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媳妇说,自己其实很有安全感,钰王殿下也为她感到高兴,只是这一番不是没有他,她就不能活,似乎他也没那么重要的话,让他的愉悦,瞬间大打折扣。
而到了后头,她又是夸赞之语……
钰王殿下顿了顿之后,评价了一句:“王妃,你倒是很擅长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苏沉鸳咬着筷子,思索了一下他的话,很轻易就想清楚了。
于是她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那殿下,糖还算甜吗?”
容子墨含蓄地道:“尚可。”
苏沉鸳:“那巴掌疼么?”
容子墨:“一点点。”
不然怎么会夸她很擅长如此呢。
苏沉鸳:“这么一说,我还有些佩服自己了!尺度掌握得这样好,这可是无师自通。”
容子墨没接这话,只问了一句:“房契你当真不要?”
苏沉鸳:“不要。”
这话果决得很。
这倒反而让钰王殿下有点气闷了,不肯收下他的房契,是不是也意味着,她没那么想跟自己绑在一起?
看着他的样子。
苏沉鸳倒是难得敏锐了一回,好笑地道:“殿下,你想没想过,我不肯要你的房子,其实这更加说明,我信任你,信任你不是狗渣男,不会欺骗我,这样的信任,不是更加可贵吗?”
钰王殿下默了默,倒终于是笑了:“本王说不过你!”
苏沉鸳:“既然说不过,那我们再聊点别的事情?”
看着媳妇的眼神,钰王殿下就已经能闻弦歌而知雅意,他道:“想问堂兄的事?”
苏沉鸳:“知我者,殿下也!那位世子,是哪家的?看殿下都能与他谈正事,应该也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吧?”
容子墨:“王妃是为谁打听此事?”
苏沉鸳嘴角一抽:“当然是为了杨若音了!殿下,妾身知道,您宛如一瓶陈年老醋,投胎转世而来。
但是你也没必要连这种事儿,都要多心吧?
若音不会惦记我的男人,还会提醒我,应该如何把握分寸。
我又怎么可能,对喜欢她的男子感兴趣,你这不是看低我么?”
钰王殿下:“是本王的不是。”
也是了。
有些醋真是没必要吃,有失风度不说,还会令媳妇觉得,自己看不起她一般。
他便也说起了自己堂兄的身份:“堂兄容辙,比本王大了一岁多,其父是父皇的亲弟弟皓亲王。
他是皓亲王的嫡长子,很早就被定为世子。按照嘉晟皇朝的规矩,他未来袭爵之后,会是郡王之尊。
而他自己,也很有实力,不是以皇室身份得到重用的,而是以他自己考了武状元的实力和在边关多年的功绩,成为父皇的得力爱将之一。
他还是秦元帅最看好的接班人之一,只是他的身份,不适合接班。
他自己心中也有数,不过他也没多少野心,觉得自己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便已经满足了,未曾有过其他念头。”
钰王殿下这么一说,苏沉鸳也明白过来。
是了。
这就跟杨城不能再让尉迟震做大帅,是一个道理,皓亲王已经是皇亲,帝王敢给容辙兵权,已经是一种信任,不可能再让对方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如此会威胁皇权。
见她若有所思。
容子墨道:“其实,只是他皓亲王府世子的身份,也是足够庇护杨若音一生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皇叔最出色的儿子就是容辙,其母皓王妃也很得皇叔尊重,不会有人动摇他的世子地位。”
苏沉鸳:“妾身不是不放心这个,只是在想事情。那这位世子,人品还好吧?”
钰王殿下:“本王以为,是好的。他在边关这么多年,身边未曾有过女子伺候,先前本王都不清楚,他为何一直没有娶亲,如今本王倒算是明白了。”
苏沉鸳兀地想起来什么了,好笑地道:“母后之前,还想让若音给你做侧室呢,若真是那般,想必你与容辙的兄弟关系,便完蛋了。”
钰王殿下没说,方才他们谈完了正事。
堂兄亲口跟自己说:“先前知晓皇后娘娘,有让杨小姐给你做妾室的意思。
人贵自知,我知道你的确比我更出众,思虑过她跟着你会不会更好,也思虑过与你相比,自己是否配不上她,所以即便不愿意她为侧室,我也并未替自己争取什么。
可过了许久,知道你们并未成好事,便打听了一番,知晓你对她无意,我实在是按耐不住,便寻机回京,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不管怎么说,自己跟对方的关系,应该都不会被影响,只是这话说出来,未免使堂兄没面子。
慕容丰让自己多展示自己,他性格不爱争强好胜,所以目前还只想在情敌的面前展示,堂兄就算了。
于是便只是笑道:“那这么说起来,王妃你是认可堂兄了?想必你先前在比试场,就觉得堂兄还不错,所以才愿意帮着制造机会吧?”
苏沉鸳道:“自然了!容世子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明心意,足见诚意。妾身看好他,不是很正常?他更是当众赌咒发誓,说出自己会一心一意的话,相信若音也不会不动容。”
容子墨想了想,也道:“杨姑娘方才害羞了,只怕也对堂兄有意!”
苏沉鸳道:“撮合他们!”
钰王殿下笑着点头:“本王赞同。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即便我们不撮合,这事儿也能成。”
苏沉鸳笑了:“也是!对了,今日安锦没来,她是真的放弃了?”
说起这个,容子墨轻叹了一声。
看着苏沉鸳道:“下午你忙药材的时候,南城禀报了,说安锦去了闵国公府!”
苏沉鸳惊了:“啊?这……这会不会影响她的名节?”
容子墨:“定然会。大抵父皇和母后,都不知道这件事,只以为她来本王府上了。”
苏沉鸳:“那……”
容子墨:“放心吧,她不是蠢人,能做出如此决断,肯定也是已经想好了代价。
既然她愿意承担这个后果,本王也不便多做干涉。
人生是她自己的,她豁出一切都要争取,本王拦着她,反而是做了坏人。
再说了,无非就是几句风言风语罢了,你弟弟的人品,本王也信得过,他若没决定好尚公主,便定不会有越矩之举。”
苏沉鸳:“那……行吧。对了,明日踏青,殿下是否一起去?”
容子墨苦笑了一声:“父皇未必会放人!”
这么多天了,父皇都是独自批阅奏折,明日少不得会强留自己。
苏沉鸳唏嘘!
——
翌日。
一大早,钰王殿下去上朝的路上,兀地一阵风扬起,掀开了马车的窗帘,看着路边的这一幕,他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