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周若掉下悬崖的时候,刚好张昱在崖底遭遇刺杀,阴差阳错的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她。
只可惜,周若面容已毁,落下悬崖的时候还被锋利的石头划破喉咙,声带受损,现在的声音嘶哑无比,十分恐怖。
对这一点,张昱并不担心,因为面前女子没有毁容的半边脸十分好看,若是好好修正一番,能有大用。
想到这里,张昱面上又浮现出笑意,这次,倒有几分真心了。
可周若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
找齐了两种药材,陆晚晚立刻将能种的那种,种在了空间里面。
短短几天,已经成熟了一批。
眼下可以用这两种药材研制成粉末暂时压制毒性,她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感受到盛夏的炎热了。
“嫂子,我来给你送果子了!”
顾林泼猴的声音欢快无比,随之传来的是西瓜清甜的味道。
陆晚晚擦了擦手上墨汁,欣喜的打量着那半个西瓜:“哪儿来的?”
据她所知,这儿虽然是个架空朝代,有着许多水果,可是她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里有西瓜。
顾林笑嘻嘻的把西瓜放在柜台上,并不开口,只看着陆晚晚。
见状,陆晚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后厨切了点卤菜端出来,对方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口:“秦教头不是帮着月儿庄的姚老爷找到儿子了吗,姚老爷的商队刚好从南边回来,带来了好些新奇的水果,专门挑了一些给秦教头送去了。”
这事陆晚晚知道,前天晚上镇上乱哄哄的,说是下面的庄子丢孩子了,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本来她还以为不好找,没想到秦晖一个晚上就把孩子找到了。
顾林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伸手捏了两块卤猪耳朵咔嚓咔嚓的嚼起来,咽下去之后才接着说:“好些果子我们都不认得,秦教头从里面挑了个最好看的切开尝了尝,觉得挺甜的,就让我给你送来了。”
末了,顾林又压低声音说道:“秦教头说了,果子性凉,不好让你多吃,所以才送了半个来,可不是小气,是为小嫂子身体考虑。”
“你这泼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说着,恼羞成怒的陆晚晚就要动手,顾林急忙抱着盘子跑了,一边跑一边不往说:“嫂子,一会儿我给你把盘子送回来!”
一个时辰后,秦教头拿着个盘子进来了。
看见他,陆晚晚俏脸一红,忍不住在心底埋怨顾林为什么拿走盘子,现在好了,秦晖亲自送来了。
“顾林被县令大人派出去了,盘子我给你带来了。”
闻言,陆晚晚点头,让子轩把盘子拿后厨去了。
秦晖没有立刻走,在柜台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了,趁着现在铺子里没人,准备和陆晚晚聊会儿。
“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不怎么觉得冷了。”
看来,那两味药材有用。
秦晖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对陆晚晚有用,即使知道前面是陷阱,也不得不跳了。
想到这里,秦晖有些坐不住,起身在铺子里走来走去,心里烦闷的很。
见状,陆晚晚体贴的说道:“你要是有事忙,就先走吧,铺子里没什么事,不用盯着。”
“嗯,你注意休息,药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除了铺子,秦晖回到衙门继续翻着案卷,这都是他通过县令从别的地方调来的。
哪怕里面有一丁点和南疆人有关的消息,他都不会放过。
南疆人位于最南方居住,虽说也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可他们有着自己的语言、问话,很少和族外人接触。
最重要的是,南疆人善用毒,知道这一点的人不少,因此对南疆人敬而远之。
朝廷里也不会重用南疆人,或者说,南疆人即使饱读诗书,一旦参加科举,连童生都过不了。
现在朝中唯有一人是南疆人,就是礼部尚书张昱,可他在位二十多年,从未与南疆族人有联系,连皇帝都对他十分放心。
周若……张昱。
秦晖轻声念出这两人的名字,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可是,以他现在的力量,什么都阻止不了。
说到底,还是位置太低了。
回想起李煜的话,秦晖有些犹豫,若是他愿意展露锋芒,往上爬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身居高位,就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
到时候,陆晚晚身上的秘密就藏不住了吧?
秦晖不是傻的,他看出陆晚晚的不同寻常,他出于信任、尊重,所以不去问,可其他人一定不会这样想。
正想着,县令进来了:“秦晖,怎么还没走?今天衙门没什么事,你也休息休息。”
上次的事情发生过后,县令对秦晖越发器重了。
无他,只因为秦晖不在的那几天镇上又发生了好几起案子,险些翻天,幸好还有顾林顶着。
见秦晖不说话,县令走过来语重心长的劝说着:“年轻人呀,要注意身体,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快些回家歇着吧,要不然……去陆娘子的铺子坐坐也是好的呀。”
经过县令不厌其烦的劝说,秦晖受不了了,起身就朝着衙门外走去。
县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道:嗯!只要让秦教头和陆娘子好好的,他就会好好办案!我就可以省心了!
想到这里,原本准备回家的县令又回到自己屋子,提笔写了封“表扬信”给自己的上司。
这封信被快马加鞭送出镇子,到府城的时候被人截胡,随即被一把火烧掉。
“以后凡是和秦晖有关的信笺,一定要让我先过目。”
“是,大人。”
看着火盆中的灰烬,李煜紧皱眉头,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战场上受伤多次,那些旧疾最近频频复发,现在他做知府,还能帮秦晖遮掩一二。
若是他病倒,等朝廷派来新的人接手,恐怕秦晖的才能就隐瞒不住了……
秦晖,少生事端吧。李煜默默的在心中感慨道,同时给秦晖写信,却没有提自己的身体。
秦晖来到铺子的时候,陆晚晚正在扫地。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阳光照耀着铺子,女子身着素淡的衣裙,手执扫把在里面忙忙碌碌,发丝微乱,白净的额头有些许汗水。
如画一般,令秦晖看的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