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过去三娘家，”李小乐这回知道怎么对家里人了，难怪三娘会说让她自己做，这糖水还没学会就已经想好让自己去偷三娘的肉干配方。
“二丫头，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你未来侄子考虑，难得卢三娘愿意带咱们家做买卖，你竟然不去，”大伯母李小花的娘曾四月扭着腰推门进来。
刚才在门外听到二房兄妹相残，她戏还没看过瘾，李小强就走出来，正好看到自己半蹲在门边。她尴尬的对他点头推门进来劝说李小乐，“卢三娘有没有跟你说是做什么糖水，天气热，卖糖水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没说，只是让我先回来问问，”李小乐脸上流着泪，语气很平静，“大伯母你是不是进来问为什么大堂姐在灶房帮忙？”
“……”曾四月确实是想进来问婆婆为什么让李小花在灶房帮忙，李小花绣花还能替大房挣几个私房钱。
“明天你就去，”胡大妹听着李小乐竟然敢这样驳自己的话，心里有气，“今晚吃完饭早点休息，不用说这么多，老大媳妇今天你洗碗。”
“娘，”曾四月还想反驳，“我一个人做不来，这么多碗筷，不如叫上老二家的一起。”
“……”李小乐无语，自己八岁开始就清洗一家人的碗筷，大伯母怎么也有三十四十岁，竟然说忙不过来，“大伯母是说你一个人抵不过我一个小姑娘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曾四月这才想起家里的碗一直都是二丫头洗的。
“大嫂，辛苦你了！”何八妹有些得意，自己女儿得了机会以后二房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大房只能捧着二房。
……
“小乐，你怎么了？”卢春兰昨夜又梦到那些让人害羞的画面，所以后半夜基本没睡。
看到小姐妹脸色惨白站在门口，左手不自然的拔额头飘落地碎发左手，右手怎么了？卢春兰不放心，试着伸手去拉李小乐的右手。
“吸，”李小乐抬眼看着卢春兰，眼里有不自然与尴尬，“没什么，昨天让我哥打了。”
“同意了。”
“嗯，但是我们不在灶房做可以吗？”李小乐想起李小强的话，他让李小乐趁机窥探卢家的灶房，她偏不要。
“好，我们在外面弄。”
卢家的院子之前因为要蒸肉干临时搭了一个灶，现在正好用来煮凉粉，“昨晚采回来的草还没干，今天晒一天，明天才能熬煮，如果没晒干会有一股的青草味，影响口感。”
“好，那我先回去。”
“你回去拿绣篮过来，我们一起做帕子吧，”卢春兰知道李小乐的绣品也不差，只是她太多家务没时间做而已。
“我这样，估计做不了。”
“你先回去拿，我们等你，”孙香花从房里走出来，看着李小乐眼睛湿润。
“好，”李小乐感染了她们的自信，“等我。”
“三娘，明天肉干是不是要蒸了？”孙香花看着晒在院子里的生肉片，这次做的量不大，只做一百斤瘦肉。
“明早蒸，中午我们带上小乐一起去镇上，顺便交绣品，”事情比卢春兰想的还要复杂，她以为李家人至少会因为利益而善待李小乐，结果……
“好。”
“三郞去私塾，我想着还要再给他做个拿在手里的包，方便他装东西，”卢春兰见过张芷溪做的公文包，能放好多东西，而且轻便。
“啊？”孙香花不懂，但是想着小姑子比常人会想事，笑了笑，走回房间拿绣篮。
一刻钟，李小乐就抱着绣篮走进卢春兰闺房。
“你的东西呢？”孙香花记得上个月她们还一起做帕子，里面至少还有几块纯色的绢布，现在里面的东西少的可怜，里面只有几块碎布和一些针线，就连常用的剪刀都没有。
“堂姐借了去，”李小乐傻笑，不是她不争，是家里没人护着她，她不敢争，以前爹在，勉强还有一个人替她说话，她爹去兵营，她就任人欺负。
“没事，我这里有，”卢春兰从床头箱子里拿出一卷布，小姐妹三个在卢春兰的房间里绣着帕子，聊着八卦，还顺便讨论了一下明天去镇上的事情。
……
天蒙亮，卢家就架起柴火蒸肉干，香味馋醒多少人。
“操，哪个王八犊子大清早煮肉。”
“他奶奶的，准是卢小鹏家传来的香味，要这样显摆吗？好像别人吃不起肉似的。”
“他娘的，太香了，”李小强昨晚爽完，这会儿闻到香味，老二醒来，可是已经没力了。
“还让不让人活啊，”曾玲披着外褂，走到院子对卢家喊，“这清早煮肉，也不知道拿些过来孝敬爹娘和阿奶，去，白眼狼。”
“出发吧，”卢小鹏家院子门在村里人闻香入梦时打开，两个俏女娃背着布包，拿着棍子，早上雾气重，还有蛇虫出没。
“小乐，”她们打开门看到李小乐蹲在门边，打着哈欠，孙香花上前扶起她，发现她手有些冷，“你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不知道，我睁开眼就过来了，”李小乐呵呵一笑。
“走吧，早上到镇上，卖完我们买些东西回来准备下午做凉粉，”卢春伸手牵着李小乐。
李小乐见识了卢春兰她们卖肉干时的好口才，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也试着张口替她们招揽客人，好像并没那么难张口。
卢春兰带着李小乐去送帕子，买配料，买糖，吃了肉包子才回村里。
“哎呦，我们村里三支花回来啦，一大早去镇上，这是赚了大钱，回家孝敬爹娘？”袁秋娘早上听胡大妹说卢三娘答应带李小乐做糖水，这会儿见她们三个走进村子抛着酸醋，“三娘你别带坏李家二丫头。”
孙香花和李小乐被袁秋娘的话刺默默流泪，脸皮子薄不好反驳。
卢春兰是谁，活了两辈子，厨艺长进，嘴皮子也变利索了，特别是自从怼完卢老太，没怕过谁，用手扇着眼前的空气，“袁奶奶，早上出门没漱口吗？怎么老远闻到味道。”
“你，”袁秋娘怎么也是当奶奶的人，被一个小丫头这样说，“不干不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