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凌回到自己的房中,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不禁黯然神伤,想起那个白衣的男子,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的唏嘘。
数年前
正值夏末秋始时节,在这片山峦叠翠之地,一条被此国百姓誉名为“碧流”的河流缠绵这里,给这里迷人景致更添了几分灵秀。但是也因为那水质的颜色,要不是有着那河床与山川之间近几仗高度的乳白色细沙相隔,还真是让身处高地的人难以区别开,哪是碧流的江,哪是绿色的草地。
一般来说,只要有水有树木的地方,当然就会有大片的树林了。
此时,正是晨曦微的时刻,地处山的半腰处近河谷旁边的一片树林里,一层阳光薄如弹纱轻雾般飘渺在其中,几缕晨曦穿透细蜜枝叶形成班驳落影洒落林间拂到地面。
在此静幽幽的地方,却极其突然的传出一声尖锐的鸟鸣,接着哗啦啦的闪过一道黑色身影。霎时间,给树林中曾添了一份诡异。
紧接着是一阵不同刚才前的微风飘过,带起枝叶互相撞击发出轻微“沙沙”声响,只见刚才那黑鸟惊飞离去的地方,此时已站立着一个挺拔黑袍身影。
因为他背对着光线,一时间却是很难看出他的面容,但是从他那头垂于肩侧,随风肆意荡起地几缕发丝,便不难猜测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而在的他十米以外,一个身着浅绿衫裙的美貌女子,正盈然站在那株碗口粗细的树干上,一只手握着长剑,一只手抓牢身背后的树干,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
微风再次飘起,没有任何言语的两哥人,刚才好像是喘了口气一样,只是那么静静的站了片刻。那女子就好像有了某种决意地手拍掌中树干,脚点枝叶身形数闪间已到男子身前,跟着是“唰唰”几声手起剑落直逼其面门、身上等要害处。
面对女子出此狠招,那男子却似毫不介意地仰起头来痴望了她一眼,嘴角犹自挂着一丝笑意,脚下却不含糊地轻点枝叶晴晴避开那道贴身剑尖。
接着,微微一抬手剑走偏锋,但一硬一软两剑还是相缠在了一起,随着发出“咣当”的一声悠然声响。也因此,让男子隔挡开了那女子迅疾反手回刺过来地那道凌厉剑势,身影随之一晃,直往前方枝顶急掠而去。
女子并未就此收手的,再一转身提气,脚下数点,身形灵巧如春燕般紧随其后。轻功似略高出那男子一筹的,跟着手中长剑自其身后划了道圆弧连续几招扫其下盘、腰间、肩窝。而那些受其剑气震落飘飞下来的竹叶,顿成了漫天锋利剑雨包裹在两人身周。一时间,天地为之变色,难分难解。
瞬间已数十招过去,就在那男子脚踩片叶想借势点力挪开身影时,却没法躲开跟随她那剑势刮过胸前的那片竹叶。顿时,只觉肩头一麻地他不得不飘落于下方十米处稳住身形。女子本欲再次跟进,低眸却见他手捂肩膀还抬起头来对她露出几丝笑意。恍惚的刹那,却见他以旋转身影翩然落到地面。
“你想……把我杀了?”虽染只一眼,但却看到他按于肩上的那指间渗出抹艳丽红色,绿衫女子惊鄂了,随即也以同样方式落到地面时,背对着他出言低问。
男子缓缓抬起头来,脸上表情依旧,语如春风,“我已经……取走了一次你性命。”
就在他话音落下,静等待女子再次出说话时,却敏锐地察觉到“嗒嗒”阵马奔跑而来的些微微的声息。当下回眸深看了女子一眼,握指掩唇长啸一声,再忍痛提气,抬起长腿几个跨步稳落于急奔至他身前的那马背,随着“嘶”地一声长吼,那匹高俊黑马载着他往前方快速急弛而去。
回身看着那抹黑色身影已远自己的离视线,直到身旁数十骑训练有数的快马迅疾追去时;绿衫女子依染站立于原地,任那些马匹带起地阵风吹皱她的裙角。
双手紧紧的抓住马缰的黑袍男子,俯身爬在马背上边策马急行,一边还得躲避着身后疾射而来的弓箭。但是逆着河风,在急速行进中他脑海里却再次浮现起,当年父亡家破后,他与自己的妹妹莲儿遭人追杀,最后,不得不被迫分离地那些悲惨片段……
“噗”的一声,只觉得后背肩上传来一阵酥麻痛楚的他,不由咬牙挺了下腰杆,只感觉到一股热流正奔离身体往下敞了下来。不禁皱眉回头时,才发现,原先发射跟来的几根零散弓箭,此时已经变成了满天的箭雨正朝他面门射来!此时便也顾不得痛了,双腿紧夹马腹意欲提速急奔。
但跟随他身后疾射而至的四根弓箭却要比他身下马匹更要快捷数倍。“嗖嗖”几声过后,一根正中他左边肩骨、一根射进了他右边肋下,一根却在触及他宽大衣袍后消去几分力道了的跌落到了地面泥沙里,还有一根却了无声息地扎进了身下马尾。
“罪人——东方俊,快停下身来,一切都结束了,我看你还是乖乖认罪吧!”等那匹黑马声息力绝是,“轰”地一声倒地上。
一个倒栽葱翻下马背的东方俊,迅速跳起迈开长腿奋力往前奔跑着。而身后追兵中,稳坐于一匹红枣马背上的那名年长老者,好像极力隐藏对其怒意地大声喊着话。
“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条通往黄泉路的悬崖,你走的根本不是条真正的路……”
不是……真正的路?
