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做人彘,非常之成功,她要把这个礼物献出去。
抓起人彘来到冯会长的房间,云画把“礼物”塞进被窝,放在了冯会长和他姨太太中间,然后悄悄离开了。
管家此刻是清醒的,他想尖叫,想叫醒死猪一样的冯会长,可惜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冯会长一个翻身抱住了他,管家心慌慌的,姨太太也摸上了他的腰。
管家:……更慌了。
第二天,云画一夜好眠,睡到日上三竿。
林班主见她心情倍儿爽,都快哭了。
“你还有心思吃东西,今晚我请冯会长喝酒,你也一起来,倒杯酒赔个礼就算过去了。”
“他怕是没时间。”云画神色得意。
现在估计正和管家“深情”对视,不吓个半死才怪,哪有心思出来喝酒作乐。
此刻的冯家确实乱成了一锅粥。
管家清醒的在两人中间躺了一晚上,姨太太率先睁开眼,看到管家的脸先是一惊,以为自己昨晚梦游跑错房了,紧接着视线下移,看到光秃秃没有四肢的身子,“啊”的一声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管家羡慕极了,如果他也有这种一看即晕的功能,就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了。
他微微一转头,冯会长皱着眉也睁开了眼睛,管家下意识露出一个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
这可是追随多年的大老爷,直面老板心里不由自主就慌了,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此刻更慌的应该是冯会长才对。
两人隔空对视两秒,冯会长瞪大了眼也晕了过去。
管家:羡慕嫉妒恨,我也想晕过去。
冯家一阵兵荒马乱,冯会长清醒后,叫人把管家弄死埋了。他率先联想到商会的竞争对手搞得鬼,就立即让人去查了。
然而查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冯会长气的直摔东西。
而那个姨太太也吓的卧床不起,噩梦连连。
冯家陷入了恐慌之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如此丧心病狂,弄出人彘这种残忍的东西。冯会长吓得夜里都不敢睡,脑海里那个血淋淋的东西一直挥散不去。
“师姐,你昨日那一曲贵妃醉酒又名扬京城了,许多人都嚷嚷着想再听一回呢。”
戏园子里,云画正靠在栏杆上赏鱼,湖里几条大肥鱼游来游去,魔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关巧在旁边巴拉巴拉曲意逢迎了半天,也没有换来一个眼神。
昨晚的计划失败后,关巧慌里慌张的回屋躲了起来。
今早起来又去冯家准备和冯太太通气,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结果冯家出了大事,她连门都没有进去,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此刻,看着似笑非笑的云画,关巧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她都知道了。
见云画对她爱搭不理的,关巧忍着怒火转身离开了。
云画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珠子贼溜溜的转着。
三五知道,她估计又想到了什么整人乐子。
又是一个夜晚,云画空降在冯歌的卧房,一把迷烟把他身边的女人弄晕了。
弄醒冯歌后,云画开始给他催眠洗脑。
“你爱关巧,爱的不可自拔,你迷恋她的一切,愿意为她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三五…又开始了,她又开始了。
催眠结束后,云画一巴掌把人拍晕,再次逃之夭夭。
几天后,冯歌像魔障了一样天天来梨园找关巧,各种表白攻击,戏班子里整日议论纷纷。
“这留过洋的就是不一样,抱着一大束玫瑰花,那羞人的话张口就来。”
“现在都流行这个新思潮,看电影送花,关师姐命真好。”
“是啊,关师姐可算熬过头了,嫁进冯家还唱什么戏呀。”
“哼,冯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哈哈,没关师姐的福气,你就酸吧你。”
“只有我关注冯公子为何会追师姐吗。”
……
关巧刚开始确实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惊慌感,不相信高高在上的冯公子会青睐她这种小戏子,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种云泥之别让她很是自卑。
然而,在冯歌满腔热枕的追求下,关巧渐渐沦陷了,第一次穿好看的小洋装,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收到玫瑰花,第一次进百老汇跳舞打牌……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直在戏班子里看人脸色的她,突然一跃进入上流社会,整个人的追求也变了。
以前想当梨园名角,现在她的目标就是紧紧抓住冯公子的心。
于是,关巧剪掉了长辫子,穿着小洋装跟冯歌在高级场所进进出出,戏也不唱了。林班主恨铁不成钢,跟她吵了一架也不管她了。
他看的清楚,冯公子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她,肯定是玩玩最后弃之不顾,最终吃亏的还是女人。
云画乐得看他们相亲相爱,等冯家清净了一阵子,她又抓住一个当初打死原主的下人,做成人彘放到了冯会长的被窝。
“希望别吓死了,不然后面就不好玩了。”云画不走心的感叹着。
“不死也快疯了吧。”三五无语道。
大清早醒来被窝里一个血淋淋的人彘,谁的小心脏受的了。
活该啊,遇到魔鬼死都成了一种奢望,不把你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怎么对得起魔鬼的结合体。
最近商会里也是议论纷纷,冯会长家的事稀稀拉拉传出了一点风声。
“据说冯家下人被残忍肢解做成了人彘,何人如此心狠手辣,简直太猖狂了。”
“冯会长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怕是有人成心报复。”
“如此惨绝人寰的手段,竟然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真是怪哉。”
“冯会长如今心力交瘁,怕是顾不上商会……”
