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父亲,”刘芷溪脸上带着最后的隐忍与泪意,她的反应让刘尚书对刘夫人的行为存着芥蒂。
“酒楼生意出现问题,你有空再出些新鲜的菜单过去,”刘尚书理所当然的话让刘芷溪鄙视他,面上不显。
“是!”
“行了,先回去休息吧!”刘尚书看着刘芷溪一身粗布料,身上还带着一股的柴火味,“没事少去厨房走动,容易引起误会。”
“父亲教训的是,今日芷溪特意从山上学了一道新菜式,开胃又养肠道,原本想让祖母尝尝,”刘芷溪说着说着便停下来,站起来,“芷溪告退!”
“那个,既然做了,送过来吧,让父亲也尝尝你的手艺,”刘尚书想着她今日出于好意为刘老夫人寻菜,最后闹了这么大的闹剧,想来她也是有些不高兴。
“是,”刘芷溪露出高兴的笑,一蹦一跳的往厨房跑。
“慢点,”刘尚书看到俏皮的刘芷溪,心里出现了一丝父爱。
“知道啦!”刘芷溪已经走远声音轻快,路上的丫鬟小厮看到她脸上高兴的笑,不自觉的跟着笑了。
走到没人的转角,刘芷溪瞬间爆炸,脸色阴沉下来,双眼透着满腔的怒火,可笑至极,这刘家人真当她是个傻子,毫无关系却在利用她的时候还想毁了她。
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如意!替她保住小命,钱让他们赚;愿意和平相处,那就相安无事;如果想毁了她,那就一起灭亡吧!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都退下吧,”刘尚书挥退左右,坐在案桌上看着下面传来的书信。
钱塘湖大坝,决堤,死伤近三万人,望主公提供解决方法。
……
容和第三次收到卢春兰的信是关于她拿下北地十万件军衣的订单,往来信件只是单纯的信息交流,这让容和很不爽,所以一气之下每封信都回复的很简单。
落叶化成泥,相思入骨髓。
十月,北凉城,漫天飞雪。
曾经的荒凉之地如今房屋林立,还有不少的房子在建。
“容和,你打算后日回京吗?”大营的主营帐林斌生一脸正色的问道。
“是,已经得到批复!允许回京,”容和冷静的看着林斌生。
“你媳妇还真会来事,”林斌生嫉妒了,不过他已经三次向陛下请辞,陛下也已经满意他的态度,估计旨意很快下来。
“咳,”容和对着林斌生得意的浅笑。
两人心底都知道,容家刚平反,乾亲王归宗,景顺帝正是避讳容家之时,恨不得将容和名正言顺驱离上京城,最好别回去,哪里还会批复他的回京奏折。
景顺帝之所以这个时候还会同意让容和回上京城,完全是因为卢春兰在上京城的所作所为。将军府没有长辈,需要一个讲理的人出面约束卢春兰的行为,免得她无法无天,现在的卢春兰比那些纨绔子弟还难缠。
她先是仗着容家的委屈大闹户部和兵部,闹得两部的人水火不容,就差没在朝堂之上干架,趁机抢下了十万北地的军衣订单,还不忘记在坊间宣传景顺帝是个明君,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长宁殿,金丝银炭温暖初冬,女人娇柔甜美的嗓音诉说着思念。
“陛下,您已经好久不来看臣妾,臣妾想你了,”明嫔柔若无骨的腰身缠上景顺帝精瘦病态的身体,不时在他身上撩拨,手指捻着剥皮的葡萄喂进他的嘴,手指停留他唇上挑逗,“陛下,好吃吗?”
“嗯,”景顺帝慵懒的靠在明嫔身上,老态的手指在年轻的身躯上游走。
“陛下,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不适,臣妾们很担心她,”明嫔响应着景顺帝的动作,不时发出娇喘。
“你应该关心朕,”景顺帝抱着明嫔顺势滚进暖和的棉被里。他当然知道皇后为何不舒服,因为皇后娘家进宫告状了,卢春兰抢去的是皇后娘家亲戚的订单。
考虑到容和身世,卢春兰的出身与泼辣,景顺帝没有听从皇后的建议将卢春兰召进后宫斥责。甚至为了卢春兰给他带来的明君名声,下旨,容夫人于容家有恩,即是对百姓有恩,后宫之人无旨不得召见容夫人,约束容夫人的行为。八壹中文網
景顺帝其实是听到暗卫回禀了卢春兰大闹两部的事迹,怕卢春兰到了皇宫胡搅蛮缠,自己被她倒打一耙,最后又碍于对容家的愧疚,动不了她,还气坏自己。
没想到皇后竟然不死心,还想让人来暗示景顺帝,只是她们都忘记了,君无戏言。
兵部尚书府,曾府,冷峻威严的建筑,硬派的布局。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放任姓刘的老匹夫不管,御史台冯大人的折子为何陛下不重视,”曾尚书气的围着案桌来回踱步。
今日在朝堂上,他被户部刘尚书一顿嘲讽,暗示他多管闲事,先插手户部的事,又引导御史台的官员做事。
“大人与御史台王大人在酒楼会面,还有其他人看到吗?”兵部尚书府的家臣温先生看着急躁不安的曾大人。
“没有,我们是从不同的厢房进入后面的罩楼,”曾尚书回忆起那天见面的事。
“大人,今日朝堂上陛下只是诉责大人,没有处罚王御史?”温先生再次向曾尚书确认。
“没有,陛下只是让我在其位谋其事,任其职尽其责,”曾尚书一脸气愤。
原本他们想借容卢氏大闹两部之事,在户部撕开一个口。户部每年收上来的军衣质量都不达标,兵部想拿回军衣的主动权,多少还有点油水,如今全让户部把持着,他们兵部是左右为难。
“有没有可能是王御史与刘尚书之间存在联系,”温先生试着猜测。
“不可能,王御史出名刚毅,是油盐不进的主,我能跟他搭上线还是全靠夫人从中斡旋,”曾尚书排队他们两人相交的可能。
“大人可知,最近王夫人频繁出入各种赏花宴之类的活动,”温先生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早有传言王家独苗王子异久病缠身,活不过十八,如今王子异已经十五岁,官家嫡女不愿意嫁进去,王家改变主意,有意寻一高门庶女为王子异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