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别管这事。”夏茗薇语调很沉,“不然会给你哥添麻烦的。”
“这么严重吗?”何楚然不记得自己家和金盛有没有合作,因为她从来都不管这些。
夏茗薇点头,“很严重,金盛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一举一动都备受外界关注,无端和他们有纷争,可能会输得很惨。”
“那要怎么办呢,难道咽下这口气吗?不行。”
“先等等证据吧,如果涉及到更多的利益,只得咽下去了。”
顾司暮为了带她回来和宋氏集团合作,某种程度上就开罪了金盛集团,正是关系僵硬的阶段,万一人家执意护着自己的私生女,那必然要影响到两家公司。
损失最大的,也一定是顾氏集团。
她不想让顾司暮承受这种风险。
“可是,”何楚然眼神黯淡,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被欺负的就是夏茗薇,要真有个闪失的话,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没了,要她说那人就是打算下死手的,没打算留情面。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才最重要。”
气与不气的,都是人的情绪而已,被送来医院那一刻夏茗薇想了很多,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可这时冷静下来,还是要尊重事实的考虑。
“我想顾总不会同意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护你护得紧,为了陪你还推掉工作,这口气就算你能咽的下,他也咽不下。”
夏茗薇沉默,按照顾司暮的性格,恐怕是势必要闹大的。
哎,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夏茗薇出院了,会所老板那边还没给出什么确切的证据,距离他许诺的时间也只剩一天。
她偶然间听见顾司暮打电话,他在冲那边发脾气,隐约提到了金盛集团这四个字。
很明显是和这事有关的。
而且顾司暮的语气和态度,也暴露了事情的复杂程度。
或许比想象还要麻烦。
夏茗薇装作不知道,没有直接和他聊这事,而是乖乖听他的话待在家里。
“记得按时吃药,我会让阿姨提醒你,知道吗?”
顾司暮又嘱咐了几句,夏茗薇一一应下。
目送他乘车离家后,夏茗薇拿出手机给白辰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想,如果她问顾司暮是肯定得不到真相的,越是难办他就越要隐瞒,而且要一个人把这些都扛着告诉她无所谓,那样的他,太让她心疼。
而白辰不一样,他是能站在客观角度替顾司暮考虑的。
“你不是都失忆了吗,怎么还这么聪明啊?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夏茗薇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了白辰打趣的话。
“我是失忆,又不是失智,该懂的我都懂,你既然明白那就别和我绕弯子了,告诉我,金盛集团是不是要插手此事?”
白辰嗯了一声,没瞒着她,“那个私生女比较复杂,据说是这两年才查明父女关系的,比较受宠爱,尤其是没办法给她名分,对她更用心,我们才刚得到风声,金盛集团就先找上来了,还许诺一笔大的生意单子,想抹平此事。”
夏茗薇突然笑了笑,反问,“多大的单子?”
“几十个亿的那种吧。”
“看来我面子挺大的,值得花这么多钱。”在知道她平安无事的情况下,对方居然愿意破财,还挺有意思的。
“那又如何呢,司暮也不答应,在他那里,你可是无价的。”
“什么?不答应?白来的好处就不要了吗?”
夏茗薇感觉自己被顾司暮气到了。
就算是有原则,但必要时候也是可以牺牲一下的。
白辰顿了顿,似是没想到她会这种反应,“这个好处可是拿你肚子里孩子换来的,司暮是当爸爸的人,怎么可能捞这种便宜,他又不缺钱,金盛老总这举动可谓是毫无诚意。”
“那你帮着劝劝他啊,孩子反正都保住了,同意合作对我们有好处的。”
“你别找我啊,我不会劝的,这件事我和司暮立场一致,自己的老婆孩子差点被人伤害,这口气无论如何不可能咽下去,钱和利益都摆平不了。”
?
这个白辰,是她认识的白辰吗?
他以前不都是能保持理智的吧,这是为什么?
“何楚然在我耳边念叨两天了,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她好不容易给我提点要求,我肯定得帮她办到啊。”
“哦。”夏茗薇的语气很敷衍,“她对你的要求多了去了,还想让你和顾司暮一样有权势呢,你办到了吗?”
“我还有事,挂了啊。”
连白辰这条路都行不通,夏茗薇顿时陷入了迷茫。
…
结束完上午的会议,顾司暮刚回到办公室,曾贺就进来汇报说,“顾总,金盛集团的老总邀请您吃午餐,您看要去吗?”
“不去。”顾司暮冷冷地拒绝。
“这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对方是金盛的,以前我们合作的不再少数,而且对你一直都是支持的。”曾贺犹犹豫豫,自知说这话会触犯到顾司暮,但该劝的还是要劝。
“把电话接进来,我要亲自和他谈。”
如果双方都坚持自己的看法,那这顿饭绝对没有吃的必要。
曾贺照办。
金盛老总王涛今年五十多岁,膝下子女加起来快十个,要不是私生女的原因,大概也不会过分袒护。
在这之前,顾氏集团这边已经回绝了那桩合作,意思如何再清楚不过。
“司暮。”王涛端的长辈的架势,没称呼顾总,而是用了司暮这个亲切的名称。
“您是改变主意了吗?”
相比之下,顾司暮的态度就很冷淡了,无形之中还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涉及到夏茗薇安危的事,半分疏忽都不可能有。
“不要和我见个面再谈吗?你这般行为令我很是心寒啊,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最应该的不就是找合适的处理办法皆大欢喜吗,你是我最看重的后辈,金盛集团和顾氏集团也合作过多次,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我?”
顾司暮点了支烟,慢悠悠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