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自己去买不就行了!”凤娘脸上带着客气的浅笑,让老板帮她打酱油和醋。
“关键那天大姑子听到我说,这是在我家点心铺子买的,”浅黄色衣裙的妇人可能想大姑子昨天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停了一下才说,“她真以为那点心铺是我家的。”
“也是喔,这名字太有意思了!”
“我嫁进这个家那么多年,一直受婆婆和大姑子的气,全因为当年陪嫁少了,婆家对我冷嘲热讽,”浅黄色衣裙妇人拔动耳边碎发,对凤娘诉说,“你是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见我家大姑子对我那么客气,快笑死我了,我婆婆还在旁边对我说了一大堆好话。”
“后来呢?”凤娘听到这里忍不住八卦的心思。
“我说,让她自己去买就是了,就在西区二巷口那,”浅黄色妇人一脸高傲,“她们一听要钱,立马变脸,说什么一家人这么见外,还要钱。”
“哎呦,这回误会大了,你婆婆她没怪你吧!”
“凭什么怪我啊,我娘家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她儿子什么货色她还能不知道,”浅黄色妇人一脸得意,“再说了,我家点心就真是我家的啊?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最后怎样?”
“大姑子在婆家放了话,只能硬着头皮,跟婆婆拿了几十文再加上她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封凤梨酥回去交差呗,”浅黄色妇人想到自家大姑子一脸怒火无处发泄的样子就想笑。
该!
……
“我家点心”新店开张,过了头三天的热潮期,铺子每天基本能卖出二百五十封糕点,且以蒸制类糕点为主。
铺子里售出糕点的数量每日差不多,卢春兰每天天不亮提前准备好各种材料,两个帮工卯时过来八号院子,将卢春兰调好比例的面揉好,刘家威与卢春宝在卢春兰的教导下将糕点做成各种形状,已经练习了十几天,现在只要卢春兰把关就行。做好的糕点拿到灶房蒸熟、烤好,再送到前边售卖。
六月十五,卢春宝与刘家威在点心铺做满一个月,中午做好糕点,两人便跟卢春兰说完准备回村。卢春兰按照约定,满一个月便结算,每个人六百文,外加二封点心。
拿到工钱,卢春宝满脸喜色,包吃包住,每天只是做点心就能拿这么多钱,满满收获的喜悦,心底的雀跃,脸上的笑怎么也忍不住。
刘家威扫了眼钱箱,看到里面有大半的铜板,迅速低下头。心里不断响起初一那天回去,大姐刘丽梅的话,“你醒目点,把卢春兰的手艺都学会,自己出来开铺子,赚的都是自己的,何必给人做工,每个月累死累活,就拿那么点工钱。”
“这……”刘家威迟疑。
“你别整天听娘的,大姨是娘的堂姐,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刘丽梅越说越带劲,“你看卢家的日子越来越好,我们家呢?因为娘不听阿奶的话,阿奶把我们赶出来窝在这个破房子了里。”
“不是你气的吗?”刘家威是男子,何大春不让他知道这些女人家的琐碎事。
刘丽梅不屑的笑出声,“娘的话,你还真信,那只不过是因为娘维护卢家。”
刘家威内心纠结,这十几天,他们两人天不亮就起床干活,辛辛苦苦做糕点,点心铺子每日能赚几两,卢家却只给他们二十文一日,凭什么,活都是他们两人做的,卢家这样的做法不公平。
撇开亲戚关系,他爹刘子川还是卢小鹏的救命恩人,卢家人这样对待自己确实有些过分,至少也要比卢春宝多才行。
刘丽梅那天话里话外都是让刘家威认真跟卢春兰学好手艺,学成了就自己出来干。刘家威刚开始听完刘丽梅的话心里很烦躁,因为他觉得大姐的话有点道理可是又不完全正确,所以他有点彷徨。
他认为卢家确实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但是他又觉卢春兰教会他们做糕点,算是半个师父,如果真照大姐的话做,他就是忘恩负义之人,违背良心,他会不安。
过去十五天,刘家威生活的很煎熬,每天都在做思想上的斗争。今日看到卢春兰随便从钱箱里就能拿出一堆铜板,他心里的不愤之声更甚。铺子每天赚的多,比他们一个月工钱还多,为什么卢家不多给一点工钱。
卢春兰只是将东西准备好,铺子里的糕点全部都是他跟卢春宝做的,凭什么卢家能得这么多,他们只拿那么点。
贪念被激发,私欲无止步。
刘家威头低下,没人看见他眼里的贪婪与纠结已然宣之于众。
七月酷暑难耐,糕点不易存放,特别是绿豆糕这类蒸熟的,购买的人少,凤梨酥之类烘烤的糕点还能放上三五天。卢春兰便减少蒸制类糕点,增加烘烤类糕点,并且试着做些薄荷口感的糕点,清凉爽口还开胃。
“我家点心”铺子经营慢慢上轨道,卢小鹏在柜台负责收银,何娣与孙香花负责包装点心,卢春宝与刘家威慢慢能独立做出好看的糕点。
卢春兰将目光投向其他领域,像是做糕点多出来的野果,尝试做些果脯、果干、果酱放出来销售,得到一批女性客户的钟爱。
过去二个月,陈香陆续酿制了不少果酒,到七月初,何家已经存放了上百坛果酒。何权按照卢春兰的要求,将每坛酒的原料和酿制日期都写上写上,方便辨别。
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果酒,何权开始发愁。七月底很多野果成熟,果酒的数量还会不停的增加,这样一直堆放在家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把发酵好的果酒卖出去一部分,收回一些成本。
卢春兰与何权商量,搬一坛桑葚酒到铺子里,给客人免费品尝。遇上大户人家的采买,购买五封以上糕点,送一小坛子桑葚酒,并且附上几种果酒宣传单,先在上层大户人家里打开知名度,再入驻各大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