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山上,自从吴江带着亲信,十来名精兵,夜奔朝都之时,直到第二日,凤遂良才得到消息,他登时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唤来哨兵头领。要进行严责。
哨兵王老二慢慢的跟在传命之人后面,见到凤遂良,立刻行三拜九叩之礼,山呼万岁之后,凤遂良压住心中怒气,沉声道:“你是何人,头领何在?”
王老二磕头道:“回皇上,头领已经好几日不见踪影。”
“混账,不见踪影,为何不报?”凤遂良怒道,手中掌力加强,恨不能立刻将这王老二劈死在大殿之上。
王老二不敢抬头,只是不停的磕头,颤声道:“回皇上,那头领一向在哨所说一不二,小人们不敢问他的去向,便是他失踪这些时日,小人们也不敢回报,是怕他回来,报复小人们的多嘴。”
“放肆!”凤遂良狠狠的一掌拍在龙椅之上,那椅子虽然也是紫檀木制做,却不及真正的千年沉木,哪禁得住凤遂良这一掌,立刻咔嚓一声,椅扶手便断裂开来。
满朝文武,立时脸上变色,龙椅断裂,此非吉兆,一时之间,那些跟随吴江的匪首们便生了退意。俱个个偷眼瞧着凤遂良。
凤遂良盛怒之下,打断龙椅,心中也是后悔,却不愿意在众文武面前表露出来,他冷冷的道:“来人。立刻彻查那哨兵头领的下落。”
朝殿之上,虽然众人没有言语,凤遂良却是感觉到一阵的心慌,正在情急自己如何下台之时,高自龙自百官中站出来,上前一步道:“臣有本奏。”
凤遂良寻了这个台阶,立刻道:“高爱卿,请讲。”
“臣来殿之前,接到朝中密信,那吴王已经到达朝都,听说是中了东方羽的埋伏,落得身陷囹圄,请皇上定夺。”
“吴王竟被那东方羽小儿暗算,气死朕了!”凤遂良痛心疾首道:“朕即刻就要发兵,前去朝都,救得吴王出来。”
“皇上,三思啊。”高自龙上前一步道:“皇上,虽然吴王身陷囹圄,想来那东方羽一时之间,不敢对王爷如何。皇上要三思而后行啊。”
“朕已经老迈,与吴王情同父子,朕的格格即将许配于他,现今他遭此大难,朕如何能坐视不理?”凤遂良一番道理,说得那些文武百官们,频频点头称是。对凤遂良的态度转变了许多。
高自龙兀自劝道:“皇上,朝都重兵把守,我们大云山虽然也是兵强马壮,但是人数悬殊差别,还望皇上再三思。”
这时候,一个虎背熊腰的武宫林豹站了出来,对着高自龙怒喝道:“皇上自然要发兵救得吴王,你这家伙在那里口叽叽歪歪的,做什么!”
凤遂良一看是林豹,心中一阵的暗喜,这个林豹一向最听索图的话,头脑极其简单,行事鲁莽,索图被抓住之后,他三番四次的要出兵,此番他出列,一定是要请战,自己答应他,一是可以除了他在山上的扰乱军心,二是可以堵住众人之口。
果不其然,那林豹上前一步,作了一个揖道:“皇上,臣要请战。”
凤遂良故意深思着,那林豹是一个粗人,根本沉不住气,又大声的道:“皇上,臣在请战,请皇上即刻发兵,臣务必劫了天牢,救出吴王和索将军!如果不能,臣愿受军法处置!”
凤遂良就是为了等这一句话,听得林豹如此之说,立刻做出为难的样子:“林将军,你是山中的一员猛将,如果离了此山,万一那东方羽带兵打来,却又如何?”
“皇上,这大云山上,地势险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皇上请放心,即使那东方羽打来,也进不得此山。”林豹又是一双手抱拳道:“到是我那吴江哥哥和索图哥哥,却一时也耽误不得,请皇上发兵,准了卑职的请求。”
“唉,朕真是舍不得你啊,但是看你这样兄弟情重,朕便准你带一百精兵,前去朝都劫狱卒,务必救得吴王和索将军回山。”凤遂良猛得脸色一变:“如果不尽力,救不出来吴王二人,便按军法处置,你可同意!”
林豹根本不知道凤遂良的诡计,只想着自己可以救得吴江,索图,朗声答道:“卑职愿意!”
