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兄今日忙不忙?”赵墨笑嘻嘻地凑到皇帝身边,挤了挤眼睛说:“不忙的话出宫看个戏去?”
“什么什么?”赵渝还没开口,沈霖在一旁就着急想知道看什么戏了。
皇帝心里猜到了赵墨说的是什么事,扫了眼身边一脸好奇加着急的人,他点了点头:“那便去看看吧。”
成王解了禁足,就直奔花街去了,还不忘让人请了武王来一同庆祝。有了之前虚惊一场的事在前,成王还特地带了府医将伺候的女子都检查了一遍,确定都没病。
武王到时,成王已经喝的半醉了,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
见武王进来,成王举起酒杯说:“四哥来啦,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可算是能出来透气了,老六那个挨千刀的,让本王好生没脸。”
武王坐下就有人依偎进他的怀里,给他倒了一杯酒,武王喝了一口说:“别提那个晦气玩意,千算万算没算到他能坐到那个位置,还总拿过去的事情拿捏我们。”
“不然呢,不拿捏你们,让你们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旁边房间里,沈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成王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杯中用力放到桌子上,在场伺候的女子都吓了一跳,武王示意怀里的人:“倒酒啊,愣着干嘛?”
“四哥,这口气我真咽不下去。”成王一想起那天被人押回王府的事情,就火上心头,怎么也好不了。
元光帝在位时,不管他怎么胡闹,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赵渝坐上了皇位拿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让他们禁足,朝中但凡能捞到点油水的事情都不让他们沾。
赵墨揶揄道:“再等会,他就不是这口气咽不下去了。”
二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对着怀里人上下其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越来越近,中间还掺杂着老鸨讨好劝说的声音。
不一会声音来到了武王和成王包房的门外。
老鸨急的直跺脚,脸上还得笑脸相迎:“几位爷,飘飘姑娘真的不在里面她今日身子不适,小的让她出去看医生去了,这包房里的也都是贵人,您几位——”
“狗屁!人家说了亲眼看见飘飘姑娘进了这间包房!”一个人粗鲁的推开老鸨一脚把人踹开。
成王怀里正抱着一个衣衫半褪的女子,被门口的动静吓的赶紧站了起来。
“这不是飘飘姑娘又是谁!”
“大胆!何人敢在此放肆!”成王大怒,抓起酒壶就往门口扔。
“大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飘飘姑娘一直是我们侯二爷包下的,岂是你这种肥头大耳的猪头能染指的!”
被人簇拥着的号称侯二爷的人嫌弃地看了眼成王,又看了眼武王:“知道我是谁么?出去打听打听,皇四子武王殿下的母妃是我姑母,识相的现在就滚。”
成王看向武王,武王的酒也醒了些,他打量着所谓的侯二爷,嗤笑一声:“本王可没你这么个亲戚,少打着本王的名号招摇撞骗。”
侯二爷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当朝王爷,今儿二爷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也好让你们知道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
这次出来,武王就带了两个护卫,成王直接没带,侯二爷听闻武王出门素来排场大的很,断定眼前这人是假扮王爷的。
侯二爷话音刚落,他身边的那些个地痞流氓样子的人一拥而进,拳头腿脚尽往武王和成王身上招呼。
老鸨急的不行,她连声说:“不可不可!侯二爷他们真是王爷!”
侯二爷却是不信,他拍了拍老鸨的肩膀说:“你可别被人忽悠了,我和武王那是亲戚,他是不是我还能不知道么?”
武王带的两个侍卫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尽力把武王护在身后,成王被打倒在地,不知是谁一脚踢着直接踢在了成王那处,成王当即惨叫起来。
那声音要把房顶掀了去。
沈霖掏了掏耳朵:“杀猪了。”
老鸨派去的人找了巡逻的士兵来,见官兵来了,侯二爷让手下都停手。
他对官兵说:“这位官爷,里头那人冒充王爷,我已经将他们收拾了一顿。”
官兵看清里头的人,连忙跪下行礼:“见过王爷!”
侯二爷傻了眼,这真是王爷?
这侯二爷确实是武王的亲戚,只不过一表三千里,别说武王了,他连武王府都没进去过。整日里打着武王的名头在外作威作福,哪成想今天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侯二爷那两杯酒也彻底醒了,他每次来繁花楼都找飘飘姑娘作陪,今日飘飘姑娘被叫走了,他本来想着大不了换个,两杯酒下肚被人撺掇了下,他就头脑一热带着人来找茬了。
一听是真王爷,不知是谁带了头,侯二爷的手下脚底抹油做鸟雀散了,徒留侯二爷傻傻的站在原地。
成王疼的在原地打滚,武王让人把现场的人清一清,侯二爷被押了下去关起来稍后审问。
赶过来的大夫给成王诊断了一番,面露难色:“这一脚踢的太狠了,以小人的能力,恐无法医治好。”
成王疼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道:“治不好,本王就拿了你的脑袋!”
武王皱眉,他对大夫说:“你先为他止疼。”
说完,武王对成王说:“五弟,本王这就让人去宫里为你请太医。”
“不!”成王一口拒绝:“老六那家伙知道了定是要得意的,不行!”
沈霖点评:“死要面子活受罪。”
最终成王还是被人抬回了成王府,找了许多大夫入府诊治。
武王在一旁看着大夫们纷纷摇头说无法医治,眉头皱得能能夹死蚊子:“五弟,还是叫太医吧?”
“不叫!”成王气急:“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什么侯二难不成是你叫来的!”
“五弟你这是什么话?本王从未见过他!”武王也有些恼了,是成王叫他去喝酒的,作陪的人也都是成王叫的,现在出了事就往他头上安。
“王爷!”武王府的人急匆匆的找来:“王爷不好了,府里走水了!”
武王的小儿子不知怎么就在库房外玩炮仗,点燃了枯枝,小孩没在意转头又去玩别的了。这火势就顺风蔓延开来,等发现的时候,那火势是相当大。
马车路过武王府还能看见里面浓烟滚滚,马车里赵墨指着武王府看向赵渝:“皇兄,这是——”
赵渝愉快地看着那浓烟说:“武王没有后院起火的担忧,那就让他库房起火好了。”
在武王府起火之前,赵渝的人就已经把武王库房里面钱财转移走了,留下了些经烧的东西。
所以,之前皇上说的留下点经烧的东西,是这么个意思。沈霖不得不佩服,能给皇帝做事的那得能听懂皇帝没说的太明白的话才行
他跟在旁边,都不知道皇上下令先偷再烧武王府的事情。
等火扑灭了,这库房也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武王站在烧的面目全非的库房前气的直发抖,他的小儿子被武王妃带了过来。
武王妃擦了擦本就没有的泪水,说:“王爷,此次事情虽说是颜儿贪玩造成的,但作为嫡母妾身没能管教好他,是妾身的过错……”
没等武王妃说完,武王甩手一巴掌把小儿子打倒在地,武王恨恨地说:“没用的东西,跟你生母一个样!”
武王妃连忙扶起捂着脸躺在地上被打懵了的孩子,垂眼掩饰下眼中的愉悦。
这孩子是武王的一个妾室所生,因长得和武王最像所以平日里最受宠,连带的那个小妾在府里仗着孩子受宠跟她对着来。
这次过后,那小妾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武王的库房烧了,但武王妃的私库离的远没受到波及,因此武王妃虽然心疼但也没像武王那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