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去死,”卢老太双目浑浊,眼神涣散,表情近乎疯魔,举着刀朝卢春兰劈过去。
“上啊,砍死她,”男子双手握着,神情愤亢,带着兴奋的激动,声音不小,在卢老太身后替她助威。
卢春兰被卢老太吓的后退,再一次体会死亡近在咫尺地感觉,脚步千斤重,机械的往后退,直到踩到人,她脸上已经清晰地感受到柴刀带来的风。
“哎呦,你小心点,踩到我了。”
“快让开。”
“哎哟,胡家的,你踩到我鞋子了。”
“快走开,别挡着道。”
“别压着我,要死啊你。”
“杀人啦,”一声尖叫响彻山沟村。
卢老太注意力被四处蹿逃,跌成一团的人群扰乱,双手没握紧柴刀,砍到卢春兰眼前时,正好被后面赶来的卢春旭顺利夺下。
一群人被吓的偏离了卢小鹏院子外,聚集在孙王两家院子中间的小路上,经过卢老太这么一闹,大家也不敢再靠近,原本围成圈的人,散开不少,中间他们几人站的位置变宽。
卢老太见形势不利,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骂天骂地,诅咒卢小鹏一家不得好死。
“三娘,三娘,”何娣着急之下将钥匙碰到院子门外,手慌的怎么也勾不着,只能不停的拍打着院门,希望谁能帮她捡回那串钥匙。
“哎,可惜了,”男子见卢老太没砍到卢春兰叹息,一声叹息惊的卢何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村子里的人对卢老太骂卢小鹏一家的话已经听腻了,没新意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注意力也没放在她身上,就连卢春旭也只是站在那边,不动声色地防着她再出手伤了卢春兰。
“刘子河,你还是不是人,说出这样的话,”卢何氏站在刘子河侧边,清楚地听到他说的那两句话,站稳后太生气没忍住指着他大骂。
刚才见他提醒卢曾氏对付卢春兰已然生气,顾忌他平时毒辣,不敢声张,后来听到他竟然敢鼓动卢曾氏砍卢春兰,便忍不住骂了他几句,真没想到刘家的孩子竟然是这样的人,山沟村不幸啊!
“死老太婆,要你多管闲事,小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刘子河盯着卢何氏桀桀怪笑,他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平日在村子里横行惯,做人没底线,村子里的人基本不招惹他,怕报复,为人狠毒又经常与一些混混为伍。
“刘三叔,你这样对一个老人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卢春兰刚从柴刀下捡回一条命,看着赶来的卢春旭,无比后悔自己刚才冲动激怒卢老太,只是她的刀子快把门砍破,娘又在里面,所以她才会病急乱投医,现在听到刘子河恐吓大奶奶,更是忍不住出言谴谪他。
“你们又不是一家人,要她一个老不死的管这么多闲事,”刘子河一脸痞样看着卢何氏,嘴巴没把门,说话不经脑子,反正也没人敢找他麻烦,“莫非这卢二是你们卢旺家的种,呵……”
“混账东西,”卢何氏被刘子河的话气的无语,竟然敢这样诋毁长辈。
“老不死,卢老二如果不是你家的种,你管个毛啊,”刘子河的儿子刘家严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手还扎着裤带,从后山走出来。
“你……”卢何氏哪里受过小辈的气,气的说不出完整句子。
刚才刘家严内急跑去后山方便,听见混乱,匆匆结束赶过来看热闹,正好听到卢何氏骂刘子河,他不爽的叫嚣,“还敢骂我老子,你是不是活腻了。”
平时跟着他老爹刘子河出入各种场所,十三四岁年纪已经露出了疲态,一脸倦容。呛完卢何氏又看到站在旁边的卢春兰,上下打量,瘦了点,小了点,屁股不够挺,看完还不忘看看自己的手,露出嘻嘻的笑声。
卢春旭感受到他目光的放肆,将卢春兰拉到身后,挡住他的视线。
“切,”虽然没有楼里的姐姐们丰满,小肉包应该也不错,“小娘皮,看你是欠操,敢这样跟我老子说话。”
“你,你,”卢何氏被他下流话气的险些晕过去。卢春兰赶紧招来刘家威让他先帮忙将大奶奶送回去,叮嘱他卢春荣呆在一起,不准再过来。
看着刘家威搀扶着大奶奶离去的身影,卢春兰暗叹,同样是刘家的种,年纪也差不多,怎么品性相差这么多。
前世闭门不出,对村里人完全不了解,消息也是通过孙香花和李小乐听来,这是卢春兰第一次接触刘子河父子。她是真没想到村里竟然有这样的人,难怪刘子河一家五口前世死的那么惨,原来都是因果报应。
“这刘子河父子多久没回来啊?怎么今天回来了。”一些站在外面的人小声的讨论着刘子河父子俩的事。
“对啊,陈香莲不是说她小儿子一家有本事去镇上住了吗?”
“可不是吗,这都一个多月没见他回来。”
“村子这会儿又热闹了,看他家那小子盯着卢小鹏闺女的胸脯直勾勾的看,一定没安好心。”
“有好戏看了,”幸灾乐祸的声音让人听了气愤,尤其这声音还是卢春旭的舅哥孙兴权发出来的,卢春旭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村里人的议论声传到卢春旭的耳朵里,握紧拳头,青筋暴露,卢春兰拉住他,对他摇头。名声她在意,被人说闲话她不高兴,只是不能让大哥犯险。
李小乐肯定早就通知了胡村长,只是他拖着不想早点过来解决事情,卢春兰想到就窝火,看到不搞点事给他尝尝,他不知道这村长不是那么好当的,县衙的村长补贴也不是那么好拿。
刘家严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皮肤微黄,那双眼水灵,比村里其他人好看,气嘟嘟的小嘴尝起来味道应该不错,一脸下流模样,说着放浪的话,“三娘,这么久没见,想哥哥了吧!”
村里人被他的话惊的不敢出声,卢春兰眼角扫到那个站在后面迟迟不出声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