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刺眼的阳光照耀在脸上,可光彩之后,骤然而至的就是无边黑暗。
三天了,他心里一直默默数着过的。
每一刻都很缓慢,不过他清楚,子桑一定会回来。
手里的长剑被他擦拭的雪亮,森冷的寒意附加在长剑上,手腕微动,光鉴照人。
子桑的目光落在他的长剑上。
“看来你已经准备了很久。”
忍不住连连点头,“最好的兵器,用来杀我也合适。”
白泊韬冷笑,“确实是为你准备的,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吧。”
“好。”
言简意赅,心中怨恨此刻全数宣泄。
天边,残阳似血。
夕阳照影这两人,眼前仿佛是被一抹红蒙住了双眼。
白泊韬的长剑就要夺走子桑的性命,而子桑如同往日站在原地,也没有可以准备什么。
白泊韬一声冷然。
“谢谢你选择这个时候。”
跟上次一样,子桑同样说的淡然。
“你有眼疾,我不能占你半分便宜。”
“你这个样子,真是很让人讨厌,什么都好像是掌握在你手上,让人看了觉得很不舒服!”
子桑耸耸肩,轻松说道:“自然不舒服的,因为他们都不如我啊,这就是最简单的答案。”
白泊韬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
“我听说白泊远兵败时,曾经诅咒过你终有一天会有掌控不住的人和事,看来好像是应验了。”
那位苓荻郡主,就是他子桑无法掌控的人。
突然,白泊韬有些小得意,对手的弱点他已经知晓,那子桑就已经输了一般。
如果再被子桑知道其他的,这场比试,无论生死,子桑绝对赢不了。
子桑好像很不情愿的抬头,看着他。
“知道我为什么会接受你的挑战吗?”
连白泊韬眼中瞬间闪过的得意,他都没有落下。
“杀了我?”
“对。”
说起生死来,白泊韬很是平静。
“你本应该杀我,你爹被杀,我白家人就准备被报复,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子桑的眼眸攸的一下便黑,宛若深渊。
“这只是其一。”
“还有就是因为苓荻,上次她差点被我杀了,而你在意的人,我知道谁都不能碰一下,就像是为了宗政琰昊,你不惜毒杀太子一脉,之后还亲手杀了夏侯渊,以除后患。”
很好,今天的子桑不再是那个在北凉与宗政琰昊一起被人随意欺负的孩子,而他白泊韬的对手本就应该如此强大。
“我会为你风光大葬。”
他冲着子桑露出最真诚的笑容。
“到时候谁死还不知道呢。”
手里长剑闪动,熟练的朝着子桑刺去。
子桑轻描淡写的说道:“半个时辰见分晓!”
眼中笑容格外迷人。
不然,他的女人该等着急了,那个如同烈焰,如同白玉般的女人,灼烧着他的心。
已经有些想见她了。
子桑心里一片空白,只冒出了一丝丝小小的想念。
承昌,皇宫——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王,敬言,百里安,唯独没有子桑。
抖动的片段让她分不清谁在面前,头痛欲裂,始终无法苏醒过来。
“子桑,子桑……”
苓荻呓语着,手掌紧紧握着被子。
万般的痛苦,令她不断重复那个名字。
只要子桑能够回来,只有他能解决眼前的一切。
可子桑还没有回答,不是说三天就回来吗?
睡梦中,她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困在茧子中,眼前人物景致消失后,留下阴沉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