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送阿婆来检查身体,路过这门口,看身影跟你很像,没想到还真是你。”
严飞杰语气中带着惊喜。
可当他视线下移,看到束阳身穿的病服时,眼神蓦然一沉。
“怎么回事,病了?”
“就贫血,头晕,来医院检查下,不是什么大事。”
束阳笑笑,不自然地挠着脸颊。
严飞杰捕捉到她眼神中的闪躲。
他直觉一定是出事了。
再面向她时,神情冷肃了许多。
“你如果真有事,希望你不要对我隐瞒。我说了,在你没有恋爱的打算之前,我们还是以朋友身份相处。我是个律师,有很多人脉。我希望能帮助到你。”
“以朋友的身份。”严飞杰又强调一遍。
束阳对上他的视线,开始犹豫。
少顷,她咬咬牙,下定决心。
......
听完束阳的描述,严飞杰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昨晚的事件,是妥妥的蓄意谋杀,而且比之前杨太太那次,更可怕。”
“杨太太是明面上对你实施伤害,尚且可控;可昨晚那个人,是有意将你扔在不为人知的郊外,计划得很缜密。如果不是出现意外,有人跟你一起被绑,他就成功了。”
严飞杰推了下眼镜,断言道:“那人,对你有很深的敌意。”
束阳顿觉一阵后怕。
而且,她昨晚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那濒死前的失温体验,很接近死亡。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严飞杰瞧着她后怕的神色,表情逐渐缓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既然得救了,那之后就会被老天眷顾的。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了。”八壹中文網
“还有,你也该庆幸,原本不知道的未知风险、想置你于死地的未知的人,因为你活了下来,所以他的意图也就暴露了。”
“相信你今后,一定会更加注意。如果那人一直藏于背后,那就相当于一颗定时炸弹,那不是更恐怖?”
束阳表情怔松,深深看了严飞杰一眼。
她也不是脆弱之人,当下什么局势,一目了然。
既然一味的害怕毫无用处,倒不如迎难而上。
“现阶段掌握得信息太少,担心也没用,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少不那么被动。等有朝一日,让那人露出更多破绽,就是撒网捕鱼的时候了!”
束阳双手握拳,默默为自己打气。
严飞杰见她,已恢复往日的心气儿,便也不再多言。
“对了,马上快到阿婆的生日了,届时会为她办一个生日宴会。到时候,你一定要出席。”
“那是自然!提前通知我,我去置办两身衣服,还得为阿婆准备礼物。”
束阳微微笑道。
“嗯,那就有劳费心了。”
严飞杰也不跟她客气。
“你昨晚那事,我也会同步查的。还有,杨家那个案件的排庭,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你做好打最后一仗的准备吧。”
“只是,我有些担心最近的局势...”
“你是说热搜么?”束阳打断他。
“哦?你也看出点苗头了?”严飞杰挑着眉。
“拜托,那是我自己的事,我当然会深入了解。不过严律,你也不用担心,做好你擅长的法律准备就行。我自己会备好planb的。”
束阳唇角弧度微扬。
离开束阳的病房,严飞杰先前的微笑神情,瞬间凝滞。
镜片一闪,遮住了他此刻的神情。
夜晚,病房周围恢复了平静。
束阳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钟震岩消失了一整天,也不知道去了哪。
她心想着,狗男人已经接连两次,为了她受伤。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
那是救命之恩,束阳很想报答他。
可那狗男人想要的,她又无法满足。
“啧,进退两难,好矛盾...”
与此同时,某处废弃的小院。
地上跪着一个蒙眼女人。
是韩若。
她正破口大骂:“你们到底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抓我?知道我爸是谁么?你们是在玩火!想活命,就趁早把我放了!”
“晾了你一天,竟然还有精力骂人?看来,力度还不够啊。”
男人语若冰霜,面无表情。
韩若的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你是谁?是你抓的我吧!你敢动我一根寒毛,就等死吧!”
“能力不大,口气倒不小。那就试试,看谁死得快。”
钟震岩朝阿冬使了个眼色。
阿冬会意,带着另外两个保镖,把韩若压到冰库车的位置。
车门一打开,韩若就感到一股寒意。
她什么都看不见,但直觉那寒意绝不是善意,便拼命往后撤:“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
男人的声音,从她背后悠悠地传来。
韩若心惊,她从那声调中,听出了杀意。
她开始感到害怕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误会?看来你还没想清楚。把她放进去,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保镖们已经把韩若推搡进车内。
刺骨的寒,瞬间朝韩若身上袭来。
她语气开始颤抖:“等下,咱们要不好好商量下?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钱,想要多少都行!你们搞绑架,不就是图钱么?我都给你们!”
男人冷笑道:“不好意思韩大小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容置喙,他已命人将冰库门关上。
韩若的呼叫声戛然而止。
深吸一口夏夜的潮湿空气,钟震岩双眸微睁,向一旁的保镖下指令:“去给韩家捎个话,他们要想保住整个韩家,就让他们妥善处理好这几日,韩大小姐‘身体抱恙’之事。”
“是。”
当保镖把话传到时,韩家上下正张罗着要报警。
韩顺一听,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韩太太却破口大骂:“什么钟家,哪个钟家?敢抓我女儿,他们活腻歪了!”
韩如吓得立马上前,伸手捂住她的嘴:“妈,别叫了!这魔城还有哪个钟家?姐姐怕是干了什么,得罪人家的事了!”
韩太甩开韩如的手,两眼直冒怒火:“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姐姐!韩若这么乖巧的千金,怎么可能干得罪人的事儿?依我看,绝对是那姓钟的诬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