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妈嘴里说个不停还不算,竟然还向着地上就跪了下去。
虽然她是个奴才,但架不住是伺候过老夫人的,也算是府里的老人,苛待老仆的名声,确实也不算好听。
所以向这样的老仆,世家贵族都是要养着的,就见萧将军更是亲自将齐妈妈给扶了起来。
“您老快些起来,真说起来,本将军小的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至于那个小孽障,本来就是我萧家的耻辱,她没有规矩和齐妈妈你没有关系,实在不用这般自责。”
瞧着这个渣爹,对一个家生的老刁奴,都要比对她这个女儿来的好。
燕沁不禁哼笑出声,然后就耸了耸肩说道:
“看来父亲是都不打算问问我,为何要翻墙出府,就已经认准我有错了。”
嫣然在旁瞧着,燕沁倒霉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是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说道:
“燕沁你少说两句吧,父亲已经很生气了,无论是任何原因,你身为世家贵女,这种翻墙出府的行为都是要不得的,你快点跪下同父亲认错吧。”
嫣然这一开口,甚至连燕沁解释的机会都给直接斩断了。
而燕沁只要一跪,那就等同承认她认罚了,接下来就算动用家法,按这个渣爹对她的厌恶程度来讲,那都是有可能的。
“我今天会出府,完全是因为宸王殿下的缘故,你们若不信就去宸王府问问吧。”
顾平是来得隐秘,为了李青君的病情,遮遮掩掩的。
燕沁知道,宸王府在这件事情上,应该确实有难言之隐存在。
但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为了别人,就要委屈自己,甚至平白无故被冤枉的人。
“简直是胡说八道,宸王何等身份,岂会叫你过府。而且就算要去,那你怎么不走正门,还非要翻墙吗。”
萧渣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相信的。
他的眼里,这个女儿就是个灾星,是最卑贱不祥的小孽障,所以这种人都不配去王府,就更不可能与李青君牵扯上任何关系了。
萧渣爹不信,但是有个人却是信了的,而这个人就是嫣然。
她此刻的表情,其实已经相当难看了,若非在场的人太多,她甚至都想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
“燕沁就算我愿意说服父亲,大家都相信你,但若这一切是真的,你的过错就更大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翻墙去约会当朝王爷,我萧家世代忠良,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嫣然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的。
为何她百般的阻挠,李青君和燕沁,竟然还是交集在了一起。
若燕沁说的都是真的,嫣然不禁心里妒忌的不行,因为宸王府她甚至都没去过呢。
明明同李青君这一世结伴长大的人就是他,结果现在到她觉得青君又要被抢走了。
“来人,将这个小孽障给本将军拿下,现在就拖到祠堂外面,庭杖一百以儆效尤。”
燕沁的瞳孔猛然一缩,更是脸色也冰寒起来了。
“一百下板子,说是受罚,其实不就是想活活将我打死嘛。我说萧大将军,其实我一直也很想问问你,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将我当过女儿,若我今天真的死了,你又可会有片刻的难受。”
燕沁再问出这话的时候,掌心里的魔气已经再汇聚了。
一百下板子,她绝对是扛不住的,与其被活活打死,自然是要奋力一搏的。
她如今的修为,其实燕沁清楚,不是这个渣爹的对手,但就算拼着这条性命不要,她也要叫萧家人付出代价。
“你是本将军的女儿不假,但这也是我萧家最大的耻辱,一个不祥人,你就不该流淌着我萧家的血脉。”
萧渣爹再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里的憎恶,还有冷漠是半点不作假的。
燕沁不禁笑了,眼瞧着周遭的小厮,已经拿着绳子要来将她困个结实了。
她抬起手,就准备先下手为强,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血路呢。
“宸王殿下驾到!”
没给燕沁拼命的机会,李青君竟然就来了。
跟在他身边的,除了顾平之外,竟然还有个手里拿着圣旨的老太监。
萧渣爹赶紧带着全家人,立刻恭敬的给李青君请安。
接着他更是看向老太监,带着几分恭维的说道:
“安公公,您不在御前伺候着陛下,怎么也来了将军府。”
这安公公是御前首领大太监,当今陛下打小,就是他服侍至今的,可谓是御前的红人。
宣旨的事情,自然有御前的小太监去办,这位安公公可一向不会出宫的。
“杂家这不是赶着来,亲自要同萧将军说一句恭喜嘛。这是陛下的赐婚圣旨,您府上的嫡长女,很快就要做宸王府的王妃娘娘了,这可是你萧家满门的荣耀啊,将军快跪下接旨吧。”
别说萧将军了,瞬间整个将军府的人全都被吓到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被赐婚的燕沁了。
就见她赶紧来到李青君身边,压低声音质问道:
“你到底要干嘛,这赐婚是闹着玩的吗,而且我才救治好你,王爷就是这般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
瞧着燕沁那气鼓鼓的样子,李青君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禁更想逗弄一下她。
“若说起报恩,本王瞧那戏文里最长提及的,不就是以身相许嘛。我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会嫁人,索性就将你娶来做了王妃,如此报恩难道你还不满意。”
燕沁被气得,指着李青君,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嫣然备受打击的也走了过来,声音都是在发着抖的。
“王爷,你怎会想娶的人是燕沁呢。难道你忘记自己的梦境了吗,我这姐姐很可能会伤到你的,我并非妒忌但是这赐婚真的不合适。”
嫣然一向在人前,都表现的很端庄稳重。
但这会她也豁出去了,直接出言就开始阻挠这段婚事。
“嫣然,你不懂,而且你就不用跟着担心了,本王在做什么自己很清楚,而且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但对你我一直视若知己,因此赐婚的事情你就不必再干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