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二夫人又去了阳关三叠,央求杨奕辉派人来刺杀你,不过不知道为何这一次杨奕辉并没有答应。二夫人气冲冲的回了阁后直接去找了代阁主,只是不知道代阁主说了什么,二夫人竟然不再纠缠要刺杀你的事情。爹后来去查了,说是万药山庄盛老炼药有了新的进展,他们的心思都在那里,所以对于其他的事情都放了放。”
“炼药?炼什么药?”
“不知,爹没有打听出来,据说一线的线人都是代阁主自己选的人,也是一条单独不记入在阁中的眼线,爹觉得这就是他们的阴谋,只是时机不对,他不好过早的介入。”
“是否查出二皇子和万药山庄的关系?”
“这个也有记录,只是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二皇子是真金白银去买的药,只是盛老为何会出现在陇城,这是盛老提出来的,并不是二皇子求的。”
“那就是说,陇城里有盛老要的东西。”
“是的,盛老带走了十几个小孩和在陇城里死去的所有的人,他秘密掘了别人的坟墓,把那些刚埋下的人就连夜运回了万药山庄。”
“这是要做什么?”
“炼药!”
唐卿莫听到这里,对这个药无比的好奇。
“现在二皇子快要回朝了吧。”
“确实,已经在回朝的路上。陇城的百姓十里相送,二皇子的名声一下子如水涨船高。”
“高?越是高,摔得越是狠。”
“三哥,可有什么主意?”
唐成城的眼里放着光,他的三哥绝顶聪明,绝对是一招惊人。
“二皇子陇城行的目的,到底是为自己搏名声,还是为盛老铺路,一试便知。”
“怎么试?”
“你说如果功变成过,二皇子会坐得住吗?”
“如果他在意这个功,肯定会在意。如果便成了过,他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那就要看他怎么做了。”
唐卿莫觉得,香尘在陇城里不吃不喝的照顾了那些城里的人,反到头来他们好了,全部都记着二皇子的功,不知道害他们的是二皇子,救他们的是香尘和欧阳覃,这真的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他一个江湖人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只在乎自己舒不舒坦。
“你去派人盯着那些人的坟,过几日绝对要下雨了,让雨把那些空坟冲出来,我再看看死者的家属闹不闹,再传出说有人看见二皇子秘密封了很多黑箱子和黑笼子悄悄送走了,也不知道送的是什么。我就不信会没有人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唐成城想了想便会意了过来。百姓觉得是二皇子带走了孩子,就看二皇子会不会狗急跳墙,说出是万药山庄带走的。如此一来,二皇子不管做没做这事,他救陇城瘟疫的名声就要大打折扣。
“先前不是说欧阳覃回皇城,天空放晴是福星吗?那让二皇子回城,阴雨连绵,两相对比,这个二皇子估计要被这雨下霉了吧。”
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唐卿莫的脸上突然涌出一种邪笑,看得唐成城的心里直发毛。
从皇宫出来的花无道回了一趟花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花无常的死,交待一翻后又去了行宫,天亮时出现在欧阳覃的面前。
两个人的眼圈周边都有很深的暗印,花无道知道欧阳覃对于花无常的事情难以释怀,心中甚是安慰,没有人明白他的心情,皇上轻飘飘的话让他心寒,还好欧阳覃并不薄情。
“看你也没有休息,先下去休息吧,这行宫的布防,下午让清风和你细说。”
花无道行礼退去,欧阳覃闭上眼眸盘算着目前的处境。
他明面是被父皇安慰派到这里来养病,实则是父皇希望他尽快处理江湖三大组织的事情。昨夜和香尘及花无常道出这些事情后,对于香尘提出隐在暗处的建议十分认可,毕竟朝廷不能明目上介入江湖的事情。
他依者父皇的交待,走到行宫里父皇的御书房,找到第三个书架上第三排第三本的册子。
这个册子相当的厚,里面记载了所有和江湖组织的金银往来。
欧阳覃就坐在御书房里看了整整一天的账本。
花无常是离开行宫后的第二日夜晚醒过来的,他看着陌生的床心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侧头一看,身侧那张熟悉的脸撞入他的视线里,原来香尘一直都在。
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香尘惊醒了过来,发现花无常正目光翼翼的看着她,顿觉不好意思。
“醒了也不说一声,知你四肢不无力,难道口也不能言了?”
香尘起身去倒水,花无常的话从身后传来:“知道你在,千言万语都不及让我多看你一时。”
“你有那嗜好,可我没有。”
香尘说是如此说,可是脸上的笑意丝毫未退。走回床边喂花无常喝了几口茶,轻轻替他擦拭了嘴角,很有一幅小媳妇的模样。
花无常听到香尘的话也不在意,他只要他喜欢着就好。
“我们出来了?”
“是,我们出来了,听你的只带了林一。”
“他在哪儿?”
“隔壁房间休息。”
“嗯,林一虽然是大哥派给我的暗卫,但是我知道他有思想有想法,他对我认可是基于我对他的队员十分尊敬,也是那一次小树林里的刺杀,替他安抚了队里其他战死的兄弟后,对我已经不像是只听从大哥的吩咐一般。所以我决定让他出来和我们一起行动。”
“还和你一起行动,你到是现在动一个给我看看?”
香尘十分嫌弃,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就可以好了?
花无常有些忘乎所以了,他以为他的脑子还在运转,那他的身体定当是好的,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是怎么动都动不了的样子。
“我,我很严重吗?”
“相当严重。”
“那什么时候能好?”
