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多年除了母亲你见过父亲给哪个女人名分?”宋阳突然愣住,脸色一变,给沁河使了个眼色。
沁河大手一挥,保镖押着鬼哭狼嚎的萧合下了直升机。
驾驶员也熄火下去,把直升机里的温度调整适宜。
宋阳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和紧张:“你怎么知道的?是哪个混账东西多嘴多舌?”
“我又不是傻子?”宋纯的语气有些自嘲,“从小到大,每6个月就要献血一次……”
“打住,我没问你这个。”
宋纯揉了揉眉心:“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只要是个人就能查出来。”
“所以你觉得父亲一直对外瞒着你的身份,是恨母亲给你输血?难怪,我说你怎么这么叛逆,父亲说什么都是错,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心里也恨着我?”
“我没怪他,是我也恨自己。”
“胡说八道,你见过哪里有爹妈恨自己孩子的?既然你已经长大,我就告诉你实话,父亲不公开你身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这一腔子血太珍贵,当年整个亚洲只有我们母亲一例,现在只有你一例。而且抽出来血是有保质期的,你一位每半年就要从你身上抽血。你以为父亲愿意看你龇牙咧嘴的模样?”
“你不是?”
“我是的话,母亲当年能去世?”
“可是你每年体检都没有血型一栏的信息?”
宋阳没有说话。
宋纯终于明白了,宋阳为什么那么注重安全,每次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几十个保镖。
日常出行的车也全部安装了防弹玻璃,生病不舒服从来不去医院,有专门的家庭医生。
这一切原来都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保护自己。
他鼻子忍不住发酸,眼眶也有些红。
宋阳从小就见不得他这副模样,语气一下子软和下来:
“你年轻单纯,这么复杂的问题想不明白也情有可原,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次就算了,你跟我回家好好休息几天,我让陶姨给你做好吃的补补,父亲那里我暂时给你瞒着。”
“我不回去,我还有个广告呢。”宋纯吸了吸鼻子。
宋阳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一个小时以前你那个负责松露美妆广告导演突然离职,因为临时找不到合适的导演,他们决定就用你昨天拍摄的那一条,至于你的片酬按照合约一分不差已经转入了你们公司的账户,为了表示对你的歉意,他们董事长亲笔书写了致歉信。”
“哥,您这也太过了吧?”宋纯简直哭笑不得。
“过不过的,你说了也不算,乖,跟我回家。”
“可是……”
“不要找借口,我亲眼看到你去看你未来媳妇儿了。”
宋纯:“……”
***
“你刚才说多少?”宋煌胡子颤动得厉害。
管家颤颤巍巍上前:“…………”
宋煌的大手一下子盖住额头,像是下一刻就要过去:“,他怎么不干脆抹脖子?霍院长呢?那老东西也不想活了吗?”
“霍院长听见对方是咱们家小少奶奶的奶奶,不敢不答应……”
“小少奶奶?”
管家脖子一梗:“反正小少爷是这么说的,反正都是亲家抽点血也没什么……”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直升机的嗡鸣。
沁河大步走进来:“先生,大少爷和小少爷回来了。”
“拿家法来,拿家法!”宋煌怒不可遏。
尽管犹豫,但管家还是去了。
萧合被两个保镖押着跟在宋纯和宋阳身后进去。
宋煌举着一个长长的马鞭站在客厅正中,其他人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喘息。
“跪下!”
宋阳应声而跪,宋纯没动。
宋阳使劲拽了一下他才不情愿地跟着跪了下去。
“父亲,我没有管好小纯,这件事是我的错,他身体虚弱,要打您就打我吧!”
“哥您不用替我这样,他想打死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好好,”宋煌气急败坏,接连说了三个好字,“打你是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马鞭颤颤巍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宋纯眼睛都没眨一下,宋阳猛得扑到宋纯背上替他挡了。
鞭子虽然不重,但宋阳怎么都是少当家,当着这么多保镖,他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责罚。
手心手背都是肉,宋煌到底不忍心,但面子上又过不去,只好一边举起马鞭一边叫嚣:
“好好,你要替他死是吧,那今天老子就成全你,你们别拉我,今天让我打的小的我一起打死。”
管家和一众保镖早吓坏了,谁敢上去拉?
萧合看出了点门道,犹豫着走过去,轻轻一拉马鞭就到了自己手里。
宋煌指着萧合鼻子一顿臭骂:“这小子谁呀?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竟然抢我的家法你给我拿过来,拿过来!”
他雷声大雨点小,嘴里叫嚣着拿过来,拳头却握得死紧,别说马鞭就算是一滴水也塞不进去。
萧合何其会察言观色,一边给宋阳使眼色让他带宋纯上楼,一边给宋煌顺气:
“老爷子别动怒,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家小少爷心地善良,又钟情于江小姐,不忍心看他难过。”
宋阳见势扶着宋纯就上了楼。
萧合俨然一副这个家老人的架势一边吩咐管家上茶,一边扶着宋煌坐下:
“我虽然是第一次见老爷子,但就是觉得小少爷的脾气秉性向您,至情至性,至纯至孝,大智若愚……”
就在萧合背完毕生所学的四个字的溢美之词后。
宋阳和宋纯也已经消失在二楼的转角了。
几个医生模样的人也提着药箱在宋煌眼神的示意下急匆匆朝二楼奔去。
宋煌才像是终于松了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你是小畜……咳……小少爷的助理?”
“是。”
萧合惴惴不安站在宋煌身旁,被人上下打量的感觉并不好受。
尤其两人身份地位简直是云泥之别。
半晌,宋煌才吹了吹茶叶末,喝了一小口。
萧合立刻双手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
“萧合……”
“是。”
“给我说一说你们的小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