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君又不是个傻的,他与嫣然之间确实是青梅竹马不假。
可在他心里,的确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自己的心意到底如何,他当然很清楚。
随着大家渐渐长大,嫣然对他格外上心,李青君感觉得到,每次对于她暧昧不清的举措,都很直接的回绝。
彼此的关系只是朋友,最多引为知己。
每每嫣然听了,却依旧无动无衷,对于这点李青君也很无奈。
“王爷,我说了并非因为你我之间的原因,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定是燕沁,你就当真不怕她会伤害到你?”
青君下凡到这一世来,就算真的娶妻生子,嫣然虽然心里酸楚,但也并非难以接受。
上界之人其实都需要来人世间历劫的,等到百十年身死,不过是一场大梦而已。
只是李青君竟然又和燕沁牵扯到一起去了,这才是嫣然最不能理解的。
“嫣然,你不一直是我最好的姐妹嘛,我若被赐婚成了王妃,难道你不应该是为我高兴吗?”
赐婚的旨意,来的实在太突然了。
燕沁若非因为身份有别,她都想掐着李青君的脖子,好好的质问下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整她。
说的言而有信,护她在将军府周全,也不用非要闹到赐婚的地步啊。
但见嫣然这会备受打击的模样,燕沁却觉得这圣旨接了,貌似也挺不错的。
“你当然是我最好的姐妹了,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啊,燕沁你怎么能在这一点上质疑我呢。”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的嫣然,赶紧调整情绪,立刻表情上就再度露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我会拦着,完全也是为了燕沁你好,毕竟向来门当户对才走的下去。你虽然也是我将军府的嫡女,但是这么多年来,燕沁你却从未学过规矩礼数,若做了王妃只会贻笑大方,我只是担心将来你会获活得很辛苦。”
这一番解释,冠冕堂皇到,燕沁听了差点都要笑出声来了。
她早就在昨天寿宴上就发现了,她未恢复记忆前,一直视若好姐妹的嫣然,其实同将军府的所有人一样,对她也是没有任何善意的。
甚至于在她看来,嫣然比其他人更可恶,因为她一面漠不关心,另一面人前又要表现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去衬托自己的善良,虚伪的简直叫人作呕。
“嫣然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我仔细一琢磨啊,也认为这圣旨我不该接。”
燕沁嘴里这样说着,瞧着嫣然果然露出笑容,明显对于她变得言听计从起来的样子,十分的满意。
下一刻就见燕沁将圣旨就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变了脸的笑吟吟说道:
“可惜嫣然你说的,就算有千般万般的理由,可我面前只有一个问题,这是陛下赐婚的圣旨,拒绝就等同于以下犯上,死罪难免。你这般劝说我,是愿意帮我承担下这死罪?若不然,你是想眼睁睁看着我去死不成?”
嫣然被这番质问,呛的哑口无言。
之前就算她说出再多的话,看似在关心燕沁。
但确实都难以避免的,会叫燕沁背负上抗旨的罪名。
这下就连李青君都向着嫣然看过去,眉头微微皱起,明显对于她刚刚的一番行为,表现出了深深的疑惑。
“我一时慌不择言了,没想这么多,燕沁我怎么会害你呢,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嫣然赶紧为自己刚才失态的言语,想尽办法的解释起来。
旁人如何想她,其实都没关系的。
可若是李青君也觉得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嫣然不敢想其后果,在对方面前,她一定要是最完美无瑕的。
“我就知道,嫣然你是对我最好的,这圣旨我可就接了,与其担心将来会不会与皇室格格不入,自然是抗旨罪过更大了。”
燕沁也拉住嫣然的手,笑得那叫一个亲切,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存心是给对方心里插刀子呢。
嫣然还能怎么办,将圣旨给退掉,她明显没这个本事,心里滴血似的难受,却还要强忍着恭喜。
“既然燕沁,这赐婚的圣旨,你接下也是喜事一件,我可就提前恭喜你一声了。”
姐妹俩言语周旋交锋的这段时间里,萧将军也总算从错愕之中回过神来了。
眼神复杂的看了燕沁一眼,他就拱手对着李青君陪着笑脸说道:
“王爷能瞧得上我家里这顽劣不堪的女儿,确实是我萧家的福气,但是燕沁这孩子,从出生起就背负着不太好的名声,就怕将来连累到王爷,那我萧家可就真是罪该万死了。”
家门之中能出位王妃,而且还是下嫁给李青君这种手握实权的皇子,萧将军他又不傻,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燕沁出生就克死生母,誉为不详,名声也太差了。
萧将军就担心,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的李青君,若是赐婚又退婚的话,那萧家的脸面,算是掉了一地。
“将军只管放心,本王岂会不知,婚姻大事不能儿戏的道理。虽然与燕沁没见过几次,但本王对她却是一见钟情。”
谎话简直是张嘴就来的李青君,表现的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后,满意的瞧见,燕沁一脸恶寒的幽怨瞪了他一眼。
李青君心满意足的笑了下,脸色却忽然一正的说道:
“将军若还是担心本王并非真心求娶你女儿的话,那本王就表明下心意好了。”
“像这种以下犯上,竟然敢状告主子的刁奴,燕沁虽心软顾念这老东西年岁已高,但本王却见不得任何人欺负我的准王妃。”
李青君所指的人,当然是齐妈妈了。
而这位老妈子,也没想到,燕沁这来回翻了一次墙,竟然就变成宸王妃了。
她在将军府时,仗着伺候过老夫人,觉得就算在萧将军面前,也是有三分面子。
可李青君那是真正的皇室王爷,齐妈妈还不至于觉得对方会给她面子。
一瞧这位宸王殿下,这是要给燕沁撑腰做主,齐妈妈吓得跌跪在地,脸色都白的像纸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