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兰被苏容和吻的有些迷茫,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口腔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强烈男子气息慢慢从唇边消失,也让她稍微有点心安。
“过几日,林大夫就会带媒人上门提亲,”苏容和握着卢春兰的手,轻轻揉着上面的淤青,嘴里还有从她那偷来的药味,“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好。”
“……”卢春兰坐在地上,双眼盯着前方没有焦距。
“你失踪没多久,青竹已经装扮成你的样子回了趟卢家,被邻居们看到了,顺便告诉你爹娘,你一直跟我在一起,”苏容和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不时伸手拨开她散下来的碎发,“至于我带你出城的理由是,我原本是秘密回来处理公务,只要见你一面,不曾想被人误会了。”
“……”卢春兰平静的双眼,像是定格在这刻,看不见波澜。
“他们很担心你,特别是卢二叔,他原本想过来看你,但是青竹说,晚上就回去,让他们当作什么事都没有,”苏容和知道他在意家人,便想借家人引起她的注意。
“……”卢春兰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的坐着,如果不是还有呼吸,都要以为她是个假娃娃。
“等订了亲,我帮你找出那些人,让你亲手复仇,好吗?”苏容和心慌,唯有不停用她在意的话题挑起她活下去的意志。
“……”卢春兰眼神有了改变,变得迷茫,又急切,带着无助。
“报了仇,到时我们再一起去北地,”苏容和感觉这些话题她有兴趣,捏着她的手指,感觉她在挣扎,“那里有广阔的草原,还有连绵不绝的山脉,我打猎,你采药,我们就生活在林间,在那里寻找一方静土。”
“……”卢春兰的眼神变回那个空洞的模样。
“看来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啊?”苏容和慢慢从她反应里判断她是否喜欢这个话题,可惜的说,“那男主外女主内,由你来安排我们的生活,我来保家卫国,可好。”
“……”卢春兰的眼里似乎有过那么一刻光芒闪过,只是消逝的太快,让他抓不住。
“你要赶紧好起来,别等对方得势,咱们可就不好动她了,”苏容和知道他在意的话题是什么,聊起来了,“对方藏的很深,如果不是你,估计谁都想不到,清城镇藏了那么大的势力在这里。”
“……”卢春兰虽然眼神依旧没有变,但是她慢慢扭头看着苏容和,眼眶潮红,两颊红肿刺目惊心,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我猜测,这事应该跟陈夫人尹锦希有关,具体是因为什么,我还不能确实,”苏容和伸手把她的脸捧在手心,额头贴着额头,鼻息交融,“你一定想不到,阿威跟踪那个掳你的黑衣人,发现对方竟然是藏在百花楼里。”
“……”卢春兰带着强烈的抗拒扭头,从苏容和的手掌中逃离。握着拳头,触碰到手掌上的伤口,为什么感觉不到疼,心里竟然空空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她这是心死了吗?
“……帮你找多些人来温暖你。”
“卖到万人骑的地方……”
“哈、哈、哈……”
刘家严那讨厌的声音不断在响起。
“至于内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很快可以查清楚,”小姑娘突然扭头,苏容和手里空空,便想握她的手,看到她竟然握着拳头,便把她拳头整个包在自己宽厚的大掌中,“希望能在对方出手前尽快解决,免得伤害无辜。”
“……”卢春兰的眼里有了些生机,苏容和眼看天色已晚,有些不舍,很想留下她,但,是时候要送她回去。
“走吧,我送你回去!”苏容和趁着月色将卢春兰送回卢家,安置好卢春兰。
苏容和与卢小鹏夫妻在卢春荣的书房彻夜长谈,直到天蒙亮。双方签订了婚书,为堵住悠悠众口,他们作了一些小调整,比如,将签订的日期写在三月初八,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
……
卢春兰自那晚被苏容和送回,就在自己房里不出来,也不与人说话,就是安静的坐着,可谓乖巧。何娣叫她吃,她就吃;让她喝,她就喝;让她睡,她就躺下。
因为卢春兰出事,青竹被何娣调回来贴身照顾她,冼立窕陪着林大夫处理苏容和与卢春兰订亲的事务,阿威刚暗中守在百花楼外,盯着可疑人员。
腊月十八,诸事皆宜,大吉。
林大夫带着清城镇有名的官媒上卢家下聘,身后跟着三十六匹快马,十八辆马车,每辆马车配上两匹马。车厢都特意摘了顶棚,露出里面的绫罗绸缎、烟纱、蜀锦等各色各样的布匹,首饰盒一层层叠起来,塞的满满当当,一路从东街的四进大院赶往卢家二进小院。
媒婆沿路撒铜钱,逢人便说卢家闺女与苏将军是早有婚约,只因苏将军去了战场,要保家卫国,如今得了赏识成了大将军,不忘旧约,回来找卢家履行婚约。
卢家闺女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孝女,做生意管家那是一把手。二人是天作之合,如今又请了林大元帅之父过来做证婚人,可谓富贵无二。
苏容和与卢春兰订亲一事,在清城镇闹了不小的风波,二人订亲之事,风头正盛。
山沟村的苏容生夫妻俩听到苏容和竟然找了外人替他说亲,气的在家里破口大骂,甄氏更是气的当天晚上回娘家找甄老太出主意。
“大哥,怎么办?”苏嘉玥看着一脸阴郁的大哥,他们今日之前还打算趁机提出将卢春兰纳入苏家为妾,好吞了她的银子,如今她竟然一跃成了他们的婶婶。
“闭嘴,”苏嘉乾气的咬紧牙关,把从心头涌上的腥味强压下去,铁青着脸回房。
“……”苏嘉玥心中带着她的小算计,既然卢春兰成了她小婶婶,是不卢春兰的嫁妆以后也有她一份。话本子不是写,大户人家流行长辈要给晚辈嫁妆,那于自己是有利的。
“难道真是命?”苏容生颓坐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容家命不该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