众人面色各异,沉默了下来。
冯家闹得人心惶惶,太太姨太太们脸色憔悴,都不敢和冯会长过夜了,生怕眼一睁就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彘。
不仅如此,她们每天睁眼前先用手摸一摸,没摸到东西才敢睁开眼。
下人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能走的都收拾包袱走了。
冯家一片惨淡,恐怕只有冯歌丝毫不受影响,成天跑出去和关巧黏黏糊糊。
云画看到这些还觉得不够,过了几天又抓了一个人做成人彘送到了冯会长怀里。
这人也是当初对原主拳打脚踢的人,云画把这些人都肢解送给了冯会长。
这一通折腾下来,冯会长彻底病倒了,高烧不断,糊里糊涂的喊着不要过来,想来是做了什么噩梦。
黑雾弥漫的荒野里,冯会长迷失了方向,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突然无数人彘蹦蹦跳跳向他涌来。
冯会长大惊失色,转身拔腿就跑,然而跑了半天都在原地踏步,他吓得冷汗直流,眼睁睁看着人彘向他扑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冯会长尖叫着睁开了眼睛,心脏一直狂跳不停。
“老爷,你怎么样?”冯太太脸色暗淡,神色担忧。
冯会长头疼的将她赶了出去,拼命压制着心里的慌乱,脸色颓废,目光空洞。
连警探都查不出是谁在陷害他,此人来无影去无踪,难道真是碰见了鬼不成。
冯家陷入了一种怪圈,几个姨太太都回了娘家。冯太太无奈只能请和尚做法事,祛祛晦气。
和尚念经的声音持续了三天三夜,然而没过几天,人彘又出现了。
这次更狠,一家人正在饭桌上麻木的嚼食,室内安静的只剩下碗筷的碰撞声,突然一个人彘从天而降,砰的一声落在了饭桌中央,瞪大的眼珠子看着所有人。
人彘还是活着的,被人割了舌头,呜呜呜的不知想说什么。
冯会长扬手饭碗一扔,落荒而逃。其他人也逃的逃,晕的晕。
终于,冯家含泪决定搬家,远离这个仿佛被诅咒过的宅院。一大家人低调的搬到了另一处宅院,心想这次应该不会出现了吧。
云画奸笑,怎么可能,先让你们安心几天,等放松警惕的时候我再折腾。
梨园里。
林班主最近很惆怅,亲生的徒弟陷入热恋也就罢了,现在当家花旦也整天不务正业,穿着旗袍出去跳舞玩耍,成何体统。
他苦口婆心,“二月啊,师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天赋异禀,天生就是吃唱戏这碗饭的,师叔——”
“言归正传,别整这些没用的。”云画毫不留情打断他。
林班主笑意一僵,“一个月再加一回如何,唱什么都由你。”
林二月作为当家花旦可不会天天登台,一个月只唱一回,每次都是座无虚席,就那彩头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可现在云画改了彩头,她只要鲜花和掌声,不要银元等其他东西,这无疑让梨园又少了一笔收入。
林班主自然心里不乐意了,林二月倒是落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名声,可梨园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反倒少了一笔收入。
云画笑眯眯的答应了,“好啊,再加两场都行。”
这么爽快?原以为能磨几天,没想到答应的这么痛快,别不是什么陷阱吧。
林班主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大佬,求放过。”三五可怜兮兮的求饶。
她当然会爽快答应了,因为从那天结束,后面登台的都是我。
三五要哭了,云大佬白天在外面吃喝玩乐,晚上去玩“做人彘”的游戏。
而它一个小系统扮成她的样子登台唱戏赚钱,可悲可叹。
“每次的任务都是本尊一力承担,你在旁边看热闹。现在该是你发挥自己的价值了,挣钱给本尊花是你的荣耀。”云画一脸理所当然。
“你不挣钱,本尊只能去劫富济贫了。”
言外之意,你不挣钱我只能去抢了,看着办吧。
三五……还能说什么!好像我不挣钱,你就会误入歧途一样。
还能这么威胁人?我唱还不行吗。
云画安分了一段日子,估摸着关巧那边也差不多了,就给冯歌一个暗示,让他回家向父母提出要结婚。
冯太太听到儿子的要求,简直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要娶谁?”
“梨园的关巧,我这辈子只娶她一个。”冯歌一脸坚定。
冯太太当然知道关巧,这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方设法跟她攀关系将林二月的消息送来。冯太太自然对这种戏子不屑一顾,可不妨碍她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听到儿子要娶这种女人为妻,冯太太自然不乐意了,当个无足轻重的姨太太勉强凑合了,可正室一定是不行的。
看着儿子坚定不移的眼神,冯太太头疼的要炸了。现在说反对的话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先拖延一番,等过段日子说不定儿子腻了就放手了。
“这事以后再说,也不看家里现在多乱,净没事找事。”
“娘,正好家里最近需要喜气,我结婚冲冲喜怎么样。”
冯歌不依不饶,非要冯太太给一个承诺,活像一个恋爱脑晚期患者。
冯太太闻言眼睛都瞪圆了,留洋的儿子说出冲喜的话,他最近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迷糊涂了。
以前一口一个新时代新思潮,嫌她思想封建迷信,现在他倒是反过来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冯太太自然不会同意这种事,一番冷脸拒绝后,把皮球踢给了冯会长。
“去找你爹,他同意的话娘没任何意见。”
她这话说的太满,笃定冯会长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然而,万万没想到冯会长不但同意了,还要求尽快准备。冯太太气的一连摔了几个杯子才冷静下来。
云画满意的收回了手,等他们结婚的那天,她要让冯家身败名裂,从此退出京城的商圈。
她没打算揭开十五年前的事情,姜家早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旧事重提,谁会在意姜家主是冯会长害死的。
大家只在乎活着的人,以冯家在京城的地位,这事最多引起一番议论,过两三天风言风语自然就消散了。对冯家没什么伤害。
所以,云画自始至终都不打算提过去的事,她要以另一种方式,折磨的冯家颜面无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