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疑惑的看了看陈文锦,不解道:“那为什么用那个它来代表?难道那其实不是人吗?”
这么说着,他就想到了秦岭神树的力量物质化出来的老痒,那种生命,大概也能用它来代表吧。难道有这样一股由这种人组成的势力,在暗中研究着什么?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陈文锦摇了摇头,并没有赞同他这个说法,而是解释道。
“我们生还之后,在那间黑屋子里对整件事情进行了还原,发现有许多部分是连接不上的,如果没有一只手推动这一下,是不可能达到那样的结果的。如果一次或者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整件事情到处都有这样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件事如果要发生,只是我们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一定有一个人在暗中安排这一切。但无论我们怎么回想,都察觉不到任何线索。这是一个只存在于理论上,但几乎一定是存在人,我们将其称呼为“它”。”
陈文锦的解释非常清楚,吴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一个苹果没有受到任何其他力量影响的情况下离开了原地,那必然是被某种力量拿了起来。这样推断,那里应该有个人,可是无论用什么仪器检测,显示的结果都是什么都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好像有一个透明人总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推动着事情的发展,但他们谁都看不见。
这么一想,恐惧感立马就升了起来,周围的黑暗中似乎就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这种感觉非常诡异,明明你坐立不安,但又不能表现出慌乱。在没有对策的情况下,暴露出你发现了他是一种非常蠢的做法。他立刻想起了在上面时他们用唇语对话的那一段,难道那个时候真的有某个东西在盯着他们,两个闷油瓶都察觉到了,所以才用动作非常微小的唇语交流吗。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装作是累了向旁边倾斜了一下,用余光悄无声息的打量四周。江豫却对他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它不在这里。”
吴斜这才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再次看向陈文锦,他现在已经彻底理解了陈文锦这些年躲躲藏藏时的心情。他只是维持了几十秒,就非常难受了,可陈文锦足足躲藏了近二十年!
陈文锦依旧看着吴斜,表现得非常放松,这或许是她二十年以来少有的轻松时刻。两个张起灵在身边,并且都确认了这里不存在那个它。尽管依旧存在错误的可能,但这一点点的轻松让她无比享受。看到吴斜反应了过来,她继续说道。
“没发现吗?不同于起灵,我们所有人都在那次之后失去了衰老的能力。虽然我们猜测是因为吞下了尸蟞丹,但那东西能否让人长生依旧不明确。”
吴斜看了一眼陈文锦的面容,稍微呆了呆。刚才紧急情况下没有仔细查看,但现在这一看,突然就理解了当年吴三省为什么会喜欢陈文锦。他马上反应过来,暗骂都什么时候了,居然会被这个吸引注意,道:“这不是好事吗,长生是多少人的梦想啊。”
陈文锦苦笑了一声,问道:“你还记得格尔木疗养院碰到的那东西吗?那就是我们最后要变成的样子,那个是霍灵。”
吴斜整个愣住了,然后就感觉一阵恶心反胃,他难以想象人体究竟是怎么变成那种怪物的。陈文锦突然抬起她的手,凑到吴斜的鼻子下面,一股熟悉的香味涌进鼻腔。吴斜一下子就确认,这确实是禁婆的骨香。陈文锦笑容更苦涩了些,继续道。
“这种长生是有副作用的,到一定时候,我们就会开始变化,向着这种怪物变化。我猜测,我们被当作了“它”的试验品,但这种结果似乎并不是“它”想要的。”
吴斜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文锦现在说的这些和他知道的线索完全背道而驰,但又真实度很高,吴斜其实已经相信了,只是心里有些无法接受。陈文锦看着自己的掌心,她无法确认她剩下的时间具体还有多久,但绝对已经不多了。看到吴斜再次冷静下来,陈文锦继续道。
“一开始我们以为我们只是在墓里感染了某种疾病,但无论我们怎么研究,都显示我们身体非常健康。后来我们顺着西沙海底得到的线索,开始寻找汪藏海留下的痕迹。一切得到的消息都显示,汪藏海在追寻着什么,而我们身上的症状与他有关。”
她看了一眼上面,没有有人要下来的情况,这证明着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张起灵和江豫一左一右坐在两边,一言不发,像两个保镖一样,他们没有异状就代表着的确是安全的。吴斜理了理思绪,问道。
“那你们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陈文锦低了低头,道:“这个在整件事的重要性并不高,没有时间了,长话短说。我们费了不少力气逃出了格尔木疗养院,但离开之后我们就发现我们被跟踪了。没有任何可疑人员,但很多状况都显示着我们在某些人的视线之中。我们商讨之后,选择反其道而行之,悄悄潜回了格尔木疗养院。但那里早已经被废弃,什么都没发现。再然后,就是我们发现其中一些人已经开始尸化,被迫开始循着汪藏海的足迹前进。”
“有些人死在了云顶天宫,但我们不得不被迫继续找下去。我们通过许多线索发现汪藏海的最终目标应该是这里,他通过战国锦书中的记载,在寻找一种成仙的方法。我与霍玲发生了分歧,她带着队伍来到了这里,而我一个人选择了等待。几个月后,霍玲一个人回来了。她的身上这种味道已经非常明显了,她开始健忘,新陈代谢飞速加快,逐渐失去意识变的如野兽一般。整个考古队,除了不知去向的吴三省和上面的解连环还有起灵,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