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初眼睫一颤,更衬得那张脸,惨白如纸。
淡光笼罩着眼前的一切都格外陌生。
她先前刻刻最求而不得的一切,如今要亲手推开。
即便不亲手推开,她也深知他们之前从无可能。
“是啊,不想看见你了,是个人都会腻。”
扶初蜷缩在被褥里,捂紧了胸口,痛的浑身发软,脑袋嗡嗡作响,需要大口大口喘气,才能呼吸上来,她拼命压制那种痛到极致,不能呼吸的感觉。
“虽然我什么事都没有,可你还是来晚了。”
“我不喜欢你了,盛南,救命跟喜欢其实是两码事。”她只觉得嗓子格外艰涩,疼痛抵的她痛不欲生。
可也没什么,他们早就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她既然来到他身边,还是带了一丝期盼。
即便这期盼有些可笑。
楚昭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
他清楚的看到她的背脊在颤抖。
她一向挺直的背脊佝偻着在细细颤抖。
整个人像只猫一样蜷缩着,一手就能托住,却没有勇气上前半步。
没有理由上前。
他蜷缩的指尖微微收紧,终究转身离开。
楚昭眼神发红揪住叶北将人抵在楼道的墙上,黑暗中他的眸子里是一片化不开的郁色。
“你还敢骗我!”
叶北终究忍不住,颤抖着大哭起来。
“那群畜生,给她注射了药剂。”
“时小姐就是因为a类实验的药剂得的癌症。”叶北哭的抽噎。
“医生说了,从注射的那一刻起,那玩意就像艾滋病毒,犹如附骨之疽,他们也不知道她坏在哪,根本治不好,她好容易挨过云南的一切,在死人堆里爬出来,老大,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楚昭也红了眼,手挫败的落下去。
“怎么会这样?a类实验,不是可以很久才病发吗?”他的声音有些抖,一字一句的格外犹豫。
他不过是晚去了一会儿,怎么就被人注射了。
当初之瑶是被人囚了七天。
他忽然觉得浑身哪哪都疼。
“怎么会这样……”
叶北咬牙道,话语从胸前里传出来,犹如刀斧一般,生生将现实与幻境劈碎。
如果说原来是还有侥幸,现在是半分都没有了。“是b类,加强的b类试剂……”
楚昭想要回去,转身一步跨在台阶上,却踩空了。
膝盖重重落在水泥台阶上,刺骨的疼,触发了膝盖里的陈年旧伤,痛的牙齿一颤。
他在档案里,有幸看到b类实验的结果。
五脏六腑都会被细胞一点点侵蚀烂掉,但是还不会死,
他想到那种痛苦就觉得窒息。
他红着眼想要起身被叶北扶住。
“你想去哪?”
“我……”他如鲠在喉。
“我去看看她。”
叶北眼底都是泪光,沉声劝他,“她费尽心力瞒你,你这样回去,是想让她看到吗?”
楚昭哑口无言,他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简直是无可救药。
她想要什么,还想要什么,他通通都给她。
扶初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的颤抖,只感觉枕头都浸湿了一大块。
她已经感受不到身侧的气息,下意识回头看去。
心底又忍不住一阵失望。
他走了,走了也好。
就不用看到那么狼狈的她。
也不用难过,更不用自责……
她睡了一觉,脸色更加苍白了,醒来却看见楚昭守在床边。
她想撑着身子起身,却发现办不到。
既然宫寒,就该吃些滋补的。”
她点头,有些受宠若惊,接过楚昭手里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