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凤兮月,微笑着,“凤姑娘,病体初愈还是莫要多思为好,我歇在隔壁,若有何事可唤我一声,我能听得见。”
话落,抱着收拾好的书籍便向门外走去。
“等等!”
一声急切到变了调的大喊,让司空尧止了步,回头看向凤兮月。
而凤兮月则慌乱无比,“我,我,我……”
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面朝司空尧。
“对不起!”
重重鞠下一个标准九十度的躬。
再次一鞠躬,“谢谢你照顾我!”
“我错怪……”正当凤兮月打算再次弯下腰时——
一道金色灵光从司空尧指尖飞出,化成无形的力道将她扶住。
司空尧眼底讶色未褪,“凤姑娘,这是何礼?”
凤兮月张口结舌,“我,我知道这样道歉很无力,可是我……”
司空尧抬手止住她的话,“我说过了,论错,我在先,如果因果相抵,你我应算扯平了才是。”
见凤兮月欲要继续开口,再言道。
“若姑娘执意继续道歉,是否表示,在下也需向你行同样的礼,才能为木桑之过求得姑娘的原谅?”
凤兮月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司空尧轻松一笑,“没有便好,那此事就过了,往后莫要再提。”
随即略微沉吟,语调一转,打量着她。
“凤姑娘,我之所以留下来,是还有一句话未说完。”
“什么话?”
“人比兽,多的是份理智与思想。野兽失了利爪会作防御之态,拼着自损八百也要杀尽周遭所有自认的威胁,而今你因武功尽丧,失了平常心。实乃大忌。”
凤兮月身体一震,吃惊的看着他,那颗暴乱漂浮的心被他这话击了个正着,猛的一下沉入谷底。
原来,原来这份莫名的不安,强烈到发虚的慌乱,全是因为我失去了自保的能力,才会……
司空尧温润一笑,“待我这般也无妨,只不过如今身在李府,对其他人,还是理智行事为好。”
凤兮月下意识垂眸,看向地面,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好,明白。”
司空尧浅笑颔首,“李府现下人手不足,支不开人来伺候,若有何事直接唤我,好吗?”
“嗯!”凤兮月重重点头。
司空尧望着凤兮月此刻紧张僵硬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百步雪莲的解药你还要吗?”
凤兮月再次一惊,“啊?!你怎么知道?”
司空尧不答反问,“当初在巷中,你说要向我证明的法子便是找木子易了,对吗?”
“这个你也知道?对,朝晖城内我只认识木子易,我想,他和舅舅的关系,也许,可能不会真的就见死不救吧……那……你送我来李府也是?”
“当时也只有七分肯定,可……”司空尧好笑的看着她,“可凤姑娘在昏迷中说了很多梦语,当中便道出了这一点。”
凤兮月重重呼出一口气,“你说吧,我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次说完,我……我能承受得住。”
司空尧目光落在凤兮月身上,细细打量。
凤兮月:睡梦中突然抓住他的手,“尧哥哥……尧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才会……”
凤兮月: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不是,你不是笑话,绝对不是……”
司空尧目光微微变幻,似斟酌了片刻后,问道。
“姑娘可是很喜欢貂?”
凤兮月身子剧烈一抖,噔噔噔直往后退,惊恐非常的看着司空尧。
“貂,貂……?!”
一语惊醒梦中人,昏迷中的某个片段断断续续浮现在脑海:
尧哥哥,你别走,快回来啊,让我做你身上的那一块貂毛,从此浪迹天涯,君心我心啊!!!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空尧含笑道,“是吗?那便好了,因为我还没有用貂来做一件衣服的打算。”
凤兮月顿感心闷气短,捂着胸口,干笑,“哈哈哈……没有就好,其实我也没有。”
司空尧偏头,笑吟吟道,“可经凤姑娘这般一提醒,我倒想往后若有这样的打算时,定要通知凤姑娘。凤姑娘似乎对貂的皮毛很有研究。”
凤兮月摆手,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好残忍,太残忍了……”
旋即,目光坚定,认真无比的道。
“很遗憾我不能答应,我改过自新已经开始修佛了,不能杀生。”
司空尧好笑的看着她,“修佛啊……”
又似乎在惋惜,“那就可惜了,不杀生的话,接下来就得费点功夫了。”
凤兮月闻言点了点头,即刻觉得不太对,看向他。
“啊?”
司空尧微微一笑,“百步雪莲的解药凤姑娘没办法,唯有找木医仙了对吗?”
“你的意思,是要帮我找解药吗?可是木子易不会给的,他没那么好说话。你要……威胁?还是……谈交易?”
司空尧温润一笑,清澈的双眸内映照出成竹在胸般的谋算。
“都要,不仅仅是百步雪莲的解药,还有这解药背后见不得光的秘密。”
“秘密……??”
司空尧笑而不答,却意有所指。
“若有些路吉凶未明却不得不走,那我便要,牵着那个指路的人,一起走。”
之后的三天,凤兮月一直在李府休养,受着李舒安传记的茶毒。
而司空尧在照顾她之余,竟还在院中种起了花草。
不过这也让凤兮月发现,李府哪里是人手不足,而是木子易刻意为之,纵然李舒安是少爷,可年幼稚子,话语权终究不够。
于木子易而言,收留凤兮月已是天大人情,冒了巨大风险,还想让他府中人去伺候浮华妖女,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凤兮月自觉连累司空尧陪她在这一起备受冷遇,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纵然对方再三言道,不过是为了机甲图彼此互帮互助而已,也无济于事。
因此,她将那串平安锁以罕见的硬气,又强塞给了司空尧。
而城外那穆奇挟持的几千人质,也从司空尧那听说,信已传至,一人未损,但却隐匿在城外不愿离去,亦不愿放人。
第四天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