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荻,既然子桑公子是你请来的,你可要好好招呼公子,不许任性!”
说话间,仆人前来请龙敬言。
“敬言哥哥——”
冲着龙敬言的冲忙而去的背影喊道,不见回应,她只能极其不情愿的跺脚。
子桑邪魅的勾唇一笑,“那就有劳郡主了。”将身子靠在苓荻肩头,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在林地耳边回荡起来,“原来他就是郡主心里的那个敬言。”
苓荻转头怒视子桑,“喂,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温暖的唇不经意间仿佛拂过他的脸,微凉的唇在唇边漫开,苓荻不由得浑身一颤。
从子桑来了之后,侯府相对于以前明显的热闹了起来,也不知道子桑用的什么办法,很快赢得卿儿的喜欢,就算是每天要被子桑扎上级针,卿儿都能忍受。
苓荻警告过子桑后,苓荻就曾经暗自观察过,子桑确实按照约定守口如瓶,在侯府里对她的态度也与在神医谷中截然不同,一时间苓荻还没适应,不过她暂时没有心思在意了,宫内已经传话请她入宫。
一路上,苓荻一反常态,沉默着。
龙敬言与她并驾齐驱,“怎么了?难得见你如此安静。”
苓荻冲着龙敬言一笑,神情有些黯然,“没事,好久没有见到皇上了,不知道一会儿要说些什么。”
手腕上传来一丝温暖,令她愣住,龙敬言含笑,温和的说道:“不用担心,老王爷以前的事,皇上那里我已经探过口风,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说过不会追究了,就自然不会食言,你放心好了,苓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龙敬言的话令苓荻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很多人羡慕她出生亲王府,备受宠爱,按照辈分还是承昌当年皇的小姑奶奶,但如果没有那个事,也许她一路走来会更加耀眼顺当。
苓荻露出一丝微笑,想到这次进宫,该是为了上次敬言与白里安之间说的事。
“敬言哥哥在我身边,我自然不会担心什么。”
皇宫——
长孙文本安静地坐在御书房,手中笔墨挥动,宣纸上几笔就勾勒出一副女子的画像,纤细身影,眉眼中说不出的倔强。
他久久的凝视着画中人,宗政琰昊为了她一直住在安西,就连西凉的政事都全部放下,最近听闻他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就要做娘了。
长孙文本轻声说道:“这样也好。”温和的脸上带着黯然,手指摩挲着画像上的人,丹凤,你永远都是以这样的姿态离开我,决然到没有一丝犹豫。
“丹凤,你与安西王一定要白首偕老,不然真就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耳边传来微微的响动,长孙文本抬头,看见是白里安,淡淡一笑,“来了。”
白里安永远一副温和的模样,眼中笑意也是温暖的,“是啊,打扰皇上了。”长孙文本看着他,从未见过他为任何人和事动容过,永远这幅表情,沉着冷静的个性,令长孙文本格外器重。
“朕已经许久没有画画了,手生疏了不少。”他拿起画,仔细的看了看,眼中的不舍与眷恋,让一旁的白里安看见画中人后顿时明白了几分。
“陛下,画中人已经在你心中,就算是手生疏了又如何,那已经深深镌刻在您的心中了。”
抬眸,长孙文本赞叹道:“你很少会说恭维的话。”
确实,丹凤的一颦一笑早就已经刻在自己的心里,不是随便几笔就能画出她所有的神韵来的。
白里安坦然一下,望着长孙文本,“我从不说谎,陛下您是知道的。”
长孙文本将画像卷好放在一旁,“是啊,你向来实话实说,所以朕喜欢征求你的意见。”
“白里安,老王爷的事想必你知道,这次他带苓荻回来,朕还未想好应该如何安置。”
一个是自己的祖辈叔爷,一个是小姑奶奶,血统纯正的承昌皇族,而现今皇族中,辈分最高的就是他们父女。
“陛下,老王爷的事,当时您已经答应不追究了,加上老王爷在自己藩地这么多年,风评向来不错,目前也没有不好的苗头冒出来,这次回来您不是也准备为苓荻郡主赐婚吗?”
长孙文本抬眸,看向窗外,当他决心重新踏上承昌时,就已经决定承担起所有责任,老王爷在先帝还活着时,曾经因为被牵扯进云梦玉一派中,差点被灭族,不是看在曾经的战功与皇室血统,长孙文本也差点没办法留下他性命。
“朕不知道当时这么做是对还是错的?”
长孙文本语气幽幽,这就是他跟宗政琰昊不一样的地方,他一生背负太多,承昌储君的身份,令他不能放开手去争夺丹凤,现在承昌皇帝的身份,更是不能为了血亲关系,必须要葬送苓荻的幸福。
白里安沉思片刻,说道:“自古以来,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若是真的要追究对错,也就不会发生那些不该发生的事了。”
“也许吧。”长孙文本回眸望着身边人,“朕让你给苓荻算命,可有算好?”
白里安从衣袖中取出来,递给长孙文本,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分明。
“算不出来?”
居然还有白里安算不出来的事?
“不错,郡主的命数好像出现了一些偏差,我暂时还算不出来。”
从神医谷一卦后,白里安算了很多次苓荻的八字,却一次次出现偏差,不受他的控制,好或者坏,他不能判定,卦象总是有一股外力在阻碍。
长孙文本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最近苓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郡主请来子桑为侯爷的儿子治病。”
他从不骗人,长孙文本问了,他自然就全部说出来。
“子桑?!他来了!”
侯府——
正在自己房门前的空地上整理花圃的子桑莫名其妙的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紫色身影在他眼前闪过,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喂!”苓荻喊他,手里的长鞭缠绕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