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借极品灵石？”
顾长青嘴角带笑问道。
“我……”
程星宇犹豫片刻，回答道：“治疗我眼睛的药膏中还差一颗极品灵石当辅材，只要治好了眼睛我就能拜入玉离宗，就能带我妹妹过上好日子。”
闻言，顾长青眉头一挑，诧异道：“治好你的眼睛？极品灵石？”
这都什么跟什么，听说过某种稀有矿材能做药引的，但是从没听说过灵石也有同样作用。
灵石乃是灵气所凝结，实际上就是一团固化的灵气而已。
与其用极品灵石当作药引，那还不如直接叫一个灵力精纯的修士来洗一遍眼睛……
可这根本没用！
顾长青使用【火眼金睛】观察程星宇时有看到关于他眼睛的问题，他那是天生重瞳，属于天道禁忌之眼，和后天病理无关。
天生重瞳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诸如一个人的寿命、心性、天赋乃至那虚无缥缈的气运。
在天生重瞳的视野中，人是真正‘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颜色，有的代表寿命，有的代表心性，正是通过分辨这些颜色来分辨这个人。
这就是天生重瞳的逆天之处！
为何被称作是禁忌之眼，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不可触碰的存在，要想解除‘禁忌’，又岂是普通药膏能做到的？
程星宇当然不知道这些。
他只把自己当作一个瞎子，而书籍上记载的药膏就是用来治疗瞎子的。
他现在距离药膏就差一颗极品灵石。
“对，就是极品灵石。你放心，等我加入玉离宗之后有了出息，我一定会十倍百倍还给你的，拜托了！”
说到最后，他深深拜下。
顾长青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借给你，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药膏可能治不好你的眼睛……你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可能！”
闻言，程星宇似是只受惊的小猫一般跳了起来，坚决道：“不可能治不好，书上说了这是很好用的土法子，是一位大能修士研制出来的，只要是瞎子都能治好！”
“可是你不是瞎子啊！”
“我不是瞎子我是什么？”
程星宇莫名其妙，不明白顾长青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头上缠着的黑布还不够明显吗？
距离拜入玉离宗只有一步之遥，说什么他也不愿意放弃！
顾长青见他这样子，料定他不知道自己眼睛的真相，当即把有关天生重瞳的事情告诉他。
“不可能。”
听完之后，程星宇久久不能平静。
从小他都听父母说他的眼睛是因为爹娘怀孕时照顾不周才瞎了，从来没想过是因为什么‘禁忌’。
他不过就一个小小的练气三层修士，连玉离城的看门狗都不如，还能是什么‘禁忌’？
在他看来，瞎子的世界就是这样，否则别人为什么说他是瞎子？
“事实如此，不信你可以说说你能看到什么。”
“我能看到很多轮廓，你们的轮廓，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顾长青笑道：“这就对了，你能看到轮廓，所以你不是瞎子，真正的瞎子看不到轮廓。”
说着，见他还是一脸懵的样子，顾长青想了想，又试探着解释道：“天生重瞳能看到心性，我就用心性这个例子来讲一讲，虽然属于我的个人猜测，但是真实情况也应该大差不差。”
“你说。”程星宇也来了兴趣，他倒想知道这害了自己无法拜入玉离宗的‘罪魁祸首’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首先，你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借极品灵石？正常来说生活在这玉离城内的人应该没人敢开口吧，毕竟连极品灵石都没见过，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借给你呢？
“除此之外，你偷取过那些散修的灵草灵药价值说不上高，但是也不低，在这人人为了生计而奔波的玉离城，任何人都有可能为了一颗灵石而大起争执，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我、我……”
程星宇被顾长青问的哑口无言，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当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于那些偷取灵草灵药的目标，他向来是有针对性的，有些人的轮廓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不会下手，保持距离。
而有些人的轮廓不会让他有这种感觉，他便选择下手，就这么简单。
找顾长青借极品灵石也是如此想当然，根本没考虑极品灵石的分量和借极品灵石这个行为。
在他认知里，顾长青的轮廓便是散发着一种好奇的善意，便是这股善意让他来找顾长青。
直到听顾长青这么一说，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切的行为都是因为自己的眼睛？
“不、不可能！”
程星宇又连忙摇头否定，不相信自己自怨许久的眼睛其实帮了自己这么多。
“不可能吗？”
顾长青突然脸色一变，全身灵力涌动，吹得身上衣衫列列鼓动。
灵力深沉而内敛，带着强悍的威压，使得顾长青看起来就像一直沉睡后醒来的猛兽，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怎、怎么了……”
旁边桌上正喝茶起劲的客人注意到这边的变化，看了过来，见到顾长青的状态，二话不说起身就跑，生怕被波及。
很快，茶楼的人跑的一干二净，就剩顾长青一桌人，连茶楼掌柜都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一眼。
这时，顾长青收起气息，像是凶猛的野兽收起獠牙，他从择人而噬的魔头又变回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青年。
他端茶喝了一口，问道：“其他人都以为我要动手赶紧跑了，你为什么不跑？”
在他对面，程星宇恍然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
是啊，自己刚刚竟然没想过要跑！
一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散发如此强悍的威压，一副要动手的架势，自己竟然没想跑？
“我、我看你好像并不是想动手……”
思索半天，程星宇给出了这么个回答。
“为什么你知道我不想动手？”
“因为我看过那些真要动手的人，轮廓会有变化，而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