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垚的婚事明日才正式举行,宫以墨亲力亲为,安排百里笙几人住在剑宗地理位置最好的厢房内。
建筑乃四合院构造,装潢华丽,一砖一瓦都透露着一股子暴发户的既视感。
太过庄严反而给人一种深宫禁锢之感,连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
百里笙带着小家伙选了南边的房间,旁边住的是柳胥。
寂无言、司韶郁和蓝晁住的是东面,剩下薛青松、邢白、游霁和瞿怀艺住在西边,两两一间。
邢白既不想跟游霁住一块儿,也不想跟薛青松呆一起,索性选择了小师弟瞿怀艺。
时间尚早,游霁非要拉着邢白去逛一逛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二大宗。
“我不去,我要修炼!”
邢白抠住门板,拒死不从。
“好小白,你忍心看你大师兄我孤独地行走?”
游霁捏着他的手腕,委屈巴巴道。
可邢白压根不给他面子,义正言辞地拒绝:“忍心!”
他怒冲冲地望着游霁,“我非常忍心!”
“啊~你这话让为兄很是伤心。”
游霁假意抹了下眼角,“你说你整天待在房间里就不会闷出病么?要多跟师兄出去走走啊。”
“我不!”
薛青松那小子短短几年都快冲上化神期了,他这个师兄还停留在元婴中期,想想都气。
他可不得没日没夜可劲儿修炼补回来嘛。
游霁看出了邢白的真实想法,叹了口气,又撸了下他的头发,“你说你老这么较真,是不是我把薛师弟拉上你就肯跟我走了?”
邢白一愣,狐疑地盯着游霁,“你能劝得动那小子?他油盐不进,是个修炼狂魔,怎么可能听你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游霁冲着邢白挑了挑眉,笑的一脸玩味。
这时,隔壁房门从里拉开了,薛青松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过来,淡淡道:“我去,剑宗几十上百年的历史,我很好奇......”
邢白张大了嘴巴,他这个师弟转性了?
咋可能对这个剑宗感兴趣呢,他不理解!
倒是游霁勾着眼睛深深地审视着薛青松,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师弟方才脸上是闪过了一抹隐忍的怨气?
不过无所谓啦,这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他扭头笑的一脸奸诈,猿臂一展,扣住了邢白的腰身,将他一把抱了起来,靠近他耳边道:
“薛师弟已经同意了,这下肯陪我去逛逛了吧?”
“呃......你放开我!”
邢白又是蹬腿儿,又是饶人的,气急败坏道:“狗比游霁,我根本就没答应你,你倒叫薛青松陪你去啊。”
游霁笑出了一口白牙,“不,我跟小白你比较熟。”
邢白放弃抵抗,歪在游霁怀里,生无可恋!
爱咋地咋地吧。
三人走在剑宗,因长相生涩不凡,吸引了一波又一波女修士前来驻足。
尤其是长得比较高大的游霁和薛青松,那一米九的身高特有压迫感。
薛青松之所以跟随出来确实是有心想了解这个宗门,尤其是与掌门宫以墨有关的事。
如果可以,他更想知道十年前宫以墨有没有将他娘亲带回宗门。
他多么希望他的娘亲还活着,他的兄弟姐妹也还没有遭遇毒手。
这些年他怀着仇恨和希冀拼命修炼,为的就是能手刃宫以墨!
可当仇人见面之时,他依旧感到了一种无力之感,那是境界的差距,要靠多少个努力的日夜才能追赶上的高度?
但是没有关系,他忍得住,一个十年不行,那就两个。
薛青松暗自攥紧拳头,嘶喊着:“宫以墨,你跑不掉的!”
一路上,游霁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成功俘获了好几位女修士的芳心,纷纷大胆上前询问他一些有关四象宗修炼的方式等等。
邢白瘪了瘪嘴,见状想开溜,没跑几步,后衣领就被一把揪住了。
“想跑?”
游霁的哼笑声从耳后传来,邢白一个寒噤,幽怨地回头,“那么多漂亮师姐围着你,你干嘛非揪着我不放啊?”
“怎么,小白是在怪师兄冷落了你?”
游霁极不要脸地自恋道:“没办法,哥这张脸走哪儿都吃香,不过小白你尽可放心,任弱水三千,为兄只取你一瓢饮,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邢白一掌推开他凑近的大脸,嫌弃的不行,“求你闭嘴吧,早晚sao死你。”
“哎哟,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只好迫不得已地拉着我们可爱的小孔雀一起下马咯。”
游霁眨了眨眼,强势搂住邢白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我去你大爷游霁,神踏马的迫不得已,一看你那贱兮兮的表情就不怀好意。
邢白内心疯狂吐槽,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转眼才发现,身侧的薛青松早都不见了!
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叫上他,没义气!
另一边被邢白连着一起吐槽的薛青松如鬼魅般行走在剑宗后山的竹林里。
他修习的是木属性灵根,这些年来又接受过寂无言的教导,对一切有生命的植物有着高度的亲切感。
故此能毫无压力地穿梭于林间,还不会被人发现。
没走几步他便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
“娘,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嫁给宫垚,还有宫以墨......这里太可怕了,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绝色的脸庞透着一股恐惧,任何男子见到了都会忍不住生出一种保护欲。
薛青松站在茂盛青翠的竹林后冷漠地看着,毫无波澜。
他甚至开始走神,这女子哭起来就是麻烦,还得哄。
像他大师姐就是个不会哭的女人。
(:蓝绮芙要是知道她在你心里是这样一个金刚形象,恐怕做梦都得“笑”醒。)
不过比起温柔的师姐,他还是更喜欢话少,还容易心软的......
呃,他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人?
薛青松赶紧甩头,打消掉他喜欢那人的念头。
实在是太惊悚了!
可惜思绪一旦开始便很难停下,他忽而在想,寂无言现在在干嘛呢?
他一个人住一间陌生的房子会不会不习惯?
他之前抓他手是想表达什么呢?
寂无言到底喜不喜欢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