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言皱了皱眉，这话好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了，真有这么像吗？
谁知余涯的反应更加激动，“宸王爷说笑了。”
墨宸识但笑不语，只摇了摇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走过去，他又看到什么美人去勾搭了。
“啧啧，什么时候墨宸识和墨庭野的感情这么好了。”白夙说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好上了。
“本殿倒是从未见过小侯爷的母亲，冒昧问一句。”墨九言目光投向余涯，眼底晦暗不明，太多人说过这句话了，让她不得不有些怀疑了。
“家母早逝，殿下怎么突然对此事感兴趣了？”余涯虽是问的，但心里明白自家小妹已经开始怀疑了。
“抱歉。”早逝吗？
太女府地牢里，墨九言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腐烂味，有些让人恶心。
叶书臣就这么绑在一根木棍上，身上看不出一处完好的皮肤，有些伤口看着很长时间了，都没有处理过，泛白发脓。
他气息微弱，应该说是奄奄一息，萧无寂把他折腾的够惨，如今墨九言来的刚刚好，再晚一点，人就没了。
“说说，当初为什么默许了你那位好夫人对我母亲下毒？”墨九言淡淡地问道。
据所有人的描述，她母亲应该是少见的美人，叶书臣刚开始强制抓她进府的时候，是对她百依百顺的，可为什么后来会发生那种事？
叶书臣无力地抬了一下脑袋，目光涣散，嘴巴挪动了几下，没听出他在说什么。
“哎呀，没有求生欲了。”墨九言轻笑一声，手里把玩着她最喜欢的匕首，慢悠悠地转着，“本殿记得你还有一个儿子，你应该不想你叶家绝后吧。”
“你！啊，啊，别动，别动他……”叶书臣开始挣扎起来，整个人一副回光返照的样子。
“说了，本殿便不再对叶家其他人动手了。”
不说，那就，一个不留。
“我说。”叶书臣面目颓丧，好像吸干了所有的力气，“因为你母亲在进府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你根本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听完这个，墨九言一点都没有意外，或许是今天早已经想到了。
知道真相，她心里反倒是舒坦了不少。
墨九言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随手将绑在叶书臣身上的绳子割断了，“最后一点时间，好好享受吧。”
“踏、踏、踏”的脚步声远去，叶书臣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身上最后的生机好像在快速流逝。
好像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才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一生就这么因为当时的错误毁了。
墨九言走到外面，吩咐狱吏：“把里面的尸体处理了，丢到乱葬岗吧。”
别脏了我的地方。
“那殿下，其他人呢？”
“其他人啊。”墨九言负手立在那里，头微微仰着，“看本殿心情，先关着吧。”
淮阳侯府
“墨若烟，你今天的书背完了吗，就在这里吃东西。”余非问看着嘴巴塞得跟个松鼠一样的墨若烟，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再有激情的人，遇到这个混天大魔王也是会累的。
墨若烟艰难地把那口糕点咽下去，眼珠子转来转去，太好了，这可是一个好现象啊，师父已经开始不想管我了。
“师父。”墨若烟萌萌哒喊了一声，如果后面有根尾巴，一定可以摇起来。
余非问把书放在旁边，坐在了墨若烟对面，手轻轻抚在眼皮上，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
“父亲。”余涯穿着一身官服，急色匆匆地走进来，“父亲，我有些事想和您说。”
墨若烟脑子转得可快了，不就是想让我回避吗，当然可以啦。
能出去玩，我求之不得。
“小公主啊，今天师父给你提前下课了，你去玩吧。”余非问看出了余涯真的有事，便让这小祖宗出去玩。
墨若烟蹦蹦哒哒地往淮阳侯府外跑，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啊啊啊，太棒了。
大漂亮，我太喜欢你了，解救了我这个小可怜。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余非问问。
“殿下怀疑了。”
“怀疑什么？”
“怀疑您是她的亲生父亲，我是她的亲哥哥。”余涯严肃地说出这句话。
余非问心里诧异，刚想问怎么回事，墨九言的声音就传来了，“所以，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远远的，就瞧见墨九言从屋顶上跳下来，眼神有些复杂，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尤其是看到余涯那张和自己这么相像的脸，心里泛起了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这是她的，亲哥哥？
哥哥啊，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
余非问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恍惚间，他好像看到的是他最心爱女人的脸。
“你们不该瞒着我的。”墨九言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吐不出喜怒。
就在余非问和余涯忐忑不安，以为墨九言会生气，甚至是杀人灭口的时候。
墨九言掀了掀衣服就跪在了余非问面前，眼睛也有些泛红，“你们应该早告诉我的。”
想杀她的人那么多，万一被她的敌人提前发现他们的身份，她会护不住的，到时候她会后悔一生的。
墨九言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又执拗地重复了一遍，“你们应该早告诉我的。”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余非问擦了把眼泪，赶紧颤抖着手去扶她起来，“好孩子，快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墨九言偏执地想要这个答案。
“因为你的身份。”余涯叹了一口气，“怕你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受不了，会遭来非议。”
“不会。”墨九言眼睛垂着，“那你们可知道，我做梦都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即便是叶书臣那样的人，我都还存着一丝幻想。”
“是我们错了，是爹爹没有早点告诉你……”余非问眼泪一点一点流出来，不停地用袖子擦着，“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是爹爹不好。”
要不是爹爹当时没用，就不会救不出你娘亲，就不会让你在外面流落这么多年。
“我没怪你们，能见到你们，我很开心。”墨九言上前给了余非问一个拥抱，眼睛闭上，很开心，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