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众将士们正在欢庆,谁也没有注意到凤红清悄悄上前,待到发现之时,虽然那是一武将,却也为凤红清的那份凄婉之美而吸引,不由得停著放杯,张口结舌的望着凤红清,却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
吴江微皱了一下眉头,缓声道:“凤小姐,为何突然上殿,虽然凤小姐尊父意图谋反,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却不想牵连小姐,小姐请回去吧。”
凤红清惨然一笑:“吴元帅,我父亲如今被你们活捉,既将押到朝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凤红清恳请吴首领,将我父亲放回,我自劝父亲从此之后隐居山野。”
吴江微微一笑:“凤小姐,放虎容易,捉虎难,你也知道尊父的为人,本不是那种甘心隐居的本性,如何倒要说出这样的语言。”一时在场的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
索图更是叫道:“凤小姐,我劝你弃了这个心思吧,好好的在山上,做你的大小姐,我哥哥既然说不打扰你,便是无人来扰你清静,何苦再来趟这混水,哈哈哈……”八壹中文網
凤红清不理睬众人讥讽,只是目不转睛望向吴江道:“吴元帅,却无商议的余地吗?”
吴江只觉得凤红清双眼之内,那份哀绝,让他不忍对视,逐将眼神转往一边,轻语道:“凤小姐,恕难从命,你且去回房歇息吧。来人,送凤小姐回房。”
侍从刚要前去护送,却见凤红清猛然一笑,右手早已自袖中抽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抵在自己的项间,双目含泪,吴江心中大惊,待要阻拦,却只见她右手回肘,可怜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难再扶。顿时香消玉殒。
吴江等人立刻惊呆于当场,虽是英雄出身,却也唏嘘不已,一方面安排众人将那上等棺木与她装上,一方面告诉了凤遂良。凤遂良被那钢镣铐住,脱身不得,闻得女儿如此惨死,顿时五脏俱焚,几欲晕死。
吴江飞信报与东方羽,东方羽也是伤感不已,想那凤红清无论怎样,总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福晋,自己一日不写休书,她便是东方家的妾室,思谋着要将凤红清的尸身运回朝都,却突然想到唐晚秋,心中踌躇了一番,便修书一封,着吴江在大云山上为她立了一座坟茔。
吴江不敢怠慢,按王爷的吩咐,尽力修茸,凤遂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神俱伤,几日下来,已是憔悴不堪了。
又耽搁了几日,吴江,索图,赵良方带着大军,押着那凤遂良,高自龙得胜回朝,安阳城内百姓闻听的擒了大云山上的匪首,从此又可以安居乐业,无不欢欣鼓舞,夹道欢送。郭明也不胜欣喜,与吴江,赵良,索图等人告别。
皇宫之内,自打贤妃病发而亡,皇上东方玉却是终日闷闷不乐,这一天,早朝过后,他坐在殿中,只望着殿中一角发愣。
徐盛怕皇上闷坏了,眼睛一转,悄悄上前“皇上,奴才听得街巷传说,我朝都清风楼处,新来一位厨师,手艺却是超凡,皇上不如悄悄出宫,一为散散心,二来尝尝那厨子的手艺。”
东方玉深思了一下,甚觉无趣,听了徐盛之言,不由点头道:“就听徐公公的话,换衣。”
大东朝国运昌盛,朝都乃是繁华之地,自然锦绣盈城,花光满路,人物之盛,诸城莫比,朝都的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之气。东方玉换了一件平常之服,说是平常,却也是华服异彩,东方玉天生皇室,行动之间天然一片权贵之气。
走至大街之上,眼望着百姓个个笑容满面,徐盛在一边道:“皇上,您看这百姓个个面带满足,足可以说明我大东朝国盛民安,皇上治国有方啊。”
东方玉皱了一下眉头道:“休要拍朕的马屁,这还不是摄政王爷治理的好,朕这些年来,只顾着生病了,哪有精神去治理国家。”
徐盛一心只想让皇上重振龙威,却不料一句话,便将他堵死,心思顿时气结,说不出话来。东方玉却不管他的心情,只是催道:“那清风楼在何处?”
徐盛无奈,只好在前面引路,因为东方玉的身体还不曾完全康复,所以几条街道的路,他们也走了有大半个时辰,就在东方玉感觉疲惫之时,徐盛指着对面街道上那热闹非凡的三屋楼道:“爷,我们到了。”
东方玉微微点头,缓缓走至楼前,却见门前不大,一个小二站在门口,殷勤招客,那门头之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赫然在目,笔力雄健之极,直欲破匾而出之势。东方玉不禁暗赞道:“徐盛,这字却是何人所书,如此苍健有力!好字,好字。”
徐盛抬眼望了望,拱手回道:“回爷,这字乃是当今四王爷东方墨所书。”
东方玉不禁诧异道:“四弟,我前些时日见得四弟,虽然依旧潇洒如常,神情却不似有这般的气慨。竟能写出这般的好字?”
