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因为他们之间亲昵的动作而红润起来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她的身体原本就冷,毒发时更是,宗政琰昊也没有太过于在意,紧紧搂着她,而现在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
她的声音也渐渐开始颤抖,“你看看,你对我说的都是谎言,也同样在欺骗我,令我生不如死!”身体剧烈的疼痛令她不禁蜷缩成一团,“宗政琰昊,你说不会伤害我,可你却是伤害我最深的!”
宗政琰昊急切的问道:“药在哪里?”他开始慌乱的在衣衫中寻找。
她痛的直冒冷汗,死死抱紧身体,“没有带出来。”
“没带出来?”他心里一急,慌乱的吹口哨招来追风,“你等等,我现在带你回去!”
抱紧她,宗政琰昊正要离开,却在梅林入口看见一堆人马,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领头的人老远就喊道:“来人可是安西王?”
宗政琰昊冷眼盯着他们,“既然知道是本王,还不快滚开!”目光扫过,每个都是练武的人。
领头人笑道:“早就听闻安西王为人冷傲,今天一见也是名副其实。”那人策马上前,在他身边停下,“安西王身边的女子,不会就是挑起西凉与承昌一战的云若丝吧?”那人目光停留在上官丹凤身上。
宗政琰昊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暴戾之气,不禁令带头男子眉梢微挑:“你在敢看一眼,本王挖了你的眼睛喂狗!”
还没说完,那人的随从厉声贺词道:“安西王,我家主子可是你随便能骂的!”
宗政琰昊冷笑道:“本王向来杀人,从不问对方是谁!”他皱眉,怀中人紧紧贴着他汲取温暖,要是再不回去拿药,她会跟上次一样疼的死去回来,“给本王让开!”她扯动缰绳,就要离开。
领头那人挥手,“等等——”前面的队伍立刻分开拦住了宗政琰昊。
宗政琰昊目光一扫,“你想如何?”双瞳骤然收紧,英俊的脸上一片寒霜。
哼!还真当他宗政琰昊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孩子?!
领头那人突然笑起来,“想不到今日能见到安西王越王妃,想请你们到北凉走一趟,安西王对北凉应该不陌生吧。”
北凉!
宗政琰昊嘴角扬起的笑容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他自然不会陌生,简直可以说是终生难忘!
他打量起面前的人来:“你就是北凉的新王,夏侯渊!”
西凉,北凉,承昌,三国相邻,百来年势力都是旗鼓相当的,多年前,一场战事,父皇为了求和,将他送到北凉做质子,多年后他跟子桑回到西凉,北凉太子暴毙,太子一脉不知被子桑用了什么子嗣,子嗣全断,北凉王去年驾崩后,即位的便是太后一脉的人,夏侯渊,北凉国姓本是皇甫。
可以说,北凉的天下已被夏侯一族霸占。
宗政琰昊冷漠嘲讽道:“没想到夏侯一族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夏侯渊点头,“这就是所谓的世事难料,当初安西王在北凉也只是个任人宰割的质子,而现如今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安西王了,而我夏侯一族也成为北凉皇族。”
宗政琰昊抬起下巴,冷傲的说道:“你知道就好!”他只想尽快离开,云若丝的身体已经让没有耐心与夏侯渊纠缠下去。
上官丹凤在他怀里痛苦地低哼,宗政琰昊心口一紧,她的身体越来越寒凉,他不由得急了。
扬起手中的马鞭,“北凉,本王会去,但不是今天!让你的人让开,不然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
“放肆!”
夏侯渊的随从将他团团围住,搭弓上箭,只等夏侯渊一声令下。
夏侯渊依然是一张笑脸,“王妃好像不太舒服,不如就随朕前往北凉。”他眼神寒光湛湛,没有一丝想要放过宗政琰昊的意思。
西凉与承昌开战,边界上还有北凉,夏侯渊刚即位,虽然国力大不如从前,但谁也不能保证,宗政琰昊与长孙文本会不会打着开战的旗号对北凉下手。
探子回报宗政琰昊一行人,带着云若丝,这个挑起两国开战的女人,能让长孙文本不惜开战,让宗政琰昊如此挂心的女人,夏侯渊倒是想要见上一面,刚才梅林外,他们之间的缠绵,夏侯渊尽收眼底。
要想牵绊住这两人,这个女人会是最好的筹码。
宗政琰昊眼底冰凉一片,“你在敢动一下,本王保证不惜一切将北凉从落月大陆的地图上抹掉,一个活口都不留下来!”
上官丹凤开口,“等等。”
宗政琰昊连忙阻止她说话:“若丝,你不要——”上官丹凤从他怀里抬起头,手掌按在他心口上,说道:“我还好。”回眸,目光落在夏侯渊身上。
年轻,英俊的一张脸,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只是那双眼睛让上官丹凤极端的厌恶,像是狼一样,感觉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人咬死。
夏侯渊眼前一亮,他不是个爱好女色的男人,却还是被她这一眼吸引了,绝色容颜惹人怜爱,灵动的双眸有着一份妖冶,张扬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来。
美人,绝对的倾城美人,不带媚俗,当得起倾国倾城,红颜祸水这八个字。
她缓缓开口说道:“你的好意,我与夫君都心领了,但西凉与承昌之间的战事已经迫在眉睫,我们不能随你前往北凉,不过你放心,战火我敢替我夫君保证,断然不会蔓延至北凉!”
夏侯渊看出她极度不舒服,而且加上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换成是一般女子,估计早就被吓晕了,至少也说不出话来,而她却能异常冷静,猜出他心里的顾虑。
夏侯渊话锋一转,“王妃不愧是西凉第一美人,果然是德才兼备,让夏侯渊更加想要邀请王妃与安西王前往北凉……但王妃的话也让我放心了。”
上官丹凤说完一句话,一口气有点接不上来,靠在宗政琰昊身上,不停喘息,“王上虽然是旁支即位,却也不输给先太子,是北凉的幸运。”
宗政琰昊心疼的抚过她的脸,“不要在说话了!”刚才一句夫君,令他心里流过一阵暖流,虽然不明白她为何态度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可危急时候她的心还是有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