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徐盛看得皇上如此开怀,心中也自是欢喜,出手大方,立刻一锭十余两的大银拿出,小二踌躇接过,说了一句:“爷用餐也不过二两纹银,爷且等下,小的下去换零。”说着便要下去找零。
东方玉近些年来,从未有这般的欢心,看到小二要下去找零,连忙的唤住:“小二,这余下的便做为你的赏银,待我明日再来之时,你且请婆婆为我留三道那招牌菜。”
小二立刻喜笑颜开道:“爷请放心,小的明日便早早在店门口等候。”
东方玉满意而归,再看宫中那些宫女太监,文武百官的,也个个顺眼起来。第二日,上得早朝之后,东方羽奏折回了原太师凤遂良大云山上落网,现正在押解回朝,余者也无别事,东方玉早早的宣布退了散,只等天色大亮,便与徐盛换了衣服出宫。
徐盛心中暗笑,却不敢违抗皇命,跟着东方玉,悄悄的吩咐着陈直在后面暗中保护,却径直直往清风楼而来。
小二早早便在门外守候,看到东方玉二人,立刻满面春风的迎上来打了一千道:“小的给爷请安,爷早啊。”
东方玉微笑道“起来吧,今日我们便来得早了,可能等到婆婆的手艺?”
小二陪笑道:“爷且请上楼,我这便为爷们安排,婆婆还不曾到店,想必是可以等到的。”
徐盛一听,立刻脸色突变:“放肆,一个老妪,却要我们爷等吗?”
小二连忙陪笑,正待说话,东方玉却摆摆手:“徐盛,休要如此,如果手艺超凡,便是等一等,也是值得,只要不让我失望便可。”
徐盛不敢再言,只是闷声跟在其后,小二越发小心翼翼的带着他们两个人上楼,先上了一壶香茗,立刻下去厨房安排。心中正在着急的时候,只见阿秀搀着婆婆慢慢的进来,小二连忙的迎上去,陪着笑道:“婆婆,您老人家早啊。”
婆婆看到小二,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道:“你小子,鬼马精灵的,一看就知道没有好事,你是不是又许下客官三道菜了?”
“婆婆,小的就如您的孙儿一般,在您的面前,如何有什么事能掩过,昨日来了两位客官,却是气度不凡,想必是新从外地来的达官权贵。小的一时卖弄,就将婆婆的手艺宣扬出去了,昨日那客官就要品尝,小的告诉他们,婆婆回家休息去了,却不料今日门刚刚打开,他们便来到了,婆婆,念在他们这片情义,就请婆婆大展身手。婆婆受累了。”
婆婆笑骂道:“你们听听这猴儿说的话,一套套的,嘴又甜得如同喝蜜一般,让我这老婆子不动手,却也不行了。孩子们,准备家伙。”
婆婆虽然是唐文月的师傅,自来清风楼后,却是半点架子也没有,再加上阿秀也是温婉贤淑,娇柔可爱,那清风楼内的伙计们却是敬爱有加,听得婆婆一声吩咐,立刻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
就在东方玉,徐盛眼巴巴等待的时候,却听得隔壁房间内,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徐盛不由得惊奇道:“爷,您可听得什么声音?”
东方玉一心只在那三道菜上,想着会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味道,却不曾留意有什么声音,听得徐盛这般一说,惊奇的问道:“是何种声音?”
徐盛本来武功高强,耳力自是比常人更甚,他侧耳又听了一下道:“好像是熟悉之人,听声音,却似,却似唐姑娘一般?”
东方玉“哦”了一声,便要起身,思谋了一下,却坐下道:“清风楼乃为大众之所,她们也许是来散心,且不要多打听她们,你且去问问小二,那菜可好了?朕却饿了。“
原来东方玉只为要吃这三道菜,早膳却不曾好好的吃。此时,已是日上三竿,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再加上进来之后,一口气喝了两杯热茶,细听之下,腹中早有咕噜之声了。
徐盛不敢怠慢,连忙的起身,刚打开房门,就见那小二一脸笑意的端着一个托盘前来,还不曾到得跟前,就闻得一阵清淡的香气,徐盛立刻觉得自己的胃中似有虫向外爬一般,口内不禁生出许多涎水来。
这时候,只见隔壁的房间突然打开,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迎了出来,看到小二端的菜肴,立刻笑语道:“真是快啊,我们格格都饿了,还没有吩咐下去,就有菜上来,大概是阿秀姑娘知道我们来了,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吧。”说着,上来就要端菜。小二立刻尴尬起来。
小二也是认识这几位姑娘,她们便是唐晚秋,怀忧等人,她们从来来这里,再没有等候的时候,婆婆知道她们到来,直接就准备了饭菜,却不料今日来这里,有人比她们更早,而且专为婆婆的菜而来,
小二退后一步,连忙的躬身道:“秋儿姑娘,这是前面房间那位爷所点,姑娘们请等等可好,婆婆正在烧治,片刻就来。”
秋儿却是秀眉一竖道:“我却不管,我们格格饿了,你让那边的客人再略等等呗.”说着上前就要抢菜。徐盛此时正好打开房门,却不认识秋儿,以为自己刚刚是错听了声音,立刻怒喝道:“放肆,可有先来后到之理!”