“爷,这清风楼已有近十年的历史了,那时的四王爷,少年英雄,好不气势,如今时事变迁,昔日少年郎,如今却也沉浮了。四王爷现今也是内敛了不少。”
东方玉微微点头,心内唏嘘,缓抬龙步,迈进店堂。那小二每日在店门口,阅人无数,一见东方玉的气质,便立刻明白这位爷乃贵中之贵,举手抬足之间,自带有一股威王般的的气势。不敢怠慢,赶紧的上前,躬身道:“这位爷,可是第一次来咱们清风楼?”
东方玉微微颌首,放眼望去,却是一片百姓热闹之所,眉头不禁皱了一下道:“小二,这可有清静之所?”
小二赶紧的说道:“爷,请随小的上楼,爷,您小心着,这楼梯。”说罢,小心翼翼的头前带着路,上至二楼,那二楼之内也是一片喧闹,徐盛不待东方玉发话,在后面叫道:“小二,再带我们爷上到三楼,找一个清静的雅间。”
小二见前面这位年轻客人,锦衣玉饰,气度俊雅,后面这位眼神凌厉,却对前一位恭敬之至,不敢再言,径直只往三楼而去。寻得一间厢房,请两位入内。
东方玉一踏入房间,只觉得一阵微香扑过,似花香,又似粉甜。徐盛拉开圈椅,用自家的袍袖拂了几下,方才请东方玉坐下。
东方玉看看徐盛,徐盛立刻明白,先点了一壶香茗。小二送上来之后,徐盛问道:“我听说清风楼内,新来了一位厨子,手艺超凡,烹制的佳肴让人不忍停箸,可有此事?”
小二立刻躬身道:“爷真是来着了,咱们这清风楼,婆婆的手艺如排第二,却无敢排第一。”
东方玉微微一笑:“哦,敢说如此大话,可见定有一些手艺。你且说说那位婆婆的何拿手好菜?”
小二张口便报来:“清水鱼,清水肉,清水野菜。”
东方玉望望徐盛,不由得大笑起来,徐盛在一边陪着笑,小二却不动容,等二人笑过了,方才说道:“二位爷却不要笑,这鱼,这肉,这野菜,乃是我家老板第七日便派人去婆婆的家乡一个无名小镇子上拉来,更有这清水,也是每七日一换,只是婆婆总嫌清水不够新鲜,便是这般的,婆婆的手艺已经无人可敌了。”
东方玉更是惊奇,徐盛那边已经急不可待的说道:“如此说来,你便立刻请婆婆为我们爷烹制这三道招牌菜。吃得好,我们便是重重有赏!”
小二此时却面现为难之色:“爷,我们婆婆年已七十有余,老板怕婆婆劳累,每日只做三次。今日菜已经售完,婆婆回家休息了,爷请明日赶早来。或者预定好,我们便为爷留着。”
徐盛听得此言,正在发怒,东方玉却微摆摆手道:“小二说的如此之好,我们便等一日也无妨,小二,你且将别的拿手小菜端上来,我们且尝尝。”
“是,二位爷稍等,小二这就前去。”
徐盛见到小二离开,关上房门道:“爷,那位婆婆也太托大了,如果知道皇上驾临,自然回来为爷烹制。”
“我们既是微服出来,何必又惹出这样的大动静,百姓乐,君王才乐,如果只一味的让君王开心,而置百姓不顾,又如何当得一国之主,治理天下,如何服得天下百姓归心呢?”
“皇上圣明!”徐盛不由大为折服,拱手侍立一边,再不敢多言。
片刻之间,小二端着两大碗茶肴和两碗白饭进来,一大碗是牛肉条,香气扑鼻,却不见有何特异,一大碗是熏田鸡腿。另有一蝶翠绿的青菜,碧玉可爱。东方玉诧异道:“这牛肉条,我却是吃过,并无过人之处,这可是你们店中的拿手之菜?”
小二只是笑笑,将饭摆在东方玉面前道:“爷,您且尝尝这道牛肉条。再做评价。”
东方玉大奇,夹起一条牛肉条,只见与筷子粗细,颜色淡红,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面上顿时一片的狐疑:“这是牛肉条?”
小二呵呵一笑:“爷,这虽然是牛肉条,每一条牛肉却由四个小肉条组成,分明是婆婆家乡的猪肉,鱼肉,牛肉,羊肉。爷,你吃着味道如何?”
东方玉赞道:“确实不错,四种味道混合一起,鲜而不腻,难为厨师想得出来,这是何人的手艺?”
小二又是呵呵一笑道:“虽然婆婆每日只做三道菜,却留了好几道绝学在这里,所以,爷此来,也不枉此行。”
东方玉点点头,再尝那田鸡腿,别有一番味道,赞不绝口,小二在一边道:“爷,吃了肉,再吃些青菜,便是这菜,也是从婆婆家乡摘来。清香绝非朝都菜农可以种得出来的。您再尝尝这米,全是米油,香气扑鼻,入口绵软……”
东方玉这一顿饭吃得淋漓尽致。对于婆婆的手艺更是期待不已。饭毕,东方玉大为高兴,连呼过瘾,自从他病后,一直以药为主,皇宫中的膳食也多以清淡为主,再不就是大鱼大肉,只为好看,味道哪有这街角巷口的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