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潇潇一点一点地把他的手弄开,淡淡的说道:“那么多待你好的、待你真心的人,你视而不见,一味的利用,一味的伤害,如果真的光复了落白,你真的会开心吗?”
那人有些慌张,连忙蹲下来,急切地解释:“他们真心对待的只是我这个身份,不是我,对,不是我,从来都不是我,潇潇,我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
莞潇潇笑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会陪你的。”
因为我爱你,所以即便知道前路黑暗,我也愿意同你一起。
只是,你心里永远只有那个人。
说到底,我和十皇子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那人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即便是听到莞潇潇这么说了,心里还是莫名的慌张,他定了定神,“潇潇,我知道你最近累了,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那么潇潇就还是原来的那个潇潇,那个永远会陪在我身边的潇潇。
他走到偏殿门口,黑色的斗篷微微掉落下来一点,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浮着淡淡的笑容,但此刻一看却觉得假的不行。
那张脸赫然是人人常常挂在嘴边的瑞王墨清扬,那个病秧子大皇子。
他刚想走,莞潇潇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当年,裘垸勾结南月对付顾清风和殿下,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吧。”
顾清扬脚步一顿,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他僵硬地转过头来,“潇潇,你在说什么?”
莞潇潇站起来,眼角发红,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是叫了你这么多年大皇兄的人啊!”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是我。”顾清扬声音微颤,不是我,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
莞潇潇微仰着头,“君扬,真走出了那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那些关心你,对你无比纵容的人就注定只能是你的敌人了,我最后问一遍,你真的永远永远不会后悔吗?”
“不会。”顾清扬轻轻地说出这两个字,拿着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潇潇,我是落白的亡国太子,你是落白的亡国郡主,,潇潇,你忘了吗,我们活着的目的,就是和他们为敌啊。”
难道不是吗?
莞潇潇无力地倒在了椅子上,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涨得很,根本说不出口。
“潇潇,那个人让我代替那个病秧子早逝的大皇子,故意让你被墨九言捡到,都是我们早就决定好的。”顾清扬慢慢勾起淡淡的微笑,声音却是冷了下来,“我们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感情,就去忘了我们的初衷。”八壹中文網
顾清扬走了,独留莞潇潇独自在那里无力地流出眼泪,可是君扬,那不是微不足道的感情。
殿下她那么一个重感情的人,一旦把人归入自己人当中,哪里会是微不足道啊……
女相府的西面建了一间偌大的炼药房,三面都是高高的药柜,都是女相府里的药材比宫里还全,确实不虚。
风浔尘被白夙强制换上一件灰扑扑的衣服,才允许走进来。
“我说,你又在这里弄什么东西?”风浔尘好奇地看着白夙抓着大把大把的名贵药材扔进药炉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看得风浔尘心里羡慕嫉妒恨。
“给阿玄制解药。”白夙道,眼睛死死盯着药炉。
“你知道解药成分了?”风浔尘大吃一惊。
“没有。”白夙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在努力尝试,阿玄没说,但我看得出来,她最近状态非常不好,而且味觉已经消失了。”
“五感渐失,那不是……”回天乏术了吗。
“万事总有一个特例。”白夙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我白夙想救的人,阎王爷都不能从我手里抢走。”
小仙女就是这么自信。
风浔尘脸色严肃,看来这事确实严重得厉害了,“我这几天研究了一味药材,也许可以试着解解看。”
“什么?”
“是生长在极寒之域的火烈草,火烈草虽然生长在寒冷的地方,但药性极为热,配以另一种极端的炎热沙漠里的炎棘草,也许就可以缓解殿下体内毒素的蔓延。”风浔尘道。
“这两种草可不是有钱就可以拿到的。”白夙垂丧着张脸,不过听着倒是可以一试。
风浔尘笑起来,看着非常的欠揍,“我既然说出了这两味药草,那当然是我本来就有,且尝试过的。”
白夙瞪了他一眼,“那你干嘛不早说。”
“这不是这两味药都太烈了,怕用了之后殿下的身体会受不住,但目前这种情况,还是用了比较好。”
炼药房的门被敲了敲,外面的下人禀报:“女相,郡主来了,说是送了东西过来。”
风浔尘眼睛一亮,“小禾儿来看我了。了”
知道墨九言有救了,白夙此刻心情好得不行,“天平地阔路三千,遥望双眉云汉间。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未流到耳腮。”(你脸可真大)
风浔尘有着迷之自信,“不然呢,我没来的时候,小禾儿怎么没来你女相府。”
虽然小禾儿还没有原谅他,但是小禾儿心里肯定还是爱我的。
“你没听到吗?”白夙朝他比了一个中指,“禾儿说她是来给我送东西的。”
女相府一般没什么人来,白夙也向来不弄那些麻烦死的宴席,招待人的大厅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散发着浓浓的药香。
沐禾知道这些东西是白夙的宝贝,没敢乱动,只蹲在一盆淡紫色的花旁,仔细盯着。
“小禾儿,别靠近那盆花。”风浔尘急匆匆地跑到沐禾旁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那个花叫乌头,有毒的,小禾儿乖,我们别碰。”风浔尘享受着这短暂的快乐,耐心解释道。
白夙慢悠悠走过来,“禾儿别听他乱说,闻一下而已,没事的,他就是想吃你豆腐。”
沐禾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把推开风浔尘,“你怎么在这里!”
风浔尘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来是给女相打下手的,这不是给殿下配解药吗?”
“哦。”沐禾脸色缓了缓,“那你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