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不适合留在这里,奴婢应该跟着您回去。”丫鬟抬头看了一眼上官秋茹又余光瞄了一眼少年,虽然动作很隐晦,但还是被上官秋茹看到了。
“说说,为什么你不适合留在铺子里,你怎么知道我要怎么安排你?”
“奴婢不知,奴婢自为奴起就是照顾主家小姐起居的,奴婢唯一不会的就是梳头,其他奴婢不比任何人差。”丫鬟湘儿倔强地抬头看向站着都她跪着矮了半个头的小丫头,她很清楚上官秋茹不是简单的小丫头,但终归年纪小,她觉得她完全可以拿捏住这个小丫头。
但她不知道,她眼前三岁多的小丫头体内是个三十岁的灵魂,上官秋茹在上辈子就见多了这样的把戏,没有当即发作不过是想看看这古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哦,那你倒是优秀。”
“奴婢不敢,奴婢是在想,您需要奴婢照顾。”
“呵呵,阿修哥哥你怎么看?”上官秋茹牵了牵少年的手,轻轻地晃了一下,脸上尽是小女孩的娇憨,实则心里爆了一句粗。
少年望向上官秋茹的时候,眼里冷意顷刻之间就散了,他轻轻地揉了揉上官秋茹的小啾啾,才正式扫了一眼那个自作聪明的丫鬟。
“我带茹娘去休息,你处理。”少年只是扫了一眼,即使丫鬟湘儿没敢抬头看,但那股冷意还是从她的后脖颈传到了心上。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完了。
风五也没有跟她废话,提着手脚冰凉的湘儿,随后把人丢到了院子里。风五把她自作聪明的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就丢给了管事,让他把人退回牙行。
湘儿脸色苍白地瘫倒在院子里,在众人的惊讶、愤怒、嘲讽、可惜等眼神中,被管事郭松从地上扯了起来。
郭松的动作不粗鲁也不温柔,丫鬟湘儿却不敢吱声,想说点什么被郭松一个眼神吓得噤声。
出了门,丫鬟湘儿频频回头看着铺子,眼里尽是不甘和怨恨,如果,如果给她机会…
郭松没有看到她的眼神,但他不想第一个差事就没办好,用力把丫鬟扯过来,警告她:“再不走快点,别怪我不顾情面。”
“不敢。”丫鬟湘儿低头掩饰眼里的恨意,快步跟上管事郭松。
少年会让上官秋茹买来湘儿和另外那个燕儿,是因为她们是跟着郭松一起的,少年原是想,这郭松不错,调教出来的丫鬟也应该不错,只是没想到是个心思多的。
郭松也后悔,虽然他没有特意说过这两个丫鬟是他调教出来的,但主家应该对他有些芥蒂了。想到这,郭松看向湘儿更是不耐。
湘儿低头假装没有看到,没走一会,两人就回到了牙行。
金牙人正在铺子里查安宁镇收回来的地方,一抬头看到走回来的两人时脸色就变了。
郭松说明缘由,重新拿回了买丫鬟湘儿的钱,就和金牙人打了招呼回铺子了。
与此同时,牙行掌柜也来了铺子,把金牙人叫进了内室,金牙人再出来时眼神很平静,扫了一眼刚收起狰狞表情的湘儿,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把人安排了回去。
只是,自那之后,湘儿这个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中午时分,厨娘余娘和周放已经用处理干净的厨房做出了一桌子菜。
上官秋茹个子矮,少年把她抱到了凳子上。她虽然可以夹到面前的菜,但这个桌是个大圆桌,其它的她根本夹不到。
少年看出了上官秋茹的想法,筷子伸出去刚准备夹给她,另一边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把菜给夹到了上官秋茹的碗里。
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幸福愉悦的小指头马上指向另一道菜:“燕儿,要那个红烧肉。”
“是。”丫鬟燕儿又走到红烧肉那边,用干净的碗给上官秋茹夹了一筷子。
最后一顿饭下来,上官秋茹难得吃了个肚儿圆。
在铺子简单休息了半个时辰,上官秋茹把铺子交给郭松,就带着两个满意的厨子在镇上买完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回去了。
回到李大夫的宅子,上官秋茹高兴地告诉李大夫她买了铺子,以及明日继续买宅子的决定。看着小丫头高兴的财迷样子,李大夫哭笑不得,只问她钱够不够用,也没有说要借给她,也没有说是要还的。
上官秋茹肚子里胀胀的,心里也胀得不行,想到便宜爹和和氏还有小虎子,才想起她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上官秋茹从带回来的箩筐里翻出来不少东西,最后挑挑拣拣找到一个新的药杵,李大夫原来的药杵已经旧到有些破了。虽然不知道旧药杵会不会一边捣药一边掉木屑,但是上官秋茹怕破的药杵会扎到李大夫的手。
新买的药杵没有旧的那根药杵精致,药杵上只有一些简单的花纹,相比原来的药杵,上官秋茹买来这根会单调也好用一些。
李大夫对上官秋茹的细心感到熨帖,他原来那根药杵用了二十多年了,是该换了。
李大夫接过上官秋茹献宝似捧过来的捣药杵后,看着小徒弟转头又去那一堆东西里面翻,找出了给和氏带的胭脂,给便宜爹的新斗笠,还有小虎子的拨浪鼓。
这些都是她在镇上一个杂货店淘的,除去这些,上官秋茹还贴心得给少年和风五都准备了礼物。少年的是一个石头雕刻品,风五的是一个贴身黑色斜挎包。
少年和风五的东西都是特别定制做的,要第二天才能拿到手。
上官秋茹把送给便宜爹娘弟弟的礼物送回家再回到李大夫的宅子,天都快黑了。也不是多舍不得上官显夫妇,而是今天她还淘回来不少菜种子,想着差不多可以种反季节蔬菜了,就认认真真给老父亲解释了一遍。
虽说现在上官显听上官秋茹的,但种菜的经验他真的没多少,上官秋茹就让他去找隔壁刘大婶帮他。另外李大夫和少年在的时候她会让护卫回来帮他搭棚子,把所有要交代的一次性交代完,天就晚了。
晚饭时分,回到李大夫宅子的上官秋茹一手吃着周周做好的香煎猪肘子,一口吃着余娘居然一个下午就研究出来的凉拌米线,吃得那叫一个美,怎么办,她不舍得给白七送一个人过去了。
上官秋茹本来想招一个厨子就行了,打算调教好就送一个过去县里的铺子。可现在两个她都喜欢,上官秋茹不想送了,想来想去决定再买个人回来培训,等把人培训出来再送过去白七那边。
接下来几天,上官秋茹除了把钱花出去在镇上买下了一座两进的宅子和宅子不远的二十亩地外,就专心窝在李大夫的宅子里品尝各种美食。美其名曰她这是在培训周放和余娘的厨艺,实则是在增肥。
天气越来越冷了,上官秋茹更是不愿意动弹,除了雷打不动每天的练武医术,其他时间除去睡觉和打磨她淘到的两块小玻璃,都在守着两位厨子的新吃食。
几天下来,风五的棺材脸上可疑地多了些肉,让他的脸看着变柔和了一点,无论他怎么板着,那股柔和若隐若现。
上官秋茹取笑了一次风五,风五当晚狠狠地吃多了一倍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