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字一句都像是钝刀一样砍在万辰夏的心上,一寸寸剜掉他的肉、放掉他的血。
不会要命,疼痛却好似无止境一般。
他下意识的踉跄了一下。
苏洛伊趁机踹开他,拉开门逃出去。
万辰夏现在就是个疯子,不能指望一个疯子突然醒悟放了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苏洛伊,你给我站住!”万辰夏疼得脸色涨红、头晕眼花,却执拗的追在苏洛伊身后。
苏洛伊是他的,他一个人,他绝对不允许苏洛伊从他身边逃开,更不允许苏洛伊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
听到他疯狂的嘶吼声,苏洛伊知道一旦被抓住,等待她的会是更可怕的折磨,片刻都不敢停顿。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这猫抓老鼠一般的戏码,引得不少人围观。
牧北宴也凑了个热闹,却发现跑的那个人越看越眼熟,忍不住出声调侃:“这不是小凤凰家的那只小野猫吗?跑这么急,被野狗追了?”
认出是他,苏洛伊赶紧往他身边冲。
见苏洛伊直奔自己而来,牧北宴嫌弃的直躲,大声的嚷嚷:“野狗咬了会得狂犬病的,别传染给我。”
苏洛伊一把抱住他,目光炯炯的威胁:“你不帮我,我就告诉凤爷你对我图谋不轨。”
“卧槽,小野猫,你这是碰瓷!”
“我就是碰你的瓷,你可以去告诉凤爷。”苏洛伊死死的抱着他,理不直气也壮的威胁。
她不能被万辰夏抓到,绝对不能!
“不许碰她,放开她!”见苏洛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牧北宴搂搂抱抱,万辰夏控制不住的愤怒,目眦欲裂的警告。
“小爷还就偏要碰,你能奈小爷何?”牧北宴这人一百二十斤的体重,有一百斤都是反骨。
他本来只是打算看笑话,没打算帮苏洛伊。
但是居然有人胆敢命令他,他还偏就要帮了!
听着这狂傲的话,苏洛伊悬着的心悄悄放下。
“她是我的,把她还给我!”万辰夏双目赤红的盯着牧北宴,神情看起来有些恐怖。
如果换成以往,牧北宴是不会跟一个看起来像疯子一样的男人争女人的。
但今天,他的反骨格外多。
于是他一把搂住苏洛伊的腰肢,霸气十足的冷哼:“小爷今天还偏就看上她了,有本事你就从小爷怀里把人抢走,没本事就回家找你妈哭鼻子去。”
“苏洛伊,过来!”万辰夏认识牧北宴,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主儿,硬碰硬自己讨不到半点便宜,只能放弃让他主动放手的念头。
苏洛伊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冷漠无情的拒绝:“我不认识你,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万辰夏如同被人当头棒喝,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洛伊:“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认识你,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苏洛伊很大度的让他求仁得仁。
“苏洛伊,你竟然敢说不认识我?”这句话的威力不比之前那句“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爱上你,连认识都不要认识你”小,万辰夏重新陷入癫狂。
“不认识。”苏洛伊看向牧北宴,说得坚定,“我不认识他,他却对我纠缠不休,还企图用暴力手段逼我屈服,请牧少帮帮我。”
牧北宴故意调戏她:“笑一个,小爷就帮你。”
苏洛伊当即笑靥如花的看着牧北宴,嗓音娇软带着撒娇的意味:“牧少,是这样吗?”
牧北宴莫名觉得心被撞了一下,忍不住暗骂:活见鬼!
这只小野猫可是小凤凰的池中物,而且还是个心眼比头发丝还多的主儿,还是少招惹为妙。
想到这,他赶紧正色道:“走吧,你今晚,小爷罩了。”
“多谢牧少。”苏洛伊笑得愈发娇媚,存心要刺激万辰夏。
小狐狸精,竟敢对他使美人计!
牧北宴暗暗腹诽,手却十分自然的搂住苏洛伊纤细柔软的腰肢,还控制不住的赞叹:哦,这手感,一绝。
“苏洛伊,你不许跟他走!”万辰夏被刺激的彻底失去了理智,面目狰狞的咆哮。
见苏洛伊没有丝毫停步的打算,他红着眼冲上去,伸手就要把人抢走。
牧北宴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将他踹跪在地上,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如新月,看起来人畜无害,说得话却狂妄至极。
“还从来没有人能从小爷手里抢走女人,因为敢动手抢的,都被小爷废了。说吧,你想被废掉哪一只手?”
“把她还给我!”万辰夏拼命的挣扎,一双血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真是一只疯狗,晦气。”牧北宴一脚将他踹开,不耐烦的吩咐,“把他给我拦住,别闹出人命。”
说完,他就搂着苏洛伊离开了。
“苏洛伊,不准走,你不准走!”
万辰夏撕心裂肺的吼声自身后传来,苏洛伊却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
她对万辰夏的爱,已经在这六年里消磨殆尽了。
不爱,发生什么自然也就与她无关。
“还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他为了你被揍成猪头,你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走出酒店,牧北宴立马放开苏洛伊,仿佛她是避病毒一样令人避之不及。
换作别人或许会被这举动伤着。
苏洛伊却毫无感觉,毕竟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淡笑着道谢:“多谢牧少今天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改日有机会一定偿还。”
说完,她就要走。
本来恨不能躲她远远的,免得被她缠上。
但是见她利用完自己就走,毫无留恋,牧北宴反而不爽了。
“不用改日,现在就偿还。”
苏洛伊脚步一顿,随即不解的回头:“现在?”
牧北宴不是一副巴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的样子?
她都识相的主动离开了,牧北宴怎么反而黏上来了?
“对,小爷就是要你现在偿还,小爷最讨厌别人欠我东西,不行啊?”越看苏洛伊那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牧北宴越是不爽。
别的女人都恨不能像苍蝇一样叮住他不放,这个女人竟然一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样子,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苏洛伊有些讷讷的点头:“也不是不行,只是牧少你确定?”
看着牧北宴不爽到极点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想要继续看见她的样子。
难道是她理解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