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何娣望着卢小鹏他爹卢根笑的瘆人,笑着笑着脸上流下眼泪,这一家子都是糟心烂肺地魔鬼,“唉,爹您这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您要是没事,我要进去照顾孩子他爹,昨天受打击昏迷至今未醒。”
“啪”院门在卢要眼前关上,他心底一阵寒意划过,踉跄着脚步离开。
露珠消失在叶尖,辰时开始,稀稀拉拉的村民挤进胡村长家的院子,一刻钟就挤满了人。
“今日叫大家来,主要有二件事要说。”胡村长站在屋檐下,看着分几个派系落座的村民,目光停在卢小鹏和何娣身上,表情一言难尽,而卢大鹏家曾大妮一个人过来坐的位置离卢小鹏夫妻老远。
“在说事情这之前,我要先跟大家检讨一下过去这段时间犯下的错,”胡村长昨天挨打,心里有再多地怨恨也被打没了,这些年做事谨慎,除了在卢家的事情上犯糊涂,最终还是栽在这。
“我要向小鹏一家道歉,我承认以前偏心,因为一些陈年往事,对你们家心存怨怼,现在真诚的向你们全家道歉,希望你们能给叔一个改过的机会,”胡村长对着卢小鹏一家的位置鞠躬,然后站起来对众人说,“我也向各位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此类错误,好好带领大家向前。”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同在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卢小鹏今日醒来精神状态还好,何娣没有将卢根早上过来的事跟他说,他醒来就让卢春旭把人背到村长家开会。
“小鹏啊,叔对不起你,”胡村长噙着泪,“以后村里的事,我会采取公开讨论的方式来决定,所以以后我们会定期开会,大家交流意见。”
“村长果然开明,”村民们都被胡村长的话感动的稀里哗啦。
“第一件事,刘家老三涉嫌杀人,”胡村长看了一眼刘家人所在的地方,“张县令今日开堂审理他们父子赌坊杀人案,你们昨天也听说,我不太方便过去,便让我家大郞跟刘老大一起去县衙,看看有什么需要做善后,具体的情况我们等他们回来再说。”
“这第二件事,也是目前比较重要的事,就是征兵名单,各位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过来问,明天我就要将名单交上去。”
“不行啊,我婆婆还在衙门,”曾大妮一脸不赞同,本来指望婆婆能说动老二顶替了卢大鹏的名字去当兵,这会儿卢小鹏他们把婆婆闹进去。
昨天衙门派人回来说要十两银子赎人,卢根他们不舍得花钱,只能让卢老太在里面呆着。这会儿听到村长说明天就要交名册,她抗议,男人去当兵,她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坚决不同意。
“这事,说起来都怪你婆婆,她年纪大做事没带脑子,你们年轻人也不会劝说吗?”胡村长听到她说话就来气,原本事情没那么麻烦。如果卢老太私下找卢小鹏家闹,他还能帮她圆过去,偏卢老太疯了一样,大庭广众之下提刀上门威胁卢小鹏家,还对卢三娘挥刀子,简直是愚蠢。
现在闹的全村人都知道,想圆都圆不住,卢小鹏一家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硬气,竟然敢跑去告官,结果人家还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被他们告的都没落的好。
村长得出的结论是,卢小鹏家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人物在帮他们。
“这不是老太太心疼孩子他爹,想让他留下来照顾两老,”曾大妮被村长在村民们面前下了面子,也不敢反驳,讪讪的说。
“这事不用说了,你也不看看,小鹏的腿被你男人连累了,受伤还下不了地,就他这样,怎么替你家男人的名额,难道你还想送个伤员过去。要真是这样,县太爷肯定饶不了你们家,想挨板子还是想让我挨刀子?”胡村长说到生气的时候,用刀比划着自己的脖子,“这事,我不同意,你们有胆子,自己去兵所提。”
“不是,没那么严重,他这腿,不是……”曾大妮在对上卢小鹏一家三口平静的眼光时,愣是说不出话,只能低头不出声。
胡村长懒得再为他们家开罪卢小鹏,“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先这样吧。”
有些人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
“阿爷,”胡小石跟刘子川喘着大气跑回来,见到一堆人在院子里。
“叔,”刘子川走上前,脸色不太好。
“怎么说?有结果了吗?”胡村长怕刘子河父子真是杀人犯,如果是真的,那可不好收拾。
“判了,刘三叔认罪,保下刘家严,”胡小石大气不敢喘多,“刘三叔秋后斩立决;刘家严五年牢狱。”
“咣当,”,“哎呦,刘家婶子,你怎么了?”张氏赶紧扶着倒在她身上的陈香莲,叫来何大春,“嫂子,赶紧扶一下你婆婆,先把人送回去吧。”
“好,那,叔,我们先送娘回去,”刘子川和刘子湖兄弟二人将陈香莲送回刘家。
院子里一片死寂,村民纷纷低下头,有的微微颤抖,卢小鹏一家三口,也有些自责,是不是他们不去告官,刘子河就不会被抓住。
“大家说说这事怎么办,”胡大民蹲在墙角抽着水烟,他昨天还想会不会是误会,乡下人怎么可能杀人。
“要我说,都怪卢小鹏他们家,”袁秋娘平时跟陈香莲交好,自然站出来替她说话,连带旁边几户人家看卢小鹏他们的眼神也不友好。
“以后说话过过脑子,他是杀人犯,”胡村长一声吼,把那些还有别样心思的人吼的原地裂开。
杀人犯,那是穷凶极恶之人,如果他们还住在村子里,哪天他一个不高兴对村里人出手怎么办,幸亏他们现在不在村里。
“那……”袁秋娘还想说几句。
“如果真那么要好,把人要回来,搬你们家去住,”村长媳妇袁氏见袁秋娘还要辩解,一语到位,她不再吭声了。
那可是杀过人的,住自己家,以后哪有安稳觉睡,想想打寒颤,袁秋娘不敢再说其他,“姑,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那就闭嘴,”村长媳妇是袁秋娘的堂姑,说话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