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兰带着满腹心事回到东街小院,被赶出卢家时,她曾经以为自己没有家,如今看来,是她太小心眼了。
“怎么了?”容和洗漱完带着一身水汽从偏房出来,“在为卢家之事烦恼?”
“是,也不是!”卢春兰走上前接过他手中帕子替他擦拭头发,“今日哥哥让林嬷嬷抱小颜出来,没有让嫂子出来,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没解开。”
“你哥不是说你嫂子身体不适,”容和虽然不信,但是他确实不想看到那个陷害他家小丫头的女人,如果不是碍卢家关系那个女人在生出孩子之后就该被处理掉。
“这个解释也太牵强了,”卢春兰替他擦干头发坐在一旁继续发呆。
“俩口子之间的事,你也别管太多,免得让人误会,出嫁了还管娘家的事,”容和刮着她的鼻子笑她。
卢春兰睁大眼睛看着容和,“我只是许久没见大嫂,想见见她,再怎么说,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当时我年少做了不少蠢事,她还劝我!怎能能算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是,是,是,夫人说的对,”容和拥着她躺在床上,“后日便出发回上京,收拾的怎么样?”
“你们回到那日便已经开始着手,现在应该差不多,”卢春兰想到马上要与他分开月余甚是不舍,“我不能直接跟着你去北地吗?”
“乖,你回去替我打理好家里的事,再过两个月我便回去接你,”容和捏捏她嘟起的嘴。
“回去以后会有很多事吗?”卢春兰越发不安,“有人帮我吗?”
“阿威、青竹还有林七跟着你回去,”容和拍拍她的后背,顺着她脊骨,“有不懂的你就找干娘,她会帮你!”
“不知为何心底甚是不安,”卢春兰没到过上京城,不知道那些贵妇们是否如张芷溪口中那般善于谋划,自己是否能应付的了。
“你听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容和对着她皱起的眉头轻轻敲了敲,“上京城的贵妇们虽然平时很有空,但是她们更多的是花在怎么与小妾相争,讨好自家夫君,替娘家谋取利益,哪有这么多空闲时间理你这个乡下来的小可爱。”
“真的?”卢春兰得到答案,心里稍微安定一点。
“明日跟我去一个地方,”容和的手已经开始没有规律的移动,所到之处皆引起卢春兰颤栗。
“呜,”卢春兰的发问被容和吞入腹中。
……
已经尝过肉味,怎么能戒口,开始吃肉,慢慢品尝!
……
晨曦照进窗台,惊扰梦中飞舞的仙子,吵醒酣睡的人们。
“热,”卢春兰被他怀里的温度热醒,推推他,想坐起来,“天亮了,我们起床吧。”
“还早,再睡一会,”容和把人压回怀里,“夫人要是睡醒了,无聊我们可以做点别的晨间活动。”
“你昨晚说了,今日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卢春兰握住他想点火的手,挣扎着坐起来,“赶紧起来。”
“喔,”扯到腿,疼的直呼,这人简直是不会累,照这样下去,肥田都能被他耕坏。
“怎么了?”刚才还半睡半醒,听到卢春兰的疼呼,清醒过来,赶紧坐起来查看。
“都怪你,都怪你,”卢春兰皱着眉头,拍打着他的手臂,“都说了不要了,不要了,非不听。”
“怪我,怪我,”容和赶紧帮她处理。
“将军,夫人,起了吗?”平嬷嬷守在门外。
听到平嬷嬷的声音,羞的卢春兰恨不得捂死自己。
“起了,”容和看到卢春兰的样子失笑,将人抱起来,放在床边,“进来吧,帮夫人梳洗。”
“是。”平嬷嬷推门进来,看到卢春兰整个人缩在薄被里,偏房传来水声。
“夫人,老奴伺候您更衣,”平嬷嬷从卢春兰的衣柜里拿出她的夏装,挑了一套浅绿色的襦裙装,配上同色绣花鞋,再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红宝石的簪子。
“将军昨日吩咐,今日带夫人去怀旧,老奴就替夫人梳个活泼一点的双响螺髻,”平嬷嬷看着卢春兰娇好的面容,带着青春气息,却有成熟稳重处事方式。
“麻烦嬷嬷。”
“老奴份内事,”平嬷嬷开始替卢春兰洗漱、梳妆打扮。
忙乎将近半个时辰,期间容和还出去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汗,进来看到她们还在描眉,转身去偏房洗了个冷水澡。
“早膳到了,”青竹端着早膳推门进来,平嬷嬷瞪了她一眼。青竹立马端正走路姿势,后退几步,规矩敲门,直到卢春兰在平嬷嬷示意下开口,青竹才碎步走进来。
“小心伺候,”平嬷嬷对着青竹一眼,然后退下去。
平嬷嬷离开,青竹替他们布菜,呼着大气,“夫人,平嬷嬷太严格,家里人都快被她折磨死。”
“怎么了?”
青竹说到这个,忍不住抱怨几句,“平嬷嬷说,以后去到上京城,夫人可能会选二到四个丫鬟陪同,所以大家卯足了劲学习,有些甚至半夜还起来练习站姿。”
“你从侍卫营出来,这些应该难不倒你才是,”卢春兰知道平嬷嬷是为她好,也是为她们好,规矩没学好,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上京城不是清城镇这种小地方,最大的官是县令,县令还是自家夫君的人,所以在这里她们可以恣意,去到上京城就等于把脑袋挂在外边,做不好,随时等人收割。
“我是没什么,难为那些侍女们,”青竹被卢春兰的话引开,不再抱怨。
青竹动作姿势标准,就连平嬷嬷都对她宽待,所以刚才只是瞪了一眼,要是别人早被拦下去重新改造。卢春兰也是看到这点,所以才这样说青竹,是想告诉她,平嬷嬷决定的事,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