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五官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动容,宗政琰昊缓缓点头,说道:“这些我不想被人知道,这些屈辱我会牢牢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要那些当年对不起我的人,都死在我手上!”
紫色妖瞳燃起寒意,映衬出他嘴角残忍的笑意,令他的整张脸看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子桑冷笑道:“也包括云若丝?”见他不语,继续问道:“她的丫鬟死了,根本与你没有关系,是温碧兰做诱发了她身体内的毒,毒发后使出这一招来害了那个丫鬟。”
宗政琰昊抓住子桑的手,身子微微一颤,“你再说一遍!”
子桑甩开他的手腕,说道:“你不是不在乎她是否知道吗?还要我再说一遍做什么!”
宗政琰昊双目通红,怒视子桑,“是温碧兰搞出来的,为什么你不早好诉我!”他知道云若丝为了救小翠而动了胎气,导致小产,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温碧兰一手安排的。
那个她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生下的孩子,他生命中第一个孩子,他们之间的孩子……
……
宗政琰昊脸色微微变化,从在云若丝身上下毒,哄骗小翠前往望海林为主子祈福,以至于惨死,算准了云若丝会前往望海林寻找小翠,见到小翠的惨状,身上的毒被刺激后发作,后果不堪设想,就想要云若丝毒发连带孩子一起死,或者就在望海林中被野兽吃掉,死无对证,多好一条毒计!
宗政琰昊冷哼一声!
当时情况紧急,他倒是怀疑过温碧兰,但却没想到她会将每一步都计算的如此精准,只可惜百密一疏,温碧兰估计没有想到云若丝身体内还有火蜥蜴的毒,加上服用了加了他血液制成的药,她身体内就有了可以完全抗衡她所下的毒药,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就这么白白的没有了。
子桑的语气稍微有些缓和,“当时说了又如何?你当时已经疯了,如果被你知道了真相,还不当场把她的皮给剥了!”就算是现在告诉了他,等回到安西,温碧兰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宗政琰昊的语气黯然又愤怒,“现在连你都要瞒着我了吗?”子桑与他之间,从来都没有过隐瞒,但这件事他到现在才告诉自己。
子桑听闻,冷笑在嘴角荡开,“琰昊,当时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当时知道事情真相后,会做出什么可怕的结果来,没人可以想象得到。”
说到温碧兰女人,宗政琰昊眼神阴沉下来,“对,本王会亲手剥了她的皮!”眼中色泽加深,隐约间,淡淡发着光亮,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子桑点点头,说道:“这也是我当时没有告诉你的原因,就怕你失了分寸。”转身,面对他,幽深的眸子难得露出霸气,而脸上一贯的温和也消失了,两人沉默不语,周遭的气息令人窒息。
这不像是平常的子桑,平时的他有些温吞,而现在就……
相处多年,宗政琰昊对子桑已经足够了解,平缓下心情,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跟我隐忍这么多年,到了今时今日,不能再被其他事和人影响,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功亏一篑。”
这样的神情,包括这一次,宗政琰昊在子桑脸上见过两次,一次是他们在北凉做质子时,在北凉皇子百般侮辱下,他们像是两条野狗苟且活下来时,经历千百困苦离开悲凉那天,子桑也是用这样的神情看了一眼悲凉太子最后一眼。
两年后,北凉太子暴毙,而且北凉太子生前无一子嗣,太子一脉算是断了,他不知道子桑是如何做到的,只记得当年他们乘坐破旧马车出北凉王都城门时。
子桑说:“琰昊,看着吧,我会让这个脑满肠肥的太子付出代价!”他从未食言过。
“这一仗,我一定要赢了长孙文本,所有麻烦都会解决!”宗政琰昊说完话,转身离开。
子桑凝视他离开的背影,琰昊,你的心已经开始乱了,不在坚定,你的无情与冷酷再也不是你最厉害的武器,但我说过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将这个天下捧在手中,唐子桑说过的话永不食言!
清晨,上官丹凤柔着酸涩的眼睛,裹在被子里,一夜无眠,此刻她的脸色比前一天更加苍白,宗政琰昊母妃的死,是因为她的谎言而造成,一直困扰着她。
子桑昨夜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她不想去想,想了也想不通,可脑子就是被这些话填得满满,翻来覆去的让自己不得安宁。
心里的不安,烦躁困扰她,直到听见帐篷外士兵操练的声音,她才有了一点倦意,渐渐睡过去,冰冷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
“呜……”上官丹凤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暖意令她的身体逐渐舒展,却不想触碰到强健的胸膛,她愕然的张开眼睛,抬眸。
“是不是吵醒你了?”讨厌就看见宗政琰那好满是倦意的脸,双眸也盯着她,荡漾起温和的笑容,令她的心跳快速的跳动起来。
“是你?”
很意外地,她的口气没有之前那么清冷,诧异的令她都为之一惊,转而一想也许这是身体内残留的那点意识吧,子桑如果说的是真的,云若丝对宗政琰昊的爱,愧疚也让她能够理解。
“刚来,见火盆里的炭没有了,就给你添了一些,突然又想带你出去走走,想着就等你睡醒了再说吧。”
上官丹凤这时发现自己靠在他怀里,“王爷,我没有同意你靠近我……”说着,身子下意识往后退。
他说道:“若丝,侍从还没有送炭过来,这里太冷了,就先这个靠着吧。”说着,手臂径直搂着她,不给她退路了。
刚才见她皱着眉,娇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中,他便不由自主的上前搂着她,看着她眉心逐渐舒展,心才渐渐放宽。
他双眸是难得的温柔,让上官丹凤不由自主重新贴近他的胸膛,对,他说的没错,她现在确实很冷,何必为了赌一时之气,苦了自己,虽然她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这么去做。
很快侍从送来的炭火,帐篷里逐渐重新暖和起来,宗政琰昊有些不舍得将她放开,“你继续休息,昨晚大概是没有睡好。”
她眼中深深的倦意,让他看出昨夜她一夜未眠,她却起身说道:“不了,反正睡不着了,你说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