第五十八章
领口被林羽泽扯得大开,眼睛偷瞄女皇,一颗心全铺在奏折上的陛下就是出了些汗,一手执笔,一手拿着奏折,衣服都还是整整齐齐的。
不愧是我家陛下,林羽泽算是服了。
借着倒茶的空档,林羽泽悄悄摸出寝殿,见外面除了随时准备应招的宫女,其他人都站在院墙外面,通常这样都是在某种情况下,才会让人回避的。
把那小宫女叫过来,林羽泽问:
“怎么回事,人怎么都站在院子外面?”
未经人事的小宫女羞涩道:“因、因为......是徐公公这么吩咐的......”
林羽泽捏拳,徐德忠这个蠢货,她要熏香,不是让他直接用在她身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宫外干净的空气,体内的燥热都被压下去几分,毕竟只是香薰,还不至于让人失去理智。
回到寝殿里,不经意的走到香炉旁边,林羽泽举着茶杯,想趁女皇不注意,把香薰给剿灭。
“阿泽,不要偷懒,快来继续看奏折!”
突然出声的女皇把林羽泽吓得手一抖,茶水差点洒手上。
这个时候了,陛下心中还是只有奏折!放弃用茶水浇灭熏香,她倒要看看,是熏香厉害,还是奏折看了能泻火!
吃奏折醋的林大人拉好自己的衣服,又把外衫穿好,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拿起奏折,眼神却是越过折子,悄悄看向对面的女皇。
不知不觉,感叹起女皇的身材来。即使是宽大的龙袍,也能看出里面的曲线。这一世的将离陛下可真丰满,是因为营养比上一世好么?
林羽泽的小眼神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
感觉更热了......
实在是看不进去无聊的奏折,摸出上回女皇拿到寝殿里一直丢在桌案底下的《葵花宝典》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1]”
本来想转移注意力的林羽泽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刚才还只是心思旖旎,现在可不是思想上的事情了。
全身经脉里的北冥真气被打乱了节奏,气海里的内息隐隐有乱的趋势。
糟了糟了,不该看这魔功的,天真的她以为女子看了没事,或许平时没事,如今可就不好说了。
对面的女皇突然有了动静。
“阿泽,朕怎么觉得有些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林羽泽全身心都忙着控制体内的内力。内力紊乱,这可是走火入魔的前奏。
女皇:“阿泽,你的脸为何这么红?”
色即是空空即是空、阿不、色......
林羽泽满头大汗,强行压制着某些念头,对女皇说道:
“将离,我太热了,先去那边躺会儿。”
也不管女皇同没同意,径直跑去床那,爬上去打坐。
谁知女皇没一会儿就跟了过来,一旦从奏折的世界中出来,就发现身体不对劲起来。
平时陛下清冽的声线都带了软糯:“阿泽,我有些不舒服。”
一股热流从鼻子下面淌出来,林羽泽睁眼一摸,是血!体内的真气完全失控了!
见林羽泽始终没有理她,将离推了推林羽泽的手臂。
女皇还算正常的体温遇到浑身发烫的林羽泽,手臂上冰冷的触感让林羽泽禁不住一个激灵。
林羽泽一顿一顿得转过头去看将离,女皇满面春.色,眼含水光,嗔怪的用那双只剩下魅色的凤眼瞪着她。
“林羽泽,你混蛋!”再怎么迟钝,女皇陛下也发现身体某些方面不对劲了,自然怪罪到一向胡作非为的林大人身上。
防线全面坍塌,体内沸腾的真气林羽泽在没有心思去控制。
“嗷——!我不管了!”
林羽泽起身,直接把女皇往床上一扔。
院子外面,徐德忠让侍卫太监们一退再退,转身吩咐一名宫女。
“明早你让御膳房准备好润喉的茶饮。”
......
.....
第二天的早朝再一次取消了,莫不是又遭遇了刺杀?大臣们议论纷纷的出了皇宫。
生物钟还是准时得把女皇唤醒,浑身酸痛且不提,她刚支起身子,腰酸得如同断了一般。
将离一掀开被子,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斑斑点点的红痕,让她不想承认这是她的身体。
罪魁祸首现在还心安理得的睡着觉,将离气得锤了林羽泽两下,奈何重新恢复正常的北冥真气自动护体,林羽泽毫无所觉。
混蛋!
气急的女皇陛下张嘴一口咬在林羽泽睡的红扑扑的脸上。
“啊!”
