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宗政琰昊只是抱着她,马儿缓缓而行,周围环境只能听到寒风呼啸而过,其他时候宗政琰昊都只想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而怀里人无论抱着多久,身体还是寒凉。
而上官丹凤在睡梦中也会因为寒冷而身体微微发抖,看着顺从乖巧的她在自己怀里,宗政琰昊的心莫名就揪了起来,下意识俯身吻上她的发,“若丝。”他轻声喊着。
上官丹凤闷声回应,却不肯抬头,“要说什么就说吧。”
他掀开大氅,“到了……”梅花的清香令她精神一震。
她也难得露出笑容,“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他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抱下马:“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见她流连忘返的走在梅林中,眼神一刻不移的锁着她,默默跟在她身后。
她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宗政琰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话反倒是将他给问到了,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应该如何解释,他愣了愣,说道:“你是我的女人,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奴隶吗?这样的转变还真大!
“你是想弥补我失去的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我有点不适应,再说你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无论做什么都没用的。”
“若丝……”他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挽回,为了补偿。
“以前你认识的那个云若丝已经死了,带着亏欠你的一切死了,在现在是重生后的她。”话音刚落,她心里徒然一凉,因为她在他眼中见到了深深地痛楚。
那也是他心里不可触碰的痛吧。
宗政琰昊声音沙哑,英俊的脸上,神色冷然,“你都知道了?”
她握紧拳头,“你母妃是因为云若丝而死的,你应该恨她,既然恨了,你伤害她,让她生不如死,既然仇恨放不下,又何必挽回什么?”
“所以,也别对我好,你已经成功让我恨上你了,就不要再强加其他的感情给我,我不是你心里的云若丝,我也不求其它的,只要公平,你也不要用看云若丝的眼神来看,我不要!”
两人四目相对,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们回去吧,该看的都看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跟我之间也不要有什么改变,直到我毒发生亡那一刻,都只能这样了。”
她嘴角挂着凄楚的笑意,她不会去哀伤任何人,无牵无挂的离开,自由自在的活都生命最后一刻,哪怕会很短暂。
宗政琰昊上前握住她的手:“我说过不会让你死,就是死,你也要在我身边!”
他的吻霸道又温柔的落下,火热又隐忍的疼爱她。
上官丹凤缓缓闭上眼睛,握成拳头的手掌在他的轻抚下渐渐松开,微微颤抖,无措的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身体的顺从在告诉她,拒绝的念头在逐渐减弱,他的吻已经不安于这样的浅尝辄止的掠夺,一路吻下去。
寒意却突如其来,刹那间袭遍她全身,“这又是何必!”
“放开我!”身体臣服,心却在对抗,不能沦陷下去,她不能也不要接受这份爱。
宗政琰昊的爱是爱恨交缠,已经伤了她的身和心,而且这样的伤害已经根深蒂固,孩子,小翠……都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不是说什么,做什么就可以轻易地消除。
宗政琰昊霸道的低喃着,“若丝,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已经开始尝试努力去原谅她犯下的错,想要尽力补偿对她造成的伤害,以及今时今日的局面,为什么她还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
上官丹凤握住他的肩头,支撑着自己不断颤抖的身体,“我不是云若丝,她已经死了!”
宗政琰昊动作稍微有些停顿,抬眸,目光深邃,眼底最深处有着一丝很复杂的情愫,上官丹凤看不清,也看不透彻。
宗政琰昊缓缓开口,“无论是现在这个你,还是以前的你,都是我的!”
她嘴角笑容凄楚,“你真的可以忘记你母妃的事?”他们之间这个问题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过去的障碍,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痛,谁都不能帮他解决。
果然,目光一愣,他的母妃……
白绫悬挂在冰凉的房梁上,母妃还是如往昔一般娴静淡雅,仿佛只是睡了过去,只是再也不会再开口叫他一声‘琰儿’,会在他害怕迷茫时陪在他身边,温暖他,当看见母妃香消玉殒时,他的世界从此一片黑暗。
袖长的手指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冷意,而她心里也在看见他的眼神后心里一冷。
这种伤害,他们都知道,是谁都无法弥补的,他们之间除了伤害,还能有其他的存在吗?上官丹凤不禁摇头。
宗政琰昊捧起她的脸,“我不会放手!”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若丝,我不会放手,你当年的谎言,害死我母妃,所以我痛也要拉着你一起陪着我痛!”
若丝,非要我这样做吗?
一定要我们彼此继续伤害对方,好,这般渗透进骨髓中的痛,你跟我就一起痛下去,即便是最后生命尽头,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上官丹凤笑起来,眼角湿润,“你的痛也要我一起承受,好,宗政琰昊,那我问你,我的痛应该如何?”
“一句谎言害死了你的母妃,那我问你,你的谎言害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小翠,你让我活的不如死了,还不够补偿云若丝欠下你的?还不够?”
“我——”
身体内的寒意已经再乱窜,她揶揄着问他:“你答应我的事,你还记得吗?”
如果像是这样遭罪的活着,还不如去死了,可她不能放弃这次得之不易的重生!
宗政琰昊低下头,回答的有些艰难,“我说过不会伤害你!”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看看我,你看看!”在他眼里,她看见了的自己的惊慌。
她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青色,“若丝,你是不是又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