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事降临在他身上了,冷静的他跟所有动情之人一样,手足无措。
稍微喘息后,子桑凝视着怀中哭泣的不能自已的人。
子桑温暖的声音传进她耳中。
“苓荻,苓荻……”
她头趴在子桑肩头,断断续续的哭泣,委屈,难受,全数宣泄。
子桑轻怕着她的背,小声哄着。
“别哭了。”
见她还是不能停止哭泣,子桑缓缓将她身子板正,看着自己。
“对不起,害你哭了,和我在一起,总是惹你哭。”
子桑俯身吻去她的眼泪,咸涩的眼泪在他舌尖扩散,令他的心纠起来。
子桑眼神一暗,“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是明白的,但我不主导对你到底是何种感情。”
“你要和我断的干干净净,决然你离开竹林,我看着你离开,心里也是不好受,我以为过去了,就能慢慢忘记你。”
“那些日子只不过是记忆中的片段,微不足道的,可到最后,我为什么要重新来到承昌,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子桑皱眉,让自己保持平静叙述心事。
他顿了顿,看着她,“我看见卓绍,你未来的夫婿,莫名其妙觉得不安,他确实很优秀,听他说无论如何都会等你下嫁,用心的保护你,爱护你,我就再也不能平静了。”
“所以,我才决定……我只是想,他要是死了,你也不用嫁到长郡去。”
子桑浅浅一笑,揶揄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有这样的念头不像是我了,但我就真的想过,告诉你也没事。”
子桑低笑,额头抵在她额间,吻带着坚定,一路向下。
苓荻渐渐无能控制自己,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的伤……”
“疼!”
子桑低呼一声,似乎不能忍受。
苓荻心疼的说道:“对不起啊。”
伤口确实裂开了,“我去拿药!”
她慌乱的穿好衣服,就要下床。
子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苓荻!”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
苓荻咬着唇,“先给你上药。”像是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子桑看着她认真上药的模样,嘴角微微翘起,她的心像是白玉般无暇纯净。
“还疼吗?”
苓荻为她包扎好伤口,依旧不放心的问道。
子桑握住她的手,“疼!”
示意她靠近,看样子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苓荻急的坐立不安,“那该怎么办?”
她这里的药不能让他不疼,那还有什么办法?
子桑淡淡的说道:“再好的药,没有药引子,那也不起作用。”
他半眯着眼睛,掩饰着眼中翻滚的欲望。
苓荻急切的询问子桑,“你说就是了,我想办法弄来。”
“你真愿意?”
苓荻用力点头,等他开口。
“当然。”
子桑手腕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我想要你,你就是我的药!”
完全不像是身受重伤的人,他的声音如同魔音,吸引着她,肌肤的触碰,让她变得顺着他的指示去做。
“子桑……”
她再笨,也知道上当了。
“换我主动一次,你喜欢吗?”
子桑回应着苓荻,双眸渐渐加深。
苓荻颤颤巍巍的回应,“我害怕。”
“不要怕,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清浅的声音打散她最后的理智,一直在她身边,一直会在……
内心浮浮沉沉,心卷入巨大的感情漩涡中,她选择放纵自己。
……
等我回来,跟我走。
子桑离开时,对她说。
苓荻心里反复念着,自然是相信子桑的。
嘴角带着笑意,整个人眉眼之间带着大病初愈的明媚。
房门轻启,她转身看去。
“敬言哥哥。”
苓荻展颜一笑,草蚂蚱收回袖中,子桑送给她的东西,只想一人独享,不舍得给旁人看一眼。
龙敬言问候,“好些了吗?”
他的气色已经差得要命。
苓荻有些担心,招呼他坐下。
“我没事,但你看起来不好?”
龙敬言伸手按着太阳穴揉揉,“昨夜醉的厉害,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苓荻有些不舍,“敬言哥哥,你要多注意,当心自己的身体,卿儿还需要你的照顾。”
龙敬言的憔悴在她看了,这人是她年少的梦,最在乎的人。
龙敬言安抚她,“不碍事,我收到消息,长郡王再次跟皇上提起婚事。”
见苓荻脸色一变,他继续说道:“我探听过皇上的口风,虽然不知子桑对他说过什么,但老王爷的事似乎也有了转机,不过到时候能否保住王位,就很难说了。”
苓荻眼前一亮,“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王位也不用在乎。”
看来父王也许有救,如果是真的,她就和子桑带着父王离开承昌。
“苓荻,你真的为了子桑要跟长郡退婚?”
她低下头,脸色微微发红,“嗯,他回来找我,让我等他回来,就带我走,现在就连父王的事也有了转机,敬言哥哥,子桑答应我,会陪着我一辈子。”
她低下头,双颊微微发红,明媚皓齿,在龙敬言看来格外迷人。
“我虽然是郡主,但也与平常女子一样,只想要跟自己心爱的男子共度一生,不过是最小的愿望。”
她对美好的憧憬,每一个字,都一点点碾碎了龙敬言的心。
龙敬言声音干涩,心情起伏不定,“子桑说要带你走?”
“嗯。”
苓荻仿佛又听到了子桑说起承昌之外的各处景致。
“苓荻,你见过漫天飞舞的大雪吗?天地白茫茫,一眼望去都是白色,没有承昌的五颜六色,干净的你会舍不得闭上眼睛。”
“就像我看你一样,怎么都看不够。”
子桑眼中的柔情,包裹住她,从此不愿意分离。
龙敬言从她脸上看见喜悦,熄灭了他内心残存的一点光亮。
他淡淡一笑,“恭喜,子桑若是欺负你了,你便写信告诉哥哥,哥哥会为你撑腰,出气!”
苓荻轻轻摇头,“不会的,子桑不会欺负我的,他对我很好。”
她连连解释,子桑其实很多时候像个孩子,无所谓的外表下有颗需要呵护的心。
说着,她眼睛有些发酸,“敬言哥哥,我只告诉你,也许会跟你来不及告别,不过我会想念你,还有卿儿。”
龙敬言像是小时候般揉着她的头发,带着宠溺。
“我和卿儿也会想你,但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
他不舍的凝视苓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