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像是莫名其妙，可是沐晴霜却是听懂了。
既然去见了盛欣语，那人又在警局被拘留，八成是什么都说了吧？
她眼底一片慌乱，如何都遮掩不去，只能低垂着眸子，不敢抬头。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说那些虚的。我只是有些意外，就我所知，沐小姐并非会为了男人残害女性同胞的人。是不是有人指使？”盛长歌姿态娴雅，坐在那只高椅上面，却像是骑在高头大马上，震慑感和压迫感都很足，朝着沐晴霜直逼过来。
沐晴霜心口一凉，整个人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一丝不挂，没有任何遮掩地让盛长歌看了个精光。
她又不甘心起来，想起自家妈妈的话。
现在再不动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指不定再等等，盛长歌跟陆胤臣的孩子就要生出来了。
她喜欢了陆胤臣那么久，哪里就甘心这么放手了呢？想到这里，她眼神微微闪烁，心一横。
“盛小姐说的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她咬着唇，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听到这话，盛长歌也不恼，哈哈笑了两声。
恣意得很，让沐晴霜的心，不由地扯动了两下，艳羡得不得了。
她是从不敢这样笑的，从不敢让自己失态。
可是盛长歌这样子，不会让人觉得她不够优雅，只会觉得她十成十的从容洒脱。
“听不懂？不会吧？沐小姐一向聪慧，难道希望我把证据拿出来？我既然会直接跟你面对面办交涉，肯定是有绝对的证据在手里。”盛长歌眼神一凛，在沐晴霜身上逡巡着，“你买通了我研究室里面的研究员，拿走了我们的乳液配方，联合盛欣语，想领先一步将新品乳业在盛氏集团上市，好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不是？”
全中！
沐晴霜不太明白，盛长歌是怎么在短短数日之内就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还是说，盛欣语当真就那么蠢，不仅把她给卖了，也不顾盛氏集团了？
见沐晴霜还不愿意松口，盛长歌从包里拿出手机，放了一则录音。
里面的声音，赫然是盛欣语的。
“是沐晴霜让我这么干的。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指点我，要不然我也没这个能耐。”
“呵，这你能怪谁呢？都知道沐晴霜跟陆胤臣当初是同学，她喜欢陆胤臣好久了。结果看到你成了陆胤臣的妻子，人家当然看不惯，肯定要动手的。”
“这还算轻的，还没危及到你的人身安全呢！你要是再不离开陆家，下一次就是你的安危受到威胁了！”
“你们研究室的研究员背调的时候肯定是干干净净，沐晴霜他们可花了不少钱洗的。”
“你猜得没错，那些研究员都跟沐家有关系。他们在海外发展，国内能查到的信息本来就很少，更何况他们还特意花钱去洗白。”
“好了，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现在你可以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
……
听完一切，沐晴霜整个人都支持不住地往下滑。她挣扎着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阖上眸子。
“这些，你给胤臣听了吧？”沐晴霜想到自己生日那天，她特地穿着性感红裙，想要主动勾引献身。
那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做那样的事情。
结果陆胤臣不仅不为所动，反倒还神情冷肃地打发她走了。原本沐晴霜完全没办法理解他的冷漠，这会儿只把原因归结为他听到了录音，觉得她做的太过，心里有气导致的。
盛长歌直接否认，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上凰集团的事情，我跟胤臣，向来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所以这个录音，他还没有听过。”
“没听过？”沐晴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让她透不过气来，难受的厉害。
“不错，没听过。我今天来，只是让沐小姐好自为之，我原先还顾及着你跟胤臣的同窗之情，所以一忍再忍。结果你现在开始在背地里捣鬼，谋害的使我们上凰全体工作人员的利益，所以我来找你谈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们直接法庭上见。至于你跟胤臣的同窗之情，在我这里，也到此为止了。”
盛长歌说着，直接站起来。
面上没有半点怒容，但是声音却是冷得让人打哆嗦。
知道盛长歌径自去了，沐晴霜还没从那种压迫感中缓过神来。
——
程家老宅。
盛欣语手里拎着两包人参站在程家大厅里。
这是好东西，有价无市，盛家只有这么两包，她都带了来。
程母王芝水就这么凉凉地扫了她两眼，但是也不太过于搪塞她，让佣人泡了茶，示意她坐下说话。
“盛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听说你们盛氏集团最近很忙。”这话里面带着太多试探地成分。
纵使是盛欣语再怎么蠢钝，也听得出来。
她垂下眼睑，一字一句缓缓说道：“的确是很忙，有两个新项目。”
这是当初沐晴霜给她的好处。
海外项目。
王芝水听了，来了兴趣，整个人也没有刚才那样懒洋洋，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那盛大小姐怎么还有功夫过来跑一趟？来就来，还带东西，咱们两家，常来常往的，人来就可以了，不用这些虚礼的。”
看着王芝水的丑恶嘴脸，盛欣语没办法，咬牙忍着。
“最近我怎么都联系不上阿蔺，我们已经交往很久了，我爸的意思是，早点定下来。之前因为一些事，我们两家的婚约……我今天来就想问问，这婚姻还算不算数？”
她紧张得很，手指攥紧了手里的茶杯。
王芝水一听，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这话可不敢乱说。
盛家现在的发展前景让人看不透，王芝水是怎么都不愿意让他们程家唯一的儿子跟一个没有前途的家族的联姻的。
更何况，盛欣语现在名声很坏，日后也未必能扭转乾坤。
这不就是在赌？
“你们小年轻的事情，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哪能干涉太多呢？公司上下也忙得很，阿蔺最近也都是早出晚归的。这样吧，你明天再过来一趟，我把阿蔺留在家里，你们俩好好聊聊。”
听到能有机会看到程蔺，盛欣语的眼神亮了亮。但是也没有被这种喜悦感冲昏头脑，立马接着问道：“那我们订婚的事情，难道伯母一点都不能做主吗？之前我听阿蔺说过，他是最听伯母话的，只要伯母愿意跟他说一说，他肯定是愿意的。”
王芝水听了，脸色突变。地不由地冷咳两声，暗骂了自家儿子几句。
“订婚的事情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咱们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吧！”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车鸣。
很快，程蔺迈着长腿进了大厅。
看到盛欣语，眼神一冷。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