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白红民的回答朴素又坚定,即使江流身上迸发出极其恐怖的神能,他也没有丝毫犹豫。
站在江流身后的江一言轻笑一声,话语之中充满了嘲讽:
“战?你们守护者拿什么战?
恕我直言,守护者为了所谓的人定胜天,抑制了多少人的成神之路?!
别国全都拥有自己的神,我们拥有什么,不过一群又一群死去的定人罢了!”
江流在身边,江一言感觉自己似乎又有了巨大底气,将自己的牢骚一口气全部给倒了出来。
“我们江家不是毒瘤,我们是真正想要强国的家族,反倒是你们白家,限制成神,限制上升,赞颂定人与人间神明,反对神殿,这又能给你们带来什么?
带来的只有孱弱!”
“......我只是不愿意用人民的未来去赌神明的喜怒,历史已经告诉我们,作为附庸的结果,只有被掌控命运。
这就是你想要的强大吗?!”
“洛国人就不能去神殿?去掌控属于洛国的神职再回馈于人民?!”
“......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历史啊。”白红民悲悯地看着江一言,语气顿了顿,说道,“历史上,也有不少人升上了神殿,又有几人真正怜爱世人。
就算是我们常说的善神,人类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只是一个数字,一个象征着地位的数字罢了。”
“至少能活着!”
“我们现在不也活着?”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毁灭性的灾难,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你是多么无力!”
江一言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子说过话了,每一个字都显得铿锵有力。
这些东西,他以前说过,但是被驳倒了。
于是这就成了他心底难以拔除的一根利刺,今天,他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狠狠地吐出来!
“灾难?世界上最大的灾难,就是神。”
白红民握紧手中的白色绷带,冷冷道。
他的目光不再看着江一言那个固执于强大的老者,而是看着一直气定神闲在一边听两人争吵的江流。
他的面目无悲无喜,眸子就像是被锁住了一般,紧紧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荡起了淡淡的涟漪。
“可以开始了吗?”
江流依旧看着他怀里那个温娴的女人,淡淡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独有的自信,哪怕面前拥有着整个人定部,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只是一群蝼蚁。
他顿了顿,还是缓缓抬头,目光越过白红民,径直看向了冷婷:
“如果你们输了的话,那个女人我就带走了,她能填补我的劫数。”
冷婷注意到了江流的视线,厌恶地扭头,气愤地踩了一脚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江尤。
作为守护者之中的战力担当,她很讨厌别人将她视作可以交换或夺取的东西。
尤其是这种被当做资源的眼神。
“死秃驴。”
冷婷暗骂了一声,再次掏出了她的匕首,目光冷冽地看着江流,伺机待发。
丝毫不在意面前之人有多强大。
“我们不会输。”
白红民移开了一个身位,恰好遮住了江流的视线。
他背着手,示意冷婷带着人定部退下。
冷婷愣了一下,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一脚踹在了江尤身上,用娇小的身子扛着江尤就往后退,其他人也跟着朝后退去。
江流看着逐渐后退的人群,微微摇头:
“想让他们逃跑?逃不掉的。
我已经在她的身上下了标记,这等质量的劫数既然送上门来,我就绝不会让她溜掉。”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白红民摘下属于首席的玉佩,感受着上边隐隐跳动着的力量,叹了口气,将其握在了手心之中。
江流看见那枚玉佩,眸子微微睁大了些,似乎什么东西开始在他的脑海之中被唤醒。
“这是……”
“地脉之符,你也可以理解为龙脉。”江流身边的绷带流转,最后合拢在他的腰间,形成了一条纯白色的腰带。
而在腰带的正前方,拥有着一个和玉佩一般形状的凹槽。
“这是末代帝王的最大的贡献了......不过,真是恶趣味啊。”
白红民将玉佩插入凹槽之内,长舒一口气,双手扶着腰带正中央的带扣,双手一用力,直接使得带扣旋转了起来。
随即他目光坚定,看着面前微皱眉头的江流,双手握拳,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个斜着的十字,朗声道:
“hennshinn!”
“首席这是什么情况?”
冷婷站得远远的,可是依旧能清楚看见白红民身上不停转动着的铠甲,随即一条恐怖的金龙破地而出,将那些白色的铠甲一一染上金色。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发出淡淡的祷声,声势宏大,如同天地之间的威鸣:
“emperor!”
“dragon!”
“buildup!”
随着一声充斥着机械感和皇者威压的祷告声,那旋转着的金色铠甲迅速扣合到了白红民的身上,璀璨的金光从他的身上升起,直接压过了那圣洁的江流,隐隐成为了新的太阳。
白红民的全身都被铠甲所覆盖,就连脸部也被一个头盔所遮蔽,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厚重的力量感。
巨大的金龙从他的背后爬到前边,直接占据了他的半边身体。
“胜利的法则已经确立。”
白红民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尖角,指着江流,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对他说道。
江流看着白红民的装束以及他身上那种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微微眯起了眼睛,很是忌惮。
而一直在白红民身后看戏的人定部成员们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身上那闪烁着金色流光的铠甲,满是艳羡。
尤其是那些对帅气的东西完全无法拒绝的男性,还有冷婷。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看上去好酷啊。”
“首席身上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啊,好像比面前那个秃子要强一些了。”
“地脉,末代帝王,这都是些什么,值得考究.......”
“你们的在意点都好正常啊,只有我在意为什么首席要喊那么一嗓子吗?
而且最后的台词好羞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