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没有……”
一边说着，程星宇已经隐隐感觉到了顾长青口中所谓的‘天生重瞳’的作用。
相比于其他人看见这架势就拼了命往外跑，他的眼睛能看透很多东西。
因为能看透，所以可以让他少做很多无用功，或者能躲避灾祸。
这在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修仙世界显得很是可贵。
“原来是这样……”程星宇喃喃道。
难怪每次那些被偷灵药的散修都只是象征的追了追就低声咒骂着离开了，并不是因为他们追不上自己，而是因为他们心性相对良善，对于自己然同情，所以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否则，这玉离城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找一个人还不简单？
见他似乎明白过来，顾长青满意地点点头，“所以说你的眼睛在某种程度上帮了你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现在还认为自己还只是普通的眼瞎吗？”
程星宇怔了怔，下意识点头，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又很快摇头。
点头是对顾长青的认可，摇头表示他现在相信自己并不是普通的眼瞎。
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角度去看待自己的双眼，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可是如果药膏没用的话，那我要怎么才能治好眼睛？”
“这个说来就有点远了……”
顾长青在云岚峰时，闲得无聊的时候会看看奇闻异志之类的来深入了解这个世界，有见到过关于治疗天生重瞳的方法。
——治疗需要先天玄藤的叶汁，浸润眼睛。
先天玄藤乃是先天之物，至纯至净，能用来解除天生重瞳的‘禁忌’。
只是，因为是先天之物，其珍稀程度不亚于八品药材，市面上根本不流通，有关先天玄藤的记载中最近一次出世是在某处远古遗迹中。
对于现在的程星宇来说，先天玄藤乃是天方夜谭之物。
顾长青甚至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你说，我可以接受。”
程星宇似是看出顾长青心态上的变化，直接开口道。
“这……”
顾长青愣了片刻，而后无奈摇头一笑，这天生重瞳还真是变态，竟然连自己心态上的变化都能看穿。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隐瞒了。
“你需要先天玄藤……”
听完顾长青的话，程星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低下头。
太远了，先天玄藤离他太远！
他现在不过是个练气三层修士，连守门都没人要，更是连玉离城都不敢出，又怎么可能去到危险无比的远古遗迹寻找先天玄藤？
而且，这似乎是一个死循环。
无法拜入玉离宗的前提下，没有实力的他不敢外出。
因为玉离山脉的妖兽灵兽可没有心性之分，不会让他有分辨的机会。
妖兽和人类修士是天然死敌，要么是刀下亡魂，要么便是腹中亡魂，程星宇显然是后者。
可是如果不外出寻找资源，又怎么能提升实力？
“请您借我极品灵石！”
思索许久，程星宇最终还是抬头开口。
没办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似是看穿他的意图，顾长青反而没有回答他，换了个话题，“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是。”
“可以带我们见见吗？”
……
城西小巷，一行人从转角拐了进来。
正是顾长青一行人。
见到小巷满地的垃圾以及随处可见的丹炉药渣等各种废料，顾长青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环境实在太差了！
不光是视野上的冲击，那夹杂着各种腐臭味冲入鼻子让人几欲作呕。
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注意到程星宇那窘迫的脸色，开口吐槽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程星宇回头看了几人一眼，面露难色，犹豫道：“我妹妹很少见外人……”
顾长青微笑道：“我们没有恶意。”
“是……”
程星宇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带他们过来。
他来到‘自家门口’，敲了敲，当即一块地板抬起移开。
顾长青和洛俏俏都看的眼皮一跳。
这程星宇的生活比想象中要困难啊！
程星宇回头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先下去和我妹说一声。”
顾长青点点头。
很快，程星宇从地上冒出个头往外爬，爬出之后又跪下搭手把妹妹程星玥拉上来。
“见、见笑了。”
程星宇拍了拍脏灰，面露窘迫地尴尬笑道。
顾长青等人的目光都落在旁边程星玥身上，身穿破旧蓝裙，似是很久前买的，在她发育的年纪来说已经有些不合身。
不过即便如此，少女那灵动的双眼和明媚的容貌，却是让人眼前一亮。
程星玥目露好奇打量着顾长青等人，那如清水一般的眸子就像是会说话一般，充满灵气。
“看的出来你把你妹妹保护的很好。”顾长青欣慰道。
相比程星宇瘦骨嶙峋，面无血色的样子，眼前少女小脸粉嫩，皮肤白皙，即便身上破旧却遮不住她精致的容颜。
如此差距，程星宇肯定是做出了很大牺牲。
“我母亲跟我说当哥哥的就是要好好保护妹妹。”
说起妹妹，程星宇似是眼中闪过一丝骄傲。
程星玥抓着他的手紧了紧。
程星宇反应过来，介绍道：“我妹妹是个哑巴……她刚才在和你们打招呼。”
顾长青眼中闪烁红芒，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你好，我叫顾长青，这两位是我的师弟师妹。”
“她说她知道了，还说多谢前辈帮……帮我买下那颗灵果。”
“没事。”
顾长青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指了指身后的地洞，问道：“介意我们进去看看吗？”
“这……可是里面没什么看的。”
程星宇尴尬地直挠头，里面那地方又小又简陋，别说没地方坐了，连站都站不下几个人。
“我就下去看看，你要找我借灵石的话我总得评估一下你有没有能力偿还吧？”
顾长青略带玩笑地说道。
“这……好吧。”
程星宇和程星玥互相对视一眼，答应下来，“请跟我来。”
顾长青让洛俏俏两人在上面等着，就他一个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