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长孙文本拧紧眉头。
太医禀告着诊断结果。
而百里安脸色与自己的白衫一样,唯有双眸还有些生气。
太医浑身哆嗦,“暂时还没看出来……”
长孙文本脸色一变,“现在还看不出来?郡主已经病了几天,你们一句看不出来就想打发朕吗?”
“回禀陛下,郡主的病来的蹊跷,一时之间微臣也没有看出来。”
长孙文本向来是温和脾气,此时也安耐不住的发脾气了。
“朕不管,她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如果出了事,朕不会饶过你们!”
百里安小声上前劝阻。
“陛下,还是让太医退下,多给他们些时间,比留在这里束手无策要好。”
长孙文本长叹,扶额,挥手,“退下去吧。”
早朝下来,他就听到苓荻生病的事,之前老王爷叛乱,定了敬言的罪,现在又是苓荻。
之后还有一个子桑,长孙文本顿时感觉心力交瘁。
老王爷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皇叔,敬言是他手里最得力的将领,苓荻又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亲人,子桑又是他不能轻易动的人。
手指轻轻抚过掌中的令牌,子桑当初派人送来的,被那人保存得很好。
他看着,眼中纠缠。
丹凤,你要让我怎么办?
给你的信物,你给了子桑,我又该拿子桑怎么办才好?
沉静中,长孙文本重新振作精神,“百里安,派人请子桑公子入宫。”
“皇上是?”
“子桑艺术精湛,只有他可以救苓荻……”
百里安第一次坚定地拒绝,“皇上,郡主的病,无需子桑前来,微臣有办法!”
什么办法,百里安没有说,不过长孙文本看见苓荻第二天苏醒,可人已经憔悴至极,仿佛没有生气。
长孙文本心疼的在苓荻身边坐下,“没事就好了,你昏迷几天了,真是吓到朕了。”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长发,苓荻缓缓抬头。
双眸在苍白的脸上,让人看了格外心疼。
她向来都是矜贵的,偏偏却为了子桑把自己搞成这样。
苓荻轻轻问了一句。
“子桑回来没有?”
眼神飘向窗外,失神的看向远方。
她睡了好久,脑中一片空白。
“还没有回来。”
“陛下,我睡了几天。”
“五天。”
五天了,苓荻愣了片刻,也忽然清醒了一些。
她急忙伸手握住长孙文本的手,声音急切,小手更是颤抖的厉害。
苓荻拼命摇头,“皇上,敬言不能死的,不能死的!”
眼泪滚滚落下,一脸哀求看向长孙文本。
长孙文本似乎明白她要干什么。
“敬言的事,等你休养好后,我们再商量,你现在要先将身体调理好。”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把握给苓荻一个准确的答案。
苓荻不肯松手,不断哀求着。
“皇上,我知道你为难,可皇上能看在我父王年时已大,而敬言一向对你忠诚,难道不能放过他吗?皇上,求求你!”
苓荻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哭泣,父王和敬言都是她敬重的亲人,现在子桑又丢下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求眼前的长孙文本。
什么郡主的身份她都不要了,她再也不想失去谁。
百里安无声无息的走进来,“郡主累了,还是休息吧,皇上会有定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