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恶劣,态度极差,显然是不耐烦。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盛欣语也并不意外。
只紧紧地抿着嘴唇,颇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后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程蔺在心里忖度着现如今的盛家到底还值几个钱,盛欣语却还在心里等着那人回心转意,还跟以前一样对她。
在盛欣语眼里,程蔺是受人蛊惑,要不然是绝对不会这么对她的,一双眼睛更是滴溜溜地对着他。
她本就有几分姿色,现在特意伏低做小,眼波流转间,还真有几分小女儿的温婉姿态。
加上程蔺昨天刚得到消息,盛家仿佛是得到了几个国外的大项目。
要是发展得好,重回巅峰,也不是不可能。
他心里一动,往前走了几步,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我这也是恨铁不成钢,之前的新闻,我也都看了,你怎么那么糊涂?你盗用上凰集团的新品配方就算了,竟然还在记者发布会上被人戳穿。我也不管你们盛氏集团以后的声誉如何挽回,单单就说你自己的声誉,你想过吗?”
乍一听,还真有几分关心的意思。
可是这关心也不能深究,仔细想想,也不过就是打探盛氏集团的根底。
从记者发布会之后,众人只知道盛欣语被拘留了,至于其他的,没人知道怎么样了。
盛欣语压根听不出这句话的潜台词,只当他是真的上了心,又想起自己在拘留所那几天受的委屈,瘪瘪嘴,眼睛一红,又开始哭。
“我是被人给设计了,我也没想这样的。我没想到盛长歌会那么无情,本来嘛,我们都是盛家的人,谁能想到她一点都没把盛家放在眼里。自从之前的风波之后,盛家一直都在想着突破口,想重回巅峰,我也是太着急了。”她说着就想往程蔺怀里靠。
程蔺听着,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上凰集团发展得那样好,这次推出新品乳液,更是借了之前盛氏集团记者发布会那场风波的东风,甚至没怎么宣传,但是风传效益极好,现在在数据上,已经远超之前海城现有的护肤品行业销量。
这才两款产品,就已经让上凰获得了那么大的收益,后续要是再多一些,真是不可设想。
自身有这么大的成就,盛长歌自然不会再把盛家放在眼里。
看着盛欣语的身子朝着他歪过来,程蔺假意扶了一把,二人一同坐到沙发上,正对着王芝水。
王芝水眼神落在自家儿子身上,使了一个眼色。
“欣语,阿蔺也是为你好。而且你也知道,他是我们程家唯一的继承人,什么都要考虑周全。以后我们程家的少奶奶,身上可不能有那么些黑料。你那妹妹现在看着也很出色,你这个当姐姐的,再怎么着,也不能逊色那么多。”王芝水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盛欣语去跟盛长歌争个高低。
听到这里,盛欣语再怎么蠢钝,也知道王芝水的意思了。
只不过,今非昔比。
现如今的盛长歌,可不是那么好控制得人。
又是有真本事的,一般人可奈何不了她。
想到这一层,心里更是难受,眼睛巴巴儿地看向程蔺。
“伯母,我知道阿蔺是为我好。我们盛家现在得到了国外的几个项目,一定会好好做的,再怎么样,都不会比上凰差。毕竟,上凰的前身也就是我们盛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而已。”
她信誓旦旦,程蔺却不相信。
谁不知道盛氏集团现在风评很坏,就算是有了这个新项目,真正发展起来,也未必那么顺利。
这样的家族,对他们程氏集团的发展,不会产生什么助力。
眼看着程家跟陆家的差距越来越大,程蔺哪敢行差踏错一步?
因而后续也不管盛欣语再怎么提及婚事,都搪塞了过去。
订婚、结婚,一概不应。
一如大家推测的那样,上凰集团的新品销售情况极好,营业额每日断崖式上升。
才一周的功夫,霍氏集团工厂那边已经开始加班加点生产了。
盛长歌跑到霍氏集团的时候,已经是新品发布十天后的事情。
也是为了跟苏伊婉的合作。
刚好霍思宸想找盛长歌谈谈,见她主动来了,很是欢迎,忙不迭地让她坐定。
“盛小姐。”霍思宸很客气。
盛长歌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说道:“霍总裁想问商品为什么会暂时只配送到同一个厂房的事情吧?”
那个厂房,正是苏伊婉名下的。
“是的,现在工厂加班加点生产,加上我们这边宣传力度也跟上了,所以效益很好。收到了那么多订单,要是不尽快发货的话……”
霍思宸是个生意人,说的也都是生意场上的话,实在是不能理解盛长歌这种吊死在一棵树上的行为。
“我跟苏老板有约定,让她的美容院线先用上一个月的新品,至于其他的订单,我提前声明过,都是预售一个月。”盛长歌头脑清楚,并没有被霍思宸的话带着跑偏。
一听到“苏老板”这几个字,霍思宸登时就变了脸色。
“苏伊婉?”
“不错。”盛长歌知道霍思宸对那人有意见。
奈何她们二人现在也是合作伙伴,又的确是拿到了陆呈当初的所有罪证。
她自然要履行承诺。
“盛小姐,你是知道的,她是控制蛊虫的幕后黑手!”霍思宸想到自家胞妹小小年纪却承担了那样的痛楚,一张脸迅速成了猪肝色,显然是气急了。
“不,她不是。”盛长歌语气淡淡的,就事论事,并没有想为任何人开脱。
“原本我也以为是她,后来深入交谈以后,发现不是。你应该也很清楚,她并非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既然已经说了这事儿跟她无关,那么势必是不相干的。”
霍思宸显然不信,眉头拧得更紧了。
“盛小姐太轻信人了,苏伊婉那个人,诡计多端,是不能信的。”霍思宸冷咳了两声,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厌烦,一双眼睛已经染上了几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