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胸腔里传来的声线低沉温润。
“没事，它发作的快，去的也快。”她笑，却极为牵强。
也许是上天能够给她仅剩的仁慈吧。
男人将她放下，她别过脸，能感觉到舌尖处抵上一股腥甜。
“你先出去。”
盛夜烨看她脸色有些红润，“还不好意思？”
“不习惯。”
他心中一刺，到底没再说话，关上门出去了。
时之瑶费力的打开水龙头，伸手捂嘴掩盖咳嗽声，手抵在墙上，整个身子都在颤动，却不敢发出声音。
她头抵着，近乎靠在墙上，缓缓滑坐下去，咳出的血，黏腻在掌心。鼻腔里涌出一股热流。
后知后觉脑袋晕乎乎的。
她伸手把鲜血洗掉，打开换风器。
呼呼的声音，头顶耀眼的温黄色灯光，照的她皮肤冷白，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体温。
洗好之后，她走出了浴室。
整个二楼开了暖气，浴室门上氤氲了一层水汽。
旁边的书房门是虚掩的，她上前一步，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那群人的身份社会关系确定了？”
“都是亡命之徒，查不到别的社会背景，只是五年前将他们捉进去的人，是这个人。”
祁远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衬衫，模样端正，跟他有七分相似，正是之前的盛南，时之瑶死去的白月光？！
盛夜烨不自觉的蹙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边的风头很紧，拿到这张照片也是偶然，不能保证情报的准确性。”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这么说来，五年前的车祸也是疑点重重？”
“没有活口，查不到真正原因。”祁远低头回应。
时之瑶皱了皱眉，预备离去，却听盛夜烨又道，“这么说，绑架跟老宅没有关系？”
“董事长他确实没有动手。”
盛夜烨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背后对时之瑶动手的人，极有可能是五个月前的真凶……”
祁远语气犹豫，“总裁……已经查到了……是时家那边的竞争对手泄露了夫人的行踪。目的在于吞并时氏，背后真正主使是时之姝……”
盛夜烨眉蹙的更紧，眼底的风暴席卷。
“确定？”
“时氏的对手公司已经招认。”
盛夜烨吸了口气，看向窗外，神情中有几分惘然。
“总裁接下来，怎么做？”
原来是以为有人要杀她灭口，从而推断当年的事，也许不是她做的。
可时之姝不一样，她想要除掉她，只是为了时氏。
男人抬了抬手，“一切暂停，也不要跟夫人提及，一切等她好了再说。”
“那时之言的事……”
“不用跟她提。”
“那老宅那边……”祁远硬着头皮请示。
“就说我迟早会给他一个交代。”
“是！”
她看着外面凄清的月色，扯了扯嘴角。
等她好了，有这条命，再继续算账吗？
听到祁远的脚步声，她不动声色的往前走，关上门，走得急了些，她靠在门上微微喘气。
她慢慢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发一条信息给顾长青。
“加大剂量，能不能让精神看起来很好？”
“这药吃多了，会麻痹神经，身体只会更加虚弱。”
“没关系，明天再送点，他不会起疑的。”她就算要离开，也不想那么病态虚弱。
房间里黯淡的让人窒息。
房门上的把手被微微转动，时之瑶躺好，能感觉到男人缓缓接近，他抓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鬓发。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闭着眼，心底排斥，但到底没表现出来。
“也许是累了。”
盛夜烨目光晦暗不明，指尖捋捋她的头发，声音低沉，“盛南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