那些原本大云山上的匪徒们,听得这话,心中暗暗吃惊,而跟随凤遂良前来的那些人,却一个个欣喜若狂。
他们这些人一向与这山上之人不合,总也看惯他们所谓的兄弟义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粗鲁样子。而对于他们这样的斯文的样子,山上的人也是不屑,总认为他们是故意做作。瞧着就来气。
现在林豹主动提出要进朝劫犹太求吴江,如不成功,便愿受军法处置。在朝中待过的人,都知道那朝中的重兵把守,不说那些如云的高手,就是皇宫之内的锦衣卫,摄政王爷手下的绿营兵,就有以一挡十的本领,这个林豹自不量力,真是自己要送命,谁也挡不住。
林豹并不理会他们的心思,他是一个爽直的汉子,心中只要救得自己的吴江哥哥和索图出来。
摄政王府内,东方羽坐在书房之内,对着面前的奏折,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心中只想着唐晚秋那委屈的眼神,如果任由她再在那里住下去,也许自己真的要后悔一生了。
这时候,赵良轻轻叩门进来,上前一个千道:“王爷,卑职有消息。”
东方羽这才回过神来:“说。”
“那伙黑衣人,昨夜在三王府中出现。吴江,索图等人也在那里。”
“哼哼,我就知道老三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太仁慈了。”东方羽冷冷的笑了一声:“老三,没有想到,你的心计竟然如此的深啊。”
“继续再探。”东方羽的脸上突然露出莫测的笑意。那股残酷让赵良不禁打了一个寒惮。
三王府内,若嫣儿看着三王爷那张和蔼的面容,内心一阵阵的恐怖,这张笑容这样的熟悉,就是在这张笑容之下,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一幕幕的浮现了出来。母亲那惨死的情景,突兀的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不由得的捂住了嘴,盖住那就要脱口而出的尖叫。
东方影虽然看出来了若嫣儿眼中的惊慌,却一时之间猜想不到她的心思。东方影因为看到那个锦盒空空如也的时候,心中就暗中的猜测,府中一定出了内奸。现在竟然若嫣儿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中,自然也是知道玉玺的下落。
若嫣儿对东方影的诱惑丝毫不放在眼里,任由他对自己软禁,却不说一句话。一时之间,让东方影又怒又急。
猴三带着吴江,索图来到的时候,已经是夜色大深,他们从几百里的地方重新回来了,就怕被摄政王爷人的跟踪,如今见得没有风声了,这才深夜而回。
东方影看到他们,心中大喜,暂且把若嫣儿的事放在了一边,立刻设宴款待。
吴江,索图看到三王爷东方影,立刻纳头便拜。东方影连忙的搀扶起来:“好汉,快不要这些虚礼,久闻吴首领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吴江拱手道:“王爷,小人也是久闻王爷仗义之名,此次如果不是王爷出手搭救,小人真是命丧于此了。王爷无疑是小人的再生父母了,请再受小人一拜。”
东方影赶紧又立刻扶住,变了脸色道:“如若再这般多礼,本王就真要生气了。”
索图在一边“呵呵”笑道“哥哥,既然王爷也是一个爽快之人,就不要再行这般的虚礼了。哥哥快起来,我已经饿了。”
东方影一听,立刻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豪爽的汉子,来人,好酒伺候着。请好汉入席。”
若嫣儿听太监们说,前面厅内来了一伙人,是从大云山外而来,心中不由得一动:莫非是太师得知了凌大汉身亡,又派人来与自己接应的?
想到此处,她立刻派自己的贴身丫环去前厅打探一下消息。丫环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头的雾水:“福晋,前面那些人,只在那里喝酒,吃肉的,说话又粗鲁。”
若嫣儿心怀疑惑,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是暗自猜测,决定自己见机行事。
东方羽在府中听得赵良来报。吴江和索图已经在东方影府中,并被捧为坐上客,心中大喜。立刻就要进宫,与皇上商讨着寻找玉玺的大事。小郭子在门外伺候着,东方羽立时的吩咐道:“备马,本王要进宫。”
小郭子面露难色:“王爷,现在已经是三更时分了,王爷进宫,只怕皇上已经就寝了。”
东方羽暗自思忖了一下,看看天色,确实已经月上中天,他微微的深呼吸一口微熏的夜风,点点头道:“也罢,明早再进宫。本王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呵呵。”
天色微暗,东方羽已经收拾妥当,身穿明黄色的王爷服饰,明黄,只有皇帝可以穿着,即便是身为未来的皇帝的太子,也只能是褚黄,或者暗黄,却也不能穿上明黄色。
东方羽却是皇帝特许,普天之下,东方羽不但可以与皇帝平起平座,就连大权,也是比皇帝掌握的更多。所以,百姓谣言,虽然东方玉是皇帝,却是东方羽的傀儡,甚至有人传言,真正的皇帝,却是那一身霸气的东方羽,对于这些,东方羽不屑一顾。依旧我行我素。
骏马策进宫内的时候,东方羽心中不由得一动,唐晚秋那清秀的面庞慢慢的浮现在他的面前。他摇摇头,努力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儿女情长,误家误国。
光明殿上,东方玉身着明黄龙袍,精神抖擞的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着注视着下方那些文武百官。
众百官,齐撩官袍,俯身跪倒,高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