边跑着,嘴边不禁露出抹嘲哄笑意的东方俊,此时心内好像自问又好像回答那老者。
眼前的任何一条路,并不都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只要留下一个人的足迹,两个人的足迹,再经过很多人的足迹以后,它就会成为一条真正的路。
在这迂腐的人世中,我只是为了开创新的一条路而努力走今日!难道,这都是错的?这就不是所谓真正的路吗??
“你还还要执迷不悟吗?你看看,你来到的是什么地方?这只不过是条自寻死路的悬崖而已!”
“你错了,虽然我今天会在此长眠,但在我死了以后,还会有许多人为了开创新的路而走下去。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他们的血肉和灵魂,会填满这整片山河。”
看了眼身前近百余丈高的悬崖,那下方就是滚滚而逝地“绿流”之水,知到没有其他退路的东方俊,在狠命地折断了肩胛骨上那根箭羽后回转身来时,不禁眼眶微湿的哽咽道。
“即使,我现在死了,也不是真正的死,只是……消失……”说着话,再抬起头来缓缓环视了下四周所有人,任凭那江风吹乱一头发丝的,傲然扬声道。
“我的此生就到此为止,你们还不快来取我的性命!”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贼,难道还有选择死的自由吗?”
随着那名老者的呵斥声消逝,四五十名都是面带黑纱的大内高手全都翻身下马,举起手中弓箭和火枪齐对向他。
正在这剑拔嚣张时刻,快马飞驰而来的绿衫女子翩然落地,径直穿过两名同伴中间,在距他身前一丈处顿住身形。
接着,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地低声说着。
“你如果不是死于我的剑,那将成为我心中千古之恨。”
东方俊面对着她,刚才那股傲气好似全都消失了般。此时眼中,只有想把她整个人都深嵌入眸底地笑意中。
“好!那你这次,可不要再失手了。”
绿衫女子定看着他,眼眶里似有了层水雾,但却掩不住那双眸底深处所含有的怨恨,一字一字咬牙吐出:“放……心,我……—定……如……你……所……愿。”说完,“唰”地一声脆响,长剑已离绡。
随着那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那语意就似一顾刺骨冷水般,直接浇熄了东方俊心内对她地满腔温情,甚至也可说是对亲情地那份向往!
“好!”
只是这么简单地轻应了一个字,在此时,却似透出无限悲伤又似解脱了地叹息着落地。脸色也随即暗沉下去的东方俊,下身微动往身后漂移了一大步,腰间那把软剑自已握在了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当他手中再现软剑时,绿衫女子已举剑朝他迎面直刺过来,连同那双布满水雾的眼眶里,就似盛着对他满腔的恨意都凝聚于手中剑身!
瞬间地“唰唰”几声已攻尽数招,但在他提剑回击两招后,于平地中明显落处下风的那女子,在气急中已毫无章法地近他身前玩命刺去。结果自是敌不过他奋力回击的,那柄长剑已震离她手直飞上了半空。
见两人恶斗在一处只能做壁上观的那帮高手们,看到东方骏虽然身负几处剑伤,却仍旧如此勇猛!当下心中叹服着,但又不得不为那女子安全考虑了的,全都举步过去缩小了对其包围圈。
绿衣女子却是对身周动静毫无所觉一般,只是近乎拼命地空手赤掌又与他搏斗在一起。就在她自以为卖了个破绽,趁势抓住了他一只手腕时,却感觉腹部一凉,低头才发现他那剑尖已抵触在了自身轻薄绿衫上。不用想,只要此时东方俊稍一失手,她必定是血溅当场。
一时间,身周人全都倒吸了口凉气,而当事的两人,却似身处真空,四目相望。
已知晓其身份的东方俊,那眼中此时自有万般话语要对她诉说的;但在面对那双盈满泪水地美眸时,里面除了对他的怨恨外似还有着一抹若有似无地难言情绪。当下只苦笑了笑地叹息着,随即手腕迅疾朝上一翻,剑尖直刺入他腹中。
当再一次听到,这熟悉地利器入肉的噗声响起,瞬间似惊醒过来地绿衫女子,待往他腹部看去时,随即睁大双瞳,脑中只呈现一片白雾般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