林羽泽惊醒,迷茫得问:“将离,你咬我做什么”
女皇气呼呼得说:“看你做的好事!”
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又指着地上的烂成布条的龙袍。
林羽泽脖子往被子里一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今日宫里又两件轶事,一是陛下自登基以来第一次无故取消了早朝;二则是宫里传言林大人今早面圣,被陛下丢出了宫门。
经过看到这一幕的锦衣卫这一传播,竟变成了林大人惹怒了陛下,即将失宠。
林羽泽是有苦说不出,自家哥哥是陛下妹妹的夫君,要是告诉将离林羽炽那方面可能不行,将离关心妹妹以后不幸福,让两人和离可如何是好。
女皇勒令她三天之内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林羽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羽泽便干脆去做正事,上回她已经摸清了麒麟卫的平均水准,如今再找个人进去真真实实的“刺杀”一回陛下,锦衣卫在宫里的势力基本就可全部斩断。
葵花宝典是速成的武功,且以快取胜,最适合刺杀。且刚好她练得北冥神功不止能吸,也能给,给个二十年的功力,在宫里便能畅通无阻。
不仅司礼监内有正在习武的太监,林羽泽在京城买了个大宅院,什么牌匾也没挂,里面都是一些在民间活不下去,孤苦伶仃,想进宫讨一份差事而自阉的小太监。
“把名册拿来。”
“是,主子。”在宅子里负责管理这些太监的吴总管应道。
宅子里现在养着一百多名小太监,其中挑出了最优秀的十二个人,以天干地支命名,冠以“木”姓。
林羽泽随便挑了个功夫学的好的,“木乙,你跟我进来一下,我给你个任务。”
众太监一听,纷纷羡慕地看着木乙,吴总管是个老练的人,立刻说道:
“以后用得着你们的机会多得是,想要出人头地,就好好学文练武知道么?”
众人声音整齐而响亮:“是!”
布置好任务,林羽泽叮嘱千万不要真伤了陛下,“刺杀”时间定于第二日早晨,被迫取消了早朝的女皇倔强得把早朝又安排在了第二天。
在去早朝的路上被行刺,影响会更大,对林羽泽就越有利。
回到林府,林羽泽继续自己的治疗。
让人在风景独好的林府花园里,摆上一个盆,又拿起一壶水,抬得高高的。
水声“哗哗——”
林羽泽自己抬着水壶,另一只手关节绷紧抓着自己的膝盖。随着盆地渐渐的积起水,林羽泽额头的青筋也绷了出来。
这样的脱敏治疗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从一开始恨不得把水壶都丢掉,到现在可以断断续续的倒水。
荷马史诗中,全身浸泡过神水的阿喀琉斯刀枪不入,就因为脚踵没有浸泡到,还是被人一箭射在脚后跟上而死。
林羽泽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这样一个致命的弱点。
一壶水倒完,浑身被冷汗浸湿,林羽泽洗了个澡,就听到隔壁院子里汪汪的叫声,林羽炽上回被她那么一糊弄,突然对狗有了兴趣,跑去买了一只来养。
听这欢快的叫声,应该是林羽炽回来了。
林羽泽趁五公主不在府上,鬼鬼祟祟的跑去他哥的院子里。拉过在逗狗的林羽炽,她把袖子里包好的熏香拿出来。
“哥哥,最近是不是觉得十分疲惫,体力不济?”
林羽炽点点头,自从做了巡按,经常要往外地跑,受车马劳顿之苦,即使回了家,也要修养数日才能缓过劲来。
林羽泽一脸同情,把熏香塞到林羽炽手中。
“你要是觉得,呃......那什么有心无力,晚上和嫂子睡觉时,就在香炉里放点这个。”
林羽炽摸不着头脑,怎么小羽说话含含糊糊的,“这是何物?提神用的?好用吗?”
林羽泽笃定的说:“好用,相当好使。”
现在腰背还有手臂都还酸着呢!
说完还拍拍林羽炽的手,同情道:“你们男人有时候也不容易。”
再说就有些露骨了,毕竟还不是可以肆无忌惮说这件事的时代,且总要给自家哥哥留点面子。
林羽泽一溜烟跑了,留下林羽炽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直到林羽泽踏出她哥的院子,才听到她哥哥的震天狂吼。
“林羽泽你给我滚回来!!!”
林羽泽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