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订婚?”时之瑶问。
明明语气极淡,但依旧扎的周虹珊心疼。
“你要是不愿意……”
他愿意互相折磨,那就折磨到死。
“为什么不愿意?”她缓缓起身。
“我有解决这些事的能力。”她要让盛夜烨后悔做这个决定。
“妈,我要出院。”
周虹珊低着头,有些难过,“好,那妈亲自去筹备订婚宴?”
“不用,形式主义而已,不用宴请,也不用广泛宣传,他愿意,就这样吧。”
周女士虽然不愿意面对,但还是不得不问,“若是他要与你结婚呢?”
站在门外的盛夜烨心口一窒,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怕她不愿。
时之瑶不自觉的蜷缩紧手心,周虹珊看的更加心疼,抓住她的手,阻止她伤害自己。
可是楚昭回不来,她倒更希望,两年前,他没有来救过她。
“他没回来,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时之瑶不会妥协的,可她不能实话实说,不想让周女士才得到希望,又陷入绝望。
她跟盛夜烨之间,非要纠缠到那个地步,就是不死不休。
若她等不回来他,她总会放弃一样,要不然她撑不住……
周虹珊只是觉得她眼底的哀伤太浓烈,近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盛夜烨站在门口,刚刚缠上绷带的手,握紧了拳头,血液哗哗的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他’还是那个人。
他只觉得脑袋发胀,熟悉的狂躁感再次涌上来。
祁远有些担忧,上前几步。
盛夜烨伸手拦住他,“去查!她身边……不对,查她是怎么回国的,跟一个叫阿昭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
时之瑶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秦叶媛。
哦不,准确来说是绑!
她先是用手机发送一条信息,将秦叶媛引出来,内容如下,‘我有秦熙暮就是时之瑶的关键证据,你可以送她进监狱。’底下是见面地点。
然后秦叶媛就被人打晕,带进昏暗的地下室。
时之瑶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微微低垂的帽檐压住她想刀人的眼睛。
秦叶媛认出她来,不解,“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她只是将棒球棍放在桌上,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你安分守己一点不好吗?”
“从前被人算计,是我没有能力报复回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
“新闻的事,在别墅里安插的人,十年前,我爸的死,你不可能一点内情都不知道……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她微微靠在椅子上,眉头微蹙,眼底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散。
若是有熟悉楚昭的人在身旁,肯定能看出来,她有些像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秦叶媛拼命挣扎。
“十年前的事,到底是不是和你父亲有关?”时之瑶仔细的盯着她的神情。
秦叶媛面容清雅,是个小白花,可尽管掩饰的再好,眼底还是露出一丝慌乱,一丝马脚。
“我再问一个问题,我之所以能被盛夫人带走,是不是也和你父母有关?”
提到盛夫人,她眼底的惊惧惶恐更甚,被绑在身后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倒是可惜了,至今没有去见见二伯。”
她不解,质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时之瑶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不想干什么,要一个公道而已。”
“那些ip都能查到地址,诽谤谣言,能判几年,如果是三哥打官司呢?”
秦叶媛坐在椅子上开始疯狂挣扎起来,想要抓时之瑶手却无法挣脱,很快渗出血迹来。
时之瑶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从她的眼底看到疯狂,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困兽一般。
可秦叶媛情绪平复的也很快,“爷爷最忌讳手足相残……”
“嗯,的确如此。”时之瑶站起身,看着面前保镖递来的一堆纸张。
“父亲临死之前,身体里检测到了某种药剂成分,可惜之前没有人在意这个细节……”
“你只是猜测而已。”秦叶媛笃定她没有证据。
时之瑶双手撑在铁桌上盯着她,也是十年了,难以取证,她的确找不到答案,“所以啊,大家都在等你坦白。”
说完时之瑶便将手里的薄纸扬到半空,淡泊的日光落进来,洋洋洒洒的死亡分析落了一地。
她微微压低帽檐,走到保镖身侧,轻声道,“做点审问过的痕迹。”
保镖点头,时之瑶随即离开。
秦叶媛看着面前高大的保镖开始害怕了,“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爷爷不会纵容你的,你们敢对我动手,啊~”
时之瑶走到阳光之下,拿出手机,慢悠悠的拨了一个电话。
“二伯!”
“噢,小暮啊!”
“是我。”时之瑶笑着,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是这样的,上次的新闻事件,我很生气,查出来跟表妹有点关系,是她一手主导。”
“我本来只是想告诫一下她,没想到表妹竟然什么事都坦白了。”说着时之瑶失笑。
“依二伯来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那头沉默半晌,显然有些难办,也有些生气,“这个死丫头,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是!二伯一定要好好说教!猛然听表妹提及十几年前的事,竟还有些伤感。”
“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不等那头说话,她就直接挂断电话。
原本的假笑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秦叶媛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去的时候,得到的却是秦垣更加猛烈的毒打。
“你说什么了?”
“你这丫头把当年的事告诉她了?”
秦叶媛本来身上就有伤,被他一顿踢,顿时站不起来身,她躺在地上拼命摇头。
衣领敞开了些许,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显然是被人虐打过的。
“你都招了?”
秦叶媛拼命摇头,奈何秦垣却不信。
“你这贱骨头,经不起打!”
“明明这些年都相安无事,怎么偏偏她一回来就整这些?!”秦垣气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这小丫头不死迟早是个祸害。”
秦叶媛跪在地上,揪住自家父亲的裤脚。
“我可以,我不是没用的人,我可以,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