花无常问的不是能不能医,而说什么时候好,这对于香尘是极大的信任,他知道香尘一定能医好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场秋雨一场寒,连绵不断的秋雨将皇城提前带入到了冬季,二皇子今日到达皇城外十里亭时这雨一进没有要停的意思。
二皇子欧阳凌坐在十里亭里看着天上,无奈一叹:“这老七回城,天空放晴,不知道一会本殿下回城,老天会不会开眼。”
一匹快马从官道上奔驰而过,看到皇子的车撵竟是停都不停。
“那是做什么的?”
二皇子欧阳凌身边的近侍小蔡子小心回复到:“这是朝廷的传信使者,有密报要火速上传,所以才会如此急行。”
“哦,那不知道是不是传的本殿下的佳迹,如果是,那是真的要慢些回宫了。”
小蔡子不敢多言,低着头极其的乖顺。
密报很快传到了皇上欧阳卓君的面前,看到密报里的信,欧阳卓君即使早有准备竟也是忍不住一顿怒火,摔了案上所有奏则。
“就不知道做得隐蔽一些。”
邓华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皇城市井,不知道谁传出,说陇城瘟疫死去的人突然都不见了,是不甘心就那样死了,想找人附身。
还有人说哪里是找人附身,根本就是想找害他的人复仇。
难不成陇城瘟疫不是天灾?八壹中文網
飞来横祸也是天灾呀!
听说都吃了不少小孩子?
哪里是吃了不少小孩子,明明是有人拿去祭祀安慰那些死者了!
到底是谁如此狠心啊?
听说二皇子曾经命人从皇城打造了许多黑铁箱子带去陇城,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二皇子不是今天回朝吗?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呀!
想都不用想,那些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为何?
有人说那些箱子被人收走了,就是从陇城运走了,被一个老人给运走的。
那箱子里都装了什么呀?
没准就是那些个小孩子们啊?
啊?那这事跟二皇子脱不了干系呀!
可不是,那么孩子,多可怜无辜啊。
你看,老天都不待见,这雨似乎从二皇子要回朝就一直都没有停过。
人群中撑着一把异常普通伞的唐成城听到百姓们如此议论,心中觉得好笑不已。明明一件拐卖孩子的事情,怎么就成了玄灵事件了。
唐成城来到城门口时,这里聚集的百姓十分少,本来人就不多,还有人来看了一眼就直接走掉的,似乎对于这个在陇城救了一城镇人命的二皇子并不是十分感激。
唐成城转进一座茶楼,连茶楼的人都异常的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视线里刚好可以看见二皇子进城的情况。
要了一壶茶点了一盘花生,自顾自的悠哉了起来。
远处有浑厚的脚步声传来,伴着雨声显得有些诡异城楼上的士兵看得许久才看清楚那雨雾中的一点黑色。
二皇子当初出城时,可是有皇家护卫随行,士兵朝下方喊到:“二皇子回城了,二皇子回城了……”
唐成城的目光看向城门口,那里几个人隐窜动,似乎是在等候二皇子回朝。
雨似乎越下越大,二皇子的军队丝毫不受影响的进了城。
前方是皇家护卫打头阵,后面是张将军一个营的长长队伍,二皇子那彰显皇家气派的马车缓缓驶进,刚进城门口,二皇子挑帘看向车窗外时,唐成城透过雨雾还是看见了他脸上那错愕的表情。
这二皇子是得有多惊讶呀,隔着雨雾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得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你个凶手,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城门口寥寥无几的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妇人跑向二皇子的车撵,却被护在一旁的士兵拦了下来。
妇女一边挤一边哭喊:“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就是你,就是你派人抢走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才两个月大,你还我的孩子……”
唐成城的眼眸里多了一些探究,这可不是他的安排啊,是谁如此手段,于他来说实在是锦上添花啊。
皇城府衙很快来了人,将还在歇斯底里的妇人给带走了,唐成城蹙眉,这官兵来得真快呀,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般。
皇宫御书房,皇上欧阳卓君一脸阴沉看着跪在下面的二皇子欧阳凌,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
“父皇,儿臣,儿臣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看看你在陇城干的好事!”
一份奏则夹着一封信丢到了欧阳凌的面前,欧阳凌有些惶恐捡起来一目十行的看完,再联想起宫门口的那一幕,他的心都凉了。
欧阳凌顿时觉得大事不好,连滚带爬的爬到书案前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的父皇到:“父皇,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儿臣一切都是听盛老的教唆,他说这些人留在那里会引发新的病情,所以他要一个不剩的带走。”
“那小孩子的事情呢?”
“他说他要从那些孩子的身上提炼出杜绝再次出现这种情况的药引,过些时候就会还回去。”
“还回去?你居然相信一个江湖人,你怎么不把自己也送去当药引,说出去还能立功一件。”
“那,那不是我太大了,他不要嘛……”
欧阳凌十分委屈,嘴里嘟囔一句,欧阳卓君痛心疾首的直摇头。
邓公公守在御书房门口,远远的看着皇后娘娘急急的朝这边而来,心下也是暗紧。如果皇上不把这口气发出来,怕是他也没好果子吃吧。
这天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下雨啊。
“邓公公,皇上和二殿下,可以里面?”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
“劳烦通传,我要见皇上。”
“这……”
“肯请邓公公通传一声。”
皇后面有戚戚然,邓公公只得小心翼翼进到殿内走到皇上身边轻言到:“启禀皇上,皇后求见。”
“不见,你,滚回去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谢父皇恩典,谢父皇恩典……”
欧阳卓君终是不想看见这人,多说无益,他突然想起小七那样温温而玉的脸,似乎再大的困苦他也不曾如此失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