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独眼海盗就来了。
“大哥,找我什么事?”独眼海盗走了进来,脚步轻快,脸上洋溢着笑,他认为他自作主张把北静王送走了,就没有人和他的大哥抢女人了,他的大哥就不会躲在暗处心痛了!
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白衣岛主一扬手,袖袍带风,一个白瓷杯子从岫烟眼前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在独眼海盗的鬓角,独眼海盗也不怒,只是伸手摸了把出血的鬓角,疑惑的问道:“大哥为何生气?”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心知肚明!”白衣岛主不怒而威。
独眼海盗大概也猜到什么事了,只是他不明白,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啊,为什么他却不领情呢!独眼海盗有点委屈的低下了头。
“说吧,你把北静王弄到哪里去了?”他的音线平和中带着不可违逆的威势。
独眼海盗扬起头,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他几次抬起头,又几次低下头,而白衣岛主一直用他那威不可逆的眼睛盯视着他。
最后独眼海盗终于受不了白衣岛主的逼视,老实交待道:“我把他迷晕了,流放到大海中去了,此时此刻他到底漂到哪里去了我也不得而知,或许已经被海里的鲨鱼吃了也不一定呢!”说到被鲨鱼吃了时,独眼海盗的声音提了提,显得有点兴奋。
独眼睛海盗的微表情全部落入了白衣岛主眼中,他斜睨着他,眼角微扬,鼻子冷哼道:“他若是被鲨鱼吃了,你也等着喂鲨鱼吧!”
独眼海盗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白衣岛主,眼中闪着不甘心的光茫,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视若生命的人却不把他当数了!
其实白衣岛主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数,人家当初救他只是举手之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独眼海盗却自作多情的把他当成了生死之交。像白衣岛主这样孤高冷傲之人。对自己都狠绝之极,又怎么会有生死之交。
他看到他那异样的眼神,眉头越锁越深,最后他不耐烦的挥手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独眼海盗心情沉重的退到门边,白衣岛主突然叫住了他,他兴奋的转头问道:“大哥,有何事?”
白衣岛主淡淡道:“马上给我准备一条大船,我要出海!”
“大哥。你是要去找他吗?”独眼海盗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的事你别管,你只需照我的吩咐去做!”他的话永远是那样冰冷无情。
“我怎么能不管,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那海上风大,浪大,运气不好还会遇到大鲨鱼和别的穷凶极恶的海盗,你是我的大哥,我是你的兄弟,我怎么能不管你!”独眼海盗有点激动。
白衣岛主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独眼海盗一番后,低下头。双手抱拳,下巴抵在两个大拇指上,开始思考一些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一些人与人之间的复杂而微妙的情感问题,越想心里越烦躁,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情感来束缚他,尤其是那些愚人的情感,他不屑,也不想,于是他“豁”的一声站了起来。直视着独眼海盗的眼睛道:“那日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我留下来是因为我没有地方可去,虽然你们都叫我大哥,可我只把它当成一个称谓。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真正的兄弟情谊,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收留,今日,我想我应该离去了,若你觉得还欠我什么,就给我准备一条船吧!我走后。你仍是这座竹岛的岛主,不必想我,就当我是个过客。”
他这话很冷很绝,独眼海盗听后眼眶都有点红了,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独眼海盗默然转身,失魂落魄道:“我去准备大船,送你们离开!”
岫烟望着独眼海盗黯然神伤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一丝悲凉,抬头,却见白衣岛主正若无其事的摆弄着一把古剑的剑穗,她的心突然像被刺了一剑一般疼,物伤其类啊!对某人,她倾注了全部的感情,而某人却弃之如敝履。
独眼海盗对眼前这人的感情同样深厚,却招来他的不屑与冷漠,这让岫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抬起头质问道:“你就是这样鄙弃别人对你的感情吗?”
她突然的质问有点突兀,他堪堪转身,抿着嘴巴,挑了挑眉,那双有点迷糊的眼睛像是在问:“岫烟,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楚!”
岫烟怕他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于是换了个说法:“别人对你好,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你是说二岛主吗?”
岫烟点点头。
白衣岛主嘴角轻笑道:“有什么好感动的,我又没有要求他对我好,若是每个对我好的人我都要予以理会,那我大半的生命岂不是要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是吗,对岛主来说人类的情感只是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岫烟冷冷的问道,眼中闪着濒临绝望的光茫。
看到她那濒临绝望的表情,他缓缓的走了过去,双手捉住她的肩膀,眼角闪着一丝柔光,温声道:“当然,有一个人除外,对于她的感情,我会珍之,惜之!”他黑如子夜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她,似要把她吸入他的灵魂深处。
他突然低下头来,鼻子抵着她的鼻尖,深情道:“我爱你,胜过爱自己!”如一阵温暖的香风拂面而过,她鬓角的头被暖风撩起,她歪了歪头,从他的眸子中她又看到了那个迷醉了,失去了自我的邢岫烟,她原本可以清醒的,可是她却不愿意醒来。
他的手臂轻轻一勾,她就扑入了他的怀里。
“岫烟,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就像我心口上缺失的一角,没有你我就会活不下去!”他的下巴在她的顶上轻轻的摩挲着。
岫烟张开的双臂缓缓的环上了他的腰,越环越紧越环越紧,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低低道:“牧哥哥,我也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可是真的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原来此时的邢岫烟是清醒的,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他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他,他只是他的替身,是她泄情绪的替身!(未完待续。)