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相信殿下。”余涯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执扇拱手一礼，“殿下曾问在下是否甘心当下，现在在下可以很确定地和殿下说了，在下从未甘心过。”
这么多年的隐忍藏拙，原来未来有一天早有安排，这样也好。
夜晚，联宫设宴招待各国使臣，彼时南月、南疆、西夷、西蛮和大荒的使臣和天联高官显贵及其家属已经到了大殿。
联皇坐在最上面，脸色已经有些僵了，他看到了下面到处都是窃窃私语，讨论的对象无非就是天权的使臣。
“为何这天权的使臣还没有到？”一位大人问了出来。
“听说这次来的还有天权的皇太女殿下，朱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南月进攻天权，咱们陛下非但没有帮忙，还落井下石，这天权的皇太女殿下哪有什么好脸色。”
那朱大人脸色一变，赶紧说道：“缪大人慎言，这陛下还在上面坐着呢。”
话是这样说的，经过前段日子的定王一事，这联皇名望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
坐在这些官员旁边的还有平阳侯余非问和小侯爷余涯，余非问想起了余涯来之前说的话。
言儿竟然是天权的皇太女殿下！
他只一杯一杯喝着茶，飘然上升的雾气，隐隐约约挡住他略显疲惫的脸，这样一来，事情复杂了许多。
万一权皇真的是当年杀害凤皇的真凶，那该如何是好？
“父亲。”余涯侧身叫了一声，玉扇轻摇，“走一步算一步，父亲还是不要纠结了。”
“涯儿说的对，还是不要纠结得好。”余非问眉心一蹙，压低声音道：“你小妹之前说过的九玄阁一事半真半假半假，但总归这么多年一定受了很多苦。”
立女子为皇储，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父亲，我已经答应小妹去天权了。”
“也好。”余非问看看上面面容有些狰狞的联皇，辅佐了这么多年的帝王，总归还是寒了心的，他叹了一口气，“去天权，帮你小妹，天权的情况相较于天联，只差不好。”
“嗯。”
“想当年，虽然有一层利用，想让无寂的身份不要让人发现，但我一直尽忠尽责，我余非问自问没有对不起联皇的地方。”余非问轻声说道，时间能改变的当真是太多了，当初一起谈经论道的人，现在变成了彼此防备之人，“可是后来他一点一点瓦解我在朝中的地位，百般阻挠你入朝，只留下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爵位。”
“父亲，人心易变。”
“是啊，人心易变，帝王无情，帝王心，更难测。”
随着大殿外一声，“天权使臣进殿——”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要知道，天权的皇太女殿下一直以来就是一个神秘人物，除了在天权，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
只见，一位身穿暗红色四爪蟒袍，腰佩极品墨绿暖玉，外披血红金纹凤凰花披风的女子缓缓上前，芳姿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她眉眼凌厉，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万丈寒冰化不开，天然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她身后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眼睛好奇地看里看去，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或是听到了后面钟肃一声轻咳声，连忙摆正态度，拿出皇族最受宠公主的那种姿态。
到了一定的位置，墨九言随意地拱了拱手，“天权皇太女墨九言见过天联皇帝。”
墨若烟有模有样地学着，拿出毫不在意地态度，“天权五公主墨若烟见过天联皇帝。”
两个人的行礼，差点没把后面的钟肃气得半死，成何体统，这这这成何体统！
上面的联皇笑容一僵，眼睛已经流露出很明显的怒意，但还是伸了伸手，“皇太女和五公主远道而来，让天联蓬荜生辉，请就座。”
墨九言没应他的话，转身就坐到天权的位置上，这态度看得一众人是心惊胆战。
墨若烟一坐下就轻声问墨九言：“皇姐姐，你不想来干嘛还要来？”
“就想过几个月，各国来使天权，你看不惯他们，还能让他们不来不成。”墨九言好笑地捏了一把她的脸，“这是前朝两国和大荒定下的规矩，为了各国和平。”
墨九言嗤笑一声，“难不成这样还真能避免战争不成。”
掩人耳目的玩意儿。
“哦。”墨若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皇姐姐看起来很不喜欢天联，为什么？
突然，墨若烟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往她这个方向看，她顺着看过去，顿时笑靥如花，这不是那个很好看的美人小侯爷吗？
余涯看到墨若烟的笑脸，先是一怔，随即扬起了笑容，开了扇子打了一声招呼。
美人小侯爷是在和我打招呼吗？
墨若烟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那张脸真的是和皇姐姐长得一样好看。
余非问注意到余涯还有墨若烟隐蔽的互动，奇怪地问他：“涯儿，你和五公主认识？”
“认识。”
余非问了然的点点头，这小子，没见过他向那家小姐笑得这么开心。
今天项储以太子妃患病的理由，把李湘带了出来，就坐在自己边上，本独属于太子妃的位置。
项储给李湘夹了一块烤肉，看着她愣愣的表情，关心地问道：“湘湘，怎么了？”
“子储，湘湘是看错了吗？”李湘转过头看着项储，眼睛睁的大大的，“那个天权的皇太女殿下，感觉长得有点像定王妃啊。”
其实她想说的是很像。
项储笑了，凑过去亲昵地吻了吻她的秀发，“不只是像，她就是，啧啧，定王妃可是个了不起的角色。”
而且还是十分恨他那位好父皇的，这很好，简直是好极了。
“啊！”李湘低低地惊讶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定王妃就是天权的皇太女殿下。
那到底是定王妃还是天权皇太女殿下？
“别想了，湘湘，也别和别人说。”
“湘湘知道的。”定王妃于她算是有恩，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她隐瞒。
而且，天权的皇太女殿下，好厉害！
李湘瞬间变成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