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有根家无功而返的婆媳三人灰溜溜的拖着伤回了家,明紫莹和亲娘林招娣浑身上下疼的不行,又不敢去找那个凶神恶煞的臭丫头。
三个人坐在堂屋里咿咿唉唉的呼痛。
明树礼从房里出来,就看着奶和她娘狼狈的样子,眉头微蹙,知道这三人怕是出师不利。
“奶,没事吧?娘,你伤着哪呢?”
林招娣一看儿子关切的眼神,委屈的没当场哭出来,“树礼啊!娘叫那个扫把星给赶出来了,还弄得一身伤,老娘跟这死贱种克星没完,哎哟,我的腰!”
明树礼很是看不上家里上到他奶,下到他妹子的泼妇相,眼底漫过不耐,缓了缓语气,“您要不去瞧瞧郎中?”
陈婆子立马黑脸,当着小孙子的面也不好太过给林氏没脸,“咳,这也没啥大事,到时揉揉淤血就散了,瞧什么郎中。”
林招娣深谙婆婆的扣劲,只能讪讪,“没事,娘身子骨结实着呢!你赶紧进屋看书吧!”
明树礼摇摇头,“书看久了眼睛疼,出来透透气。”
陈婆子一听小孙子不舒服,立马紧张,“哎!透气好,奶给你下碗鸡蛋面,补补脑子。”
说完,瞪了眼没眼力见的儿媳妇,“杵在堂屋里挺尸呢?还不赶紧给树礼下面去!”
林招娣一听今天居然有面条,身上也不觉着疼了,立马颠颠的给儿子下面去了。
明紫莹这会还沉浸在那个贵气神秘的少年身上,浑身的疼痛也抵不住那满脸臆想后的娇羞。
明树礼察觉六姐明紫莹的反常,推了推人,“六姐,你这是咋啦?”
明紫莹红着小脸蛋支吾,“小弟,没啥,我……”想了想,明紫莹还是把在明希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这个聪明的小弟。
“小弟,你说那么个矜贵的少爷,怎么会在那个扫把星家?”
明树礼闻言眼神闪烁,“你牵着那丫鬟打扮的下人确实是听了那公子的话才动手伤了你?”
明紫希肯定点头,随后语气酸酸,“真不知道那扫把星到底是被什么附了身,如今还认识了那么俊的富家公子,这扫把星命咋这么好?不是说师太批命她是天生克亲的克星命吗?”
明树礼却有另外一层思量,这小爷爷家里如今能有这般光景,怕是高攀上了什么大人物才发达了。
既然那样的人家能攀上,自诩读过几年诗书礼乐,怎么也比那些土里刨食的农户强。
心里打定主意,明树礼眼神仔细打量了明紫莹,摇摇头,人高门大户的公子,什么姿色的姑娘没见过,他这六姐在村里都算不上出挑,又怎么和那些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仪的大家小姐比。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逼进尘埃里的明紫莹还兀自做着遥不可及的梦。
明希这头还不知有人惦记上她的人,这会被家里人安排进了房间休息,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让她沾手。
明希无奈,也乐得惯着紧张兮兮的家人。
夜一那边走了好些日子,想来应该已经到京都了,夜七现在紧迫感更加强了,想要把这个重于性命的姑娘护在怀里,他现在还是太弱了,原本想着年后回京都的打算也被迫提前了。八壹中文網
只是想到心尖上那个娇气又缠人的小姑娘,夜七心头就蔓延出浓浓的不舍来。
夜五和李和安两口子帮着把明希运回来的木器都搬进了院子。
大家看着这样子怪异的木器不解,胡氏摸了摸一张大弓,“希希啊!这咋这么大一张弓啊!”
明希神秘一笑,“以后您就知道了!”
因着手上有伤,明希就把亲自实践的机会给了夜五。
先把棉花过了一遍轧棉机,从里面分离出棉籽。
再把组装好的十六锭纺纱机摆好,这个十六锭的生产力已经是明希压缩再压缩的情况确定的。
摇动大转轮,锭杆带动锭子,锭子转动,明希让夜五和胡氏站在一旁,随时加捻调整。
很快,锭子上就慢慢缠绕上细细的棉线,一圈一圈,等缠绕的棉锭卡住不动,明希就松开摇杆,将锭子一一取出来。
院子里的一众人跟看戏法似的,惊叹不已,尤其是没见识过明希厉害的秋娘和李安和一家子,看的眼睛都眨不动了。
十六锭纺纱机的工作效率跟落后的古代相比肯定更高,傻瓜式的操作,基本有点经验的妇人都能很快上手。
棉线准备就绪,明希就把她奶好奇的那张弓搬了过来。
好在院子够大,李安和按着明希的吩咐把木板铺在条凳上,用长细的竹竿拉好底线。底线排列明希讲清楚图案规划,李安和明了,手上动作飞快的做起来。一看就知道是做活过不少活的。
拉好棉线,又把去籽蓬松后的棉花铺在棉线上。
绑好长弓戴好自制口罩的李安和被院子的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东家看的起他,这样的手艺怕是什么绝活,他自然尽心尽力的做好。
弹棉花砰砰砰的清脆声立刻在小院里响起,路过的村民都好奇过来看热闹,明希开了院门,村民也是越聚越多。
听了一个多时辰的弹棉花声音,却没有一个人觉着无趣,都眼冒金星的看着。
晌午过半,一床紧实的棉被终于完成,明希把早就做好的被套拿出来套上。
村民都忍不住上前摸了又摸,惊叹的发问,“希丫头啊!这就是你说的棉被吧!这可比那些麻布毯子厚实暖和多了,原来那白花花的棉花是这么个用法啊!”
胡氏笑呵呵的把棉被翻了又翻,心里是爱极了这软绒绒的被子。
雷大春那边还在家里做红薯粉,一听这边在做什么棉被,顾不得洗手,也跟着跑来围观学习。
明希当惯了甩手掌柜,见李安和上手后,就不管了,跑去吴氏房里,把之前在空间里闲着无聊裁剪的几个动物外形拿出来。
“娘,你帮着我把这些缝起来,留一道口子,我好塞棉花进去……”
母女俩通力合作,很快,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绵羊就做出来。
吴氏看着可爱,手下又不自觉的缝起来。
明希拿着小绵羊去找夜七,这会夜七正闭目修炼,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唇边染笑,睁开幽紫色的眼眸。
明希把小绵羊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来,“将将……”
夜七挑眉看着明希手里可可爱爱的小绵羊,“这就是你说的玩偶吗?瞧着倒是野趣的很!”
明希在蓝星的时候,按古华夏的规矩来讲便就属羊的,所以特意做了一只小绵羊出来,“这牛舌村你怕是也呆不长了,我把小绵羊送你,便是我时时刻刻陪着你,你安心便好,我等着你!”
夜七眸色动容,却碍于礼制和场合,不能把面前心思通透又乖巧的小姑娘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安抚爱怜。
“希希,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到那时,我夜弘便要昭告天下,你明希便是我生生世世的妻!”
明希吸吸微酸的鼻子,笑着把小绵羊交给了夜七。
外头人太多,明希在老父亲明耀堂的紧迫盯人下避嫌的离开了夜七的房间。
夜七也是无奈他明叔丝毫没一点眼力见,把小绵羊放置在盘膝间,继续闭目修炼。
热闹了一天的明家直到天色黑沉,村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心里都盘算着明年是一定也要种上这棉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