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冲撞尚书府的人,小心你狗命不保,”巧儿指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年轻小伙大声指责,对上刘芷溪还不时露出骄傲的表情。
“咳,打扰两位姑娘,”年轻书生虚弱的随时会倒,此人正是那个应该住在平民巷的苏嘉乾。
住过将军府的院子,吃过精美食物,他不甘心住在这种破旧的房子里,所以为了前程勇敢一搏,花光身上积蓄打听到卢春兰今日的行程。得知她会来此,苏嘉乾便把自己打扮的很落魄,就是为了让卢春兰看到自己过得不好,心生不忍,好同情他。
结果竟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只是眼前的小姐一身简单的衣裙,头上仅一根简单的珠钗,连她旁边的丫鬟都不如。
“无碍,这位公子还请小心些,”刘芷溪认出他是清城镇的苏秀才,那个差点成为她姐夫之人,能让她记住他,是因为他叔叔苏容和是个大将军。
“多谢,”苏嘉乾说完,努力站起来想离开,奈何力道不够。
“小姐小心,这些贱民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脏东西,”巧儿躲在刘芷溪身后。
“不得无礼!”刘芷溪难得呵斥巧儿。
“你……”巧儿差点对着刘芷溪骂,想着现在是在外面,还是要忍着点。
“公子可是刚到上京,”刘芷溪温柔的问他,既然他有后台,不妨结一善缘,留下一锭银子,“奈何小女子也不甚熟此处,帮不了公子,公子如有困难,不妨救助附近的百姓。”
“不用,”苏嘉乾假意推辞,眼底的贪婪让巧儿捕捉到。
“小姐,”巧儿看到她出手就是一个银锭子,难过的冒酸水。刘芷溪无视巧儿的讨好的眼神,直接转身离开。
“走吧!”
刘芷溪初次见识古代的庄子,这跟现代的度假山庄很像,依山傍水,适合休闲放松。刘芷溪撇下巧儿,独处一室,在桌子上看到一封“张芷溪亲启”的信件。
“探听钱塘湖塔桥,刘家四十万两银子去处。”
刘芷溪把信件扔进火盆,稍作休息便走到外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做菜。一筹莫展,便跟庄子上的老农民打听这个时节有什么野菜之类的,最后给小孩子们几枚铜板,他们便摘了大筐蕨菜给她。
带着野菜回尚书府,巧儿马上跑到锦荣院跟凌嬷嬷大吐苦水,添油加醋把刘芷溪庄子上的行为说给凌嬷嬷听。
无视那些人的嘲讽,刘芷溪亲自处理蕨菜,把焯水后的蕨菜用清水泡着,刚收拾好用过的东西。下人来禀,老爷让芷溪小姐马上去前书房,刘芷溪失笑,巧儿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跪下,”刘尚书看到一身粗布的刘芷溪连个下人都不如,想到她为刘家带来的利益,觉得刘夫人有些过分了,其实刘芷溪完全是故意的,既然刘夫人那边行不通,那就从刘尚书这是入手。
首先是装弱,扮无辜!
“父亲,”刘芷溪听话的跪在地上,麻得,作为一个现代人,动不动就跪的古代,太特么难受了。
“啪”,一个杯子摔到刘芷溪的膝盖旁,碎片划破她的手背,渗出血水,“你简直胡闹。”
“芷溪不知犯何错,还请父亲明示,”刘芷溪不卑不亢。
“你在庄子上与野男人,”刘尚书说不下去,几本书往她身上扔。
“芷溪不知父亲为何如此诋毁我,”刘芷溪眼里有些怒意。
“你,无耻,”刘尚书对上她的眼神,有些骂不下去,心底也有猜测,便对管家说,“来人,传今日的车夫,还有庄子上的庄头进来回话。”
车夫在府上,被最大的主子召见,进到书房,见刘芷溪挺直腰跪在地上,慌了。车夫见到刘尚书,身子抖的像筛子,管家问了一句,他便把白日见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看到刘尚书的脸色像锅灰。
庄头小半个时辰才到尚书府,说了庄子上发生的事,竟然与车夫所说一模一样。
“起来吧,”刘尚书看了一倔犟跪在旁边的刘芷溪,“父亲为你讨回公道。”
刘尚书并不是真的想为刘芷溪出头,但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夫人听信一个三等丫鬟的话不加查证就败坏尚书府的名声,心里生气。
“多谢父亲,”刘芷溪扶着旁边的桌子,颤抖着腿站起来,“不需要公道,父亲相信我便行。”
“今日遇到的书生,他是个秀才,我记得他是容将军那个家里的侄子,估计是路上遇险,所以才会意外出现在庄子上,而我也没有向对方透露身世。”
“你说什么!”刘尚书上前扶着刘芷溪坐在椅子上。
“谢谢父亲,”刘芷溪坐好,“苏秀才是容将军原生家庭的长子,我记得他是因为当时容将军想让苏秀才与张县令的五小姐结亲,只是后来张小姐结识了其他人,亲事便不了了之。”
“那他认识你吗?”听完她的话,刘尚书悬着的心。
“不认识,并未遇见,”刘芷溪选择说谎,反正当时她不是主角,估计对方也没认出他。
“那今日……”刘尚书想问今日对方的态度如何。刘芷溪留在尚书府也是个祸害,不如把她尽早嫁出去,到时有事也牵连不到刘府。
“前后不过几句话,”刘芷溪一脸羸弱,她固执的认为自己还有任务没完成,暂时遇不到男主角。
“今日之事,”刘尚书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刘芷溪客气又疏离,“还请父亲见谅,今日之事芷溪有错,心里也有愧,无法真正打动母亲与祖母。”
“咳,”刘尚书心里明白,刘芷溪这是生气了,她只是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又怎么会心平气和,“日后你也不用去静心院和锦荣院请安,安心休养,有什么事直接来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