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娟绷着脸,不想说话,脸色很明显,不欢迎他们,对亲娘也没有一点儿思念孝顺的意思。
“走吧,我说不来,非要来找气受,这下死心了吧?”
谢隋不想跟她说什么,来这一次也是让父母放心些,现在看来,还不如不来呢。
谢父也叹息一声,道:“你自己好好的吧,我们就当白养你一场了,走了.”
谢隋道:“三姐,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谢娟:“我自己选择的路,永远不会后悔。”
谢隋:“挺好,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不管你多难,哪怕要饭也别来谢家要,能做到吗?”
谢娟气的瞪他:“我保证,死也不会找你报丧,你满意了吧?”
谢母生气了:“很好,你要跟家里断了亲,我成全你,爹娘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来送丧,你也别来爹娘的坟前哭,别让我们走的不安生。”
说完就走了,谢隋扶着她,谢兰还想说什么,看谢娟实在是抵触的很,只好跟着走了。
谢母抹着眼泪,可到底是自己女儿,跟谢隋道:“你也别欺负你三姐,她从小就很倔,主意很大,当初她想读高中,是爹娘没有让她读的,爹娘对不起她,她有怨恨也难免。
就这样吧,她过得好就行,娘不该不听你的话。”
谢隋原本还酝酿着一系列的计划,一定要让谢娟后悔,哭着来爹娘面前忏悔求饶的,听谢母这么说,一口气也散了:“好吧,我听娘的,什么都不做,你也答应我,不许为了她伤心难过了。”
“嗯,娘不难过,只要你们几个都好好的,娘怎么样都行。”
谢父也叹息一声,一笔糊涂账,算不清楚的。
谢隋找了家饭店,一家人才能吃口热乎饭,休息一会儿,原路返回,回到家里已经天黑了,林菀菀看他们脸色都不好看,这么快就回来了,就知道事情怕是不顺利。
随意吃了点儿东西,早早歇着了。
谢隋给司机塞了红包,人家不要,谢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冷漠的人,好像不是活在人世间一样。
也没在意,又不是自己什么人。
林菀菀听完,忍不住盯着谢隋看,看的谢隋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么?”
“你怎么欺负三姐了?”
谢隋冤枉:“我真没欺负她,她是因为家里没有供她读书,怨恨父母,跟我没关系,我不是也没读的吗?”
林菀菀无语:“你那是学习不好,自己不想读,跟人家能一样吗?算了,她过得好,你也别闹什么幺蛾子,就这么过去了。”
谢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林菀菀:“你不是吗?”
谢隋理亏,他好像挺小气的,谁让他不痛快能记仇记十年,可他也记恩啊,怎么不看他优点儿?
谢母因为这个打击,还病了一场,好在没大碍,养了几天也没事儿了,只是到底伤了心,瞧着苍老一些,也没心情住在县城,早早回村里了。
老一辈儿的人,还是看着土地心里踏实些。
谢奶奶舍不得重孙子,留在县城里,老太太对孙子的孝顺来者不拒,两个保姆陪着,也不闷得慌,平时买买菜,遛遛弯,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谢隋也高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孩子们也都喜欢老太太,小院子里热闹又温馨,这才是谢隋前世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
没有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尔虞我诈,算计不完的应酬,这样平凡却热闹的日子,谢隋这一辈子没白活。
只是人活一世,不可能顺风顺遂,事业顺利了,总有些恶心事儿找上来。
县城有少年宫,谢隋投资建了一个游泳馆,先方便自家孩子玩儿水,五个孩子都玩儿疯了,夏天没有孩子不喜欢玩儿水的。
傍晚才回来,在外面偷偷吃了些烧饼夹猪头肉垫垫肚子,回家都不太饿,就在外面玩儿一会儿。
谢隋回家拿花露水,蚊子多,撒一下在身上,不会被盯得满头包。
进门发现林菀菀脸色苍白,神情恍惚,院子多了一个男人,谢隋有些眼熟:“这是谁啊?”
男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大夏天的还穿着衬衣,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看着谢隋回来,笑的很奇怪,道:“谢隋,当了大老板,不认识了,我是程逸明,当初和菀菀一起下乡到你们村儿子的。”
谢隋不自觉蹙眉,菀菀的名字是他能喊的吗?
还有菀菀家里写的信,都是他代收,却没有给菀菀,这个人的人品就不咋样,脸色就冷下来:“程知青啊,不熟的人记不住,没认出来,有事儿吗?”
程逸明道:“我在京大读书,回来看看菀菀,想鼓励她继续进步的,菀菀这么聪明,人还年轻,困在家庭里相夫教子浪费了……”
“打住!”
谢隋听出来了,这家伙没安好心,想破坏自己家庭呢。
“你是菀菀什么人啊?她浪费不浪费,虚度不虚度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合着她不进步,国家就灭亡了吗?
考个大学了不起的吗?以后考大学最好增加一门思想课,人品不过关的不能进去,学问不代表人品,你这个人人品就有问题。
别来我家瞎嘚嘚,滚出去,惹急了我抽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野蛮啊?菀菀这么好的女子,被你害惨了……”
谢隋抬手想揍人,林菀菀拦着他,冷着脸道:“你走吧,我看在一起下乡的情分上,招待你进门,可你这么说,以后都不要来了,我跟你道不同,没什么好说的。”八壹中文網
程逸明冷笑:“别这样啊,你跟我道不同,跟他一个混子就能过日子了吗?”
“哎,你他娘的找死呢!”
“好了,孩子要回来了,打打杀杀的吓着孩子们,”林菀菀拉着他的手,让程逸明赶紧走。
程逸明推着自行车走了,谢隋还是一肚子气:“什么玩意儿?老子脾气好了吗?这个孙子都敢跑到我家来大放厥词。
菀菀,他来找你什么事儿?”
“没事儿的,就是叙旧,也是显摆,我也烦他,这个人一直很傲慢,也虚荣,以前就跟他没什么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