秋儿不经意,听得这一声的怒喝,着实吓了一跳,回脸望去,却见一个肤色白净,面无点须的男子,对她怒目注视,秋儿自恃有格格撑腰,瑶儿又会武功,看这糟老头,瘦瘦弱弱的,想必也没有什么本事,大概只是有些钱,所以这样的蛮横。随即娥眉倒竖,娇斥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责骂本姑娘!”
徐盛鼻子微哼一声:“小小女子,如此伶牙俐齿,本来就是你理屈,还要强词夺理,小二,却不要理她,端了过来。”
秋儿立刻拦在小二的面前,娇蛮的说道:“小二,端到我们的房间内。”
小二两边都不敢得罪,这时,瑶儿听到声音,她本来也不是省油的女孩儿,立刻跳了出来,准备好好的教训一番那个抢饭之人,走到门口,却不由得哎呀一声叫了起来,连忙的上前,施一个万福道:“唉呀,徐爷爷,却是您在这里。我们不知道,得罪了。”
徐盛看到瑶儿,也是一笑:“我道是谁呢,原来却是你们这一伙的丫头,我想呢,除了你们,这个朝都哪还有这般娇蛮的丫头。小二,将菜端过来吧,我们爷饿了呢。”
瑶儿一听,立刻吐舌道:“徐爷爷,那里面,莫非是……”
“正是,丫头,还不赶紧的闪开!”徐盛故意的打趣道。瑶儿立刻掩口,拉着秋儿跑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再不敢出来。徐盛呵呵一笑,看着小二将菜放上桌面,东方玉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味道真是不凡,小二,你来介绍一个这些菜。”
小二立刻指着三道道:“婆婆家乡乃是茶叶大乡,除了进供御茶外,余下的茶叶无用,便拿来养猪,喂鱼,所以这些肉,鱼,本身就带着一股茶叶的清香,这烹制的泉水又是从婆婆家乡运来,爷们今天来得巧,这水是今日刚刚运来,所以比那放置几天的水更是活鲜。爷且尝尝。”
东方玉听时便不禁的食欲大动,此时更是忍不住拿起竹箸,夹了一块肉放在口中,初入口,便有一股茶香溢出,细嚼之下,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口中一块尚未下咽,立刻又伸箸夹起一块,接二连三的。
那徐盛看皇上吃得兴致,也不禁的连咽口水。东方玉吃了几大块肉后,方才放在竹箸道:“徐盛,你也过来吃。确实好味道。”说罢,竹箸又伸向那鱼,更是不忍停下。徐盛本来顾忌主仆之礼,却见皇上无暇顾及,又禁不住那鱼肉之香,不由得侧身坐下,大块朵颐。
小二看东方玉吃了鱼肉,方才指着那一道似绿非红,却是娇嫩滑软的野菜道:“爷,吃了鱼肉,再吃一些野菜,这野菜却有化肉消食之效。清新异常。”
东方玉只觉得比昨日所说,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之别,一碗饭吃完,便还要一碗。小二连忙答应着下去便要装饭,再来时,却是一个明艳丰俦的女孩儿出现在他的面前,手中没有白碗,却端着一碗碧绿的汤,上面飘着几颗鲜红的小樱桃。
她将手中的汤碗放下,款款下拜道:“这位爷,听得小二哥说您便要再加一碗饭,因为之前观察过爷的饮食,所以知道爷的食量不大,所以婆婆吩咐小女子为这位爷送一碗汤,饭却不要再吃了,以防积食。”
东方玉初见这女孩,立刻手中也忘了夹菜,只觉得心中扑通扑通乱跳不已,俊脸早已经红了一片,此时听了她的声音如莺啼,更是心驰神往,不能自已。
阿秀见这位爷只顾盯着自己看,粉面早已经娇羞一片,连忙的求助的望向旁边的徐盛,徐盛久居皇上身边,早已经明白东方玉的心思完全的只在女孩子身上了,连忙的轻咳几声,悄语道:“爷……爷……”
东方玉方才醒悟过来,掩饰的点点头道:“嗯,好,好,你且把饭端上来.”
徐盛心中暗笑,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提醒道:“爷,是汤。”
东方玉呵呵一笑:“对,对,是汤,这位姑娘,你且将汤端上来,朕,哦,我要来尝尝。”
阿秀正在羞涩,没有注意到东方玉的言词,立刻将那汤端上,汤未至,叶先到,香气扑鼻,阿秀回道“好叫爷知道,这汤乃是用山中春笋尖,再加上新鲜樱桃,却是消食化积最好,爷请尝尝。”
东方玉一边观赏秀色,一面品尝鲜汤,越发觉得那味道沁人心脾,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