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突然说道:“我放你走!”
上官丹凤诧异道:“你放我走?”他从不会违背宗政琰昊的命令,突然就提出这么诱惑人的条件?
“这么好?你就不怕被他知道?”她莞尔一笑,侧目问道。
“但我有条件。”
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什么条件?”
子桑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来,“王妃还记得对子桑的承诺,有朝一日会为子桑做两件事。”他双眸闪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会改变!”
上官丹凤轻挑眉,她是对他有过承诺,“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你就尽管说出自己的条件来。”
“与长孙文本这一战,在所难免,但琰昊必须赢!”
上官丹凤讥讽一笑,输掉:“你说的好像他一定会输似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想到了长孙文本,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子桑扫过她一眼,“谁都可以输,但琰昊绝对不能!只是你会是其中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琰昊的能力,他比谁都要清楚,这场战肯定会打的很辛苦,但却不一定没有全胜的把握,但他要的是彻底的赢率,如果输掉了,会让那些背后觊觎不轨的人有机可乘。
“与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你的存在,琰昊会失去判断力。”
上官丹凤皱起眉头,“我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是你高看我了!”宗政琰昊的死活与她无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能影响他的。
子桑语气淡然,“其实你一直都在左右琰昊,从你害死他母妃开始!”这话一下子击中了上官丹凤的心。
害死了他的母妃?上官丹凤眼神闪动,怎么可能?云若丝那是才多大,有何本事害死一宫贵妃?但宗政琰昊对她的恨意,又不像是假的,一直让她很奇怪,会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变成地狱的恶鬼。
上官丹凤不禁激动起来,“你胡说!”
子桑看着她吃惊的脸,眼神深沉,“琰昊没有告诉你吗?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不会跟别人解释,我想你或许不知道曾经云若丝与他有过一断很美好的过往!”
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上官丹凤微微有些动容,“其实的你不要多说,我也不想听,说出你的条件就是了!”
“让长孙文本输掉这场战,只要王妃能够做到这一点,子桑一定会为你研制出清除体内剧毒的解药来,不然就是子桑放你走,你也会因为这个毒,而痛苦一生!”
“子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有本事,西凉与承昌国交战,谁输谁赢也不是我能操控的!”
子桑却满是自信,说道:“王妃,你身手不错,能在安西王府地牢中协助长孙文本逃走,光是这份胆识都让子桑佩服!”
“长孙殿下怎么也算是温碧兰的哥哥,你们居然对他用大刑,令他身受重伤,引起正常战争的罪魁祸首就是宗政琰昊,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子桑微微一愣,“是用刑了,可没有王妃说的那么严重,现在镇守在边境的军队,是长孙文本亲自指挥的!”
没有那么严重?但宗政琰昊不是那样的说的,上官丹凤靠在床边,头脑有些混乱起来,今晚子桑告诉她的这些事令她有些接受不了。
见她不语,子桑低沉一声,“王妃考虑一下,能让自己永远逃离琰昊,离开安西,还能解除身体内的毒,有什么不能做呢!”
在他转身离开时,上官丹凤抬眸问道:“为什么今夜你要来说这么多?”
月色下,子桑的身影被拉的欣长,脸色朦胧,“因为我亲眼见过琰昊受的苦,我跟他一起努力挣扎过,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所以我们都不想输!”
子桑的话飘在风中,一抹笑意挂在他嘴角,稍纵即逝。
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无法理解他们是如何走过来的,所以子桑是世间最了解宗政琰你好的人,一点都不为过,他们都在同样为着一个木不熬努力,甚至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得到和毁灭。
帐篷中恢复安静,火盆里的火焰快要燃尽,上官丹凤的身体渐渐涌上寒意,裹紧被子,她努力让自己快点睡着,可眼睛却毫无倦意睁着,心里按压着不安,令她无法入睡。
这一夜,无法入眠的不仅仅只有她。
子桑的帐篷内,已经有人等着他了,他摸了摸鼻子,这个人似乎总会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他苦笑着走了进去。
进去后,他径直朝着床边躺下,“大半夜来找我做什么?”
等候多时的宗政琰昊一脸冷然,质问他,“你也大半夜不休息,去找她做什么?”
子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我去找她,你怎么不进来,不然你还是什么都知道了。”翻身,他继续睡。
宗政琰昊有些恼怒了,“你去跟她说了些什么?”
他给了云若丝一个单独的营帐,派人守在四周围,倒不是怕逃走,随便时没有带上夏翠,他怕她毒发时,没人及时发现,但她死都不肯开口求他,他只能……
子桑说道:“说了很多,你想知道哪一个?”
宗政琰昊坐不住了:“子桑!”冲到他面前,“你什么都不应该对她说的!”
他的事情,不希望被云若丝知道一点!
子桑张开眼睛,转而起身看着他,“嗯,我是去做了小人……你什么都不对她讲,却想要留下她,琰昊,她根本就不会原谅你……你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云若丝了,不然你也不会被她吸引!”
他从来没有见过琰昊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幽深的双眸迸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
被子桑这样注视,宗政琰昊有些不由自主的闪躲,“我只是,只是……”
子桑倒是主动接过他的话,“只是不忍心看着她疼的死去活来,你以为你开始关心她了,就能抹杀掉以前做的一切?”
宗政琰昊眼神黯然,“我知道不能。”
子桑再次无情的打断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忘不掉你对她的伤害,就像是你忘不了当年她一句谎言害得你母妃被赐死,你从太子变成宫中就连奴才都能欺负的人,你父皇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将你送到北凉做质子时,你连猪狗都不如,你都